正文 156 自作自受 文 / 薄煙錄
沈瓔一向對這種說話不經過大腦的人很是反感，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難道就不能用腦子想想？
沈瓔也明白，王氏說這話的目的不過是想要酸一酸她，但是這種話本就是說不得的，這件事沈瓔知道必然是會在京城傳的是沸沸揚揚，但是卻沒想到自己府上也有這麼不開眼的人。簡直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瓔見王氏那我見猶憐的樣子，心中冷笑，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人高聲唱到，「王爺到！」
屋子裡的女人紛紛起身，顧錦薇也是一臉意外，周煥章已經是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大家紛紛起身行大禮，「妾見過王爺！」
「嗯，起來吧。」周煥章走到主位上坐下，掃了一圈笑著說道，「今天來的夠齊全的啊。」
「嗯，妾也沒想到今天來的這麼齊，王爺也是趕上了。」顧錦薇笑的不動聲色。
沈瓔自然是知道這話裡有話的，但是卻是八風不動，直接當自己沒聽懂，也笑著說道，「妾今兒剛來的時候還在說呢，平素裡王妃都是在花廳的，今日請安居然在偏廳了，說是府裡人多了，花廳容不下了。」
說完這話，還促狹的看了一眼周煥章，周煥章沒什麼表情，只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也不錯，人多了也熱鬧些。」
至於其他人，也說不上什麼話，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坐著。
顧錦薇見沈瓔這麼說。自然也是不會落於下乘，「嗯，姐妹們也是正在說起來王爺出門的趣事兒呢。」
「哦？說什麼了？」周煥章也頗為感興趣。
顧錦薇便笑著說道，「這裡面跟王爺出去的也就只有沈側妃了，自然都是聽沈側妃在說了。」
顧錦薇的這話聽的沈瓔是相當的不舒服，心頭火氣，但是在王爺面前她也不好發作出來，只能是端著笑容，這個時候她還能說什麼？難道和王妃對著幹嗎？
「那說什麼了？」周煥章好似沒有看到這其中的火藥味，繼續饒有興趣的問道。
「哦。也沒說什麼。」顧錦薇發現自己的話說過了，立刻往回找補，「不過是王氏問了幾句，然後沈側妃就回答了一下而已。」
「王氏是誰？」周煥章其實還真不太記得了。
王氏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便趕緊上前。露出一個笑容。「妾見過王爺。」
「你就是王氏？」周煥章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打量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說道。「怎麼感覺你好像哭過？怎麼了？」
顧錦薇功成身退，坐在座位上，後面的就看王氏自己的發揮了。反正這個結果是遭殃，應該都不會輪到她顧錦薇了，顧錦薇是這麼想的。
沈瓔自然也是看出來了顧錦薇的小九九，心中冷哼。
果不其然，王氏抹了抹眼角，委屈的說道，「妾不過就是問了側妃幾個問題而已，側妃就訓斥了妾，妾也是剛進府，有些東西還不懂得。」
剛進府？只怕是進府都半年多了吧？這裝的可是夠厲害的。
「哦？你問了她什麼問題？沈瓔可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應該是有原因的吧？」周煥章看了沈瓔一眼，你又闖禍了？沈瓔也不甘示弱，我哪裡闖禍了，分明不是我的錯。
周煥章居然看沈瓔眼裡也有委屈，心裡便有了幾分瞭然，他坐正了身子，「你說吧，如果是沈瓔的問題，本王定會給你做主的。」
有了周煥章保證，但是王氏也不太敢說，只是哼哼唧唧的說道，「妾不過就問了在福州的一些奇聞異事，沈側妃就訓斥說妾不該過問這些。」
喲，這真是好大的一個委屈啊！
「你問了什麼奇聞異事？讓沈瓔訓了你？」周煥章繼續問道。
「這……」王氏沒有料到，寧王居然會問的這麼清楚，她哪裡回答的上來？這一回答不就死了。
「你說！」周煥章皺著眉頭，直接指向了顧錦薇。」我？」顧錦薇驚訝的指了指自己，隨即有些勉強的笑道，「這個事兒還是讓王氏自己說比較好吧。」
「既然是你起的話頭，她又說不清楚，自然是你說。」周煥章也毫不客氣，見顧錦薇支支吾吾，猶豫不決，當即就有些不滿，「既然你們說了沈側妃恃寵而驕訓斥王氏，那總該說出是為了什麼吧？不敢有沒有理，至少總是有個原因吧？原因呢？」
「這……」顧錦薇也不知道如何說好。
周煥章敲著桌子，「很好，很好啊。平日裡你就是這麼給本王管理內宅的？！」
顧錦薇一聽，臉色頓時煞白，直接跪在了周煥章的面前，「王爺恕罪！是妾管理疏漏，妾有罪！」
顧錦薇一跪下來，其他的人也都跟著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周煥章伸手把沈瓔拽起來，」你來說，這是怎麼回事？」
「算了吧，」沈瓔這話確實也不好說，「不過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王爺就不要計較了。」
「怎麼？你的意思是這委屈你受得了？」周煥章看著沈瓔的眼睛，她的眼睛裡分明是有氣憤和委屈的。
沈瓔聽到周煥章這麼說，就笑開了，「既然王爺知道我受委屈了，那就不算委屈，至少王爺肯定會給我找補回來的！」
「你啊……」周煥章無奈的搖搖頭，「算了，不說就不說了。王氏既然說不懂府裡的規矩，李福安！」
「奴才在。」李福安匆匆忙忙的跑進來。
「既然王氏說了自己不懂府裡的規矩，你就找人好好教一教她什麼叫做寧王府的規矩，免得到時候出去給本王丟人。至於王妃顧錦薇，管理內宅不力，暫且閉門思過一個月。「周煥章冷冷的吩咐道。
說完，就帶著沈瓔直接走了。
王氏聽了周煥章的吩咐直接癱在地上，她在進王府之前就曾經聽說過了寧王府側妃是非常受寵的。當時她還不屑一顧，覺得男人嘛，不都是喜新厭舊的。
素來這些深宮內宅，不都是只聞新人笑，哪管舊人哭的？再說了，她自信她長得也不差，不可能不會吸引王爺的眼光。
可是，哪裡知道進了王府以後，除了見過了王妃和側妃，就連王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過，每日打聽來的消息王爺大部分時間都在如墨居，剩下的時間也有一大半不是在宮裡就是在東院，甚至連西正院都去的少的很。
就在王氏琢磨著怎麼可以見王爺一面的時候，王爺居然直接帶著沈側妃南下去福州了！王氏頓時有些呆愣，王爺去福州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把沈側妃也給帶上？！
這是有多喜歡這個女人？
好不容易等了半年王爺回來了，顧錦薇第二日派人去每個院子一一吩咐說第二日要去王妃那裡請安。王氏知道，王妃這是想要給沈側妃難堪的。於是才問出了那麼一番話，是卻萬萬沒想到，沈瓔居然敢一點面子都不給王妃留，當場就把自己訓斥了一頓。
而更沒想到的是王爺居然也來了！
本來王氏還很激動，覺得自己有指望了，卻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她知道她這輩子恐怕是無望了。王爺已經厭棄她了，日後只怕是也不會再看她一眼。
想到這裡王氏就是一陣絕望。
李福安才不管王氏什麼心情，只是說道，「夫人，走吧。」
看著王氏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李福安也是有些同情這個女人，但是轉念又覺得她有些活該，剛剛在外面的時候他正好將所有的事情聽奴才講了一遍。
這不是活該是什麼？沒事幹居然招惹側妃，那沈側妃是王氏這種女人能招惹的起的嗎？沈氏是多厲害的一個人啊。
更何況就仗著王爺對沈氏的寵愛，在這整個京城裡面都恐怕是獨一份的。
這種寵愛是王爺上心的，而且更何況沈氏這個酸話還把王爺算在裡面了，沈氏自然是越發的厲害了。
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現在知道哭了吧？
那也晚了。
周煥章和沈瓔回到如墨居，周煥章說道，「剛才在門外的時候就聽到你的訓斥聲兒了，她到底說什麼了，讓你這麼憤怒？」
「她自然是說了關於王爺不好的話，所以我才憤怒的啊！」沈瓔說道。
回了如墨居以後，沈瓔就自由了很多，感覺終於是回到自己的地盤了，說話也變得隨意了不少。
「那她說什麼了？」
「哎呀，王爺還是別問了，不是什麼好話。我聽了就行了，王爺就不要聽了，影響心情的。」沈瓔是真的不想給周煥章說這個，畢竟不是什麼好話。
而且，想一想，自己府裡的女人都說成這樣，外面還指不定傳成什麼樣兒呢。這麼想著，沈瓔就有些寒心，不過，做事情往往是這樣的，有時候就得這麼受著。
所以沈瓔覺得，這種事兒能少一件是一件了，自己既然聽了，就不要再讓周煥章聽到了。
「好，那我也不聽了。」周煥章也從善如流，順著沈瓔的話也就算了。
反正他要知道，也必定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