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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七 驚嚇與交付 文 / 薄煙錄

    周煥章見沈瓔嚇到了,知道這個時候安慰也沒用,就算是他現在信誓旦旦保證不會傷害她,現在的沈瓔只怕是一個字都不會信。

    遂無奈的轉了話題,轉而問劉太醫,「那身子如何能夠調理好?」

    「夫人如今年輕,只是前段日子熬著熬壞子身子,只需要慢慢調養便可痊癒。」

    「痊癒?不會有什麼其他問題?」周煥章皺著眉頭。

    「不會,下官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劉太醫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曾抬起來。

    周煥章點點頭,「那要多久?」

    「若是想要不留病根的話,只怕是需要一年有餘。王爺若是想要夫人日後生產順利,最好還是慢慢調養,包括飲食起居也是要一起的,這樣方才能夠保證夫人日後生產母子平安。」

    一年啊……

    周煥章覺得似乎長了點兒,但是看看沈瓔臉,今日的沈瓔只是上了一點妝容,顯得還是得小孩一般,算了,周煥章坐起來,「那本王就把沈氏交在你手上了,你要務必盡心,給本王一個健康的夫人!」

    「下官遵旨!」劉太醫磕頭。

    「行了,起來吧,去開方子,李成福去跟著太醫抓藥。」周煥章吩咐道。

    「是。」幾個人都退下了。

    沈瓔還在剛才的事件中根本沒回神,周煥章很少見到沈瓔這驚懼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把沈瓔摟進懷裡,「行了,別想了,你只要乖乖聽話,爺絕對會護著你一輩子的。」

    「真的?」沈瓔明顯不信,抓著周煥章的衣襟,巴巴兒的看著周煥章,「爺莫要騙我。」

    「這怎麼會騙你。」周煥章失笑,「爺當然是認真的。平日裡玩鬧歸玩鬧,這種承諾爺還是不會隨便下的。」

    雖然說,周煥章的眼神認真的,但是沈瓔還是有些擔心。

    其實她現在最想幹的就是讓周煥章把今天的話寫下來變成白紙黑字,而且還要按手印!但是,這麼做必然肯定會惹怒周煥章,沈瓔只能在腦子裡肖想一下了。

    周煥章也知道沈瓔必然是沒有全然的相信他,心裡默默歎氣,安撫的摸摸她的頭髮,想著只能用行動慢慢養回來了。

    這天晚上,周煥章也沒了什麼其他的心思,而且沈瓔還在驚嚇中。也就只是摟著她,倆人安靜睡了一夜。

    周煥章是被熱醒的,他只感覺怎麼好像越來越熱?

    醒過來一看,懷裡的沈瓔竟然已經發起了高燒!周煥章無奈,竟然把人給嚇病了,這沈氏的膽子也是太小了。看來以後,還是少在櫻櫻面前太嚴厲的好。

    周煥章無奈只能是叫了人過來,這個時候天還沒亮,宮門還沒開。

    只怕是太醫是叫不過來了,但是沈瓔這高熱若是退不下來,也不行啊!

    李福安見王爺也是著急上火的,咬咬牙,建議到,「王爺,不如還是請外面的大夫來看看?」

    「那還不趕緊去?」周煥章橫了李福安一眼。

    李福安得了命令就連忙出去請大夫去了。

    王府不是宮裡,請大夫自然是沒有那麼麻煩。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李福安就帶著大夫過來了,大夫給周煥章行了禮,周煥章擺擺手,「別那麼多規矩了,先去看看人怎麼樣了。」

    大夫連忙答應了,上前診治起來,他給沈瓔把了脈,又看了看臉色,須臾片刻回到,「王爺,看夫人這是症狀像是受了驚嚇,加上本身體內濕寒之氣稍重,很容易邪氣入侵,進而發熱。」

    「行了,別掉書袋了,只要告訴我,人什麼時候能好。」周煥章不耐,揮揮手。

    見王爺不耐了,大夫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急忙回復,「只消今晚讓夫人發汗,明日一早就可退燒了,只是這驚嚇之症。只怕是需要慢慢養了。」

    「知道了,你去開藥吧。」周煥章吩咐道。

    大夫擦著冷汗下去了開藥了,周煥章走到床邊,看著沈瓔面色潮紅的臉,摩挲了著搖了搖頭,「你呀,平時看著不是挺張揚的,怎麼突然就膽子這麼小了?」

    沈瓔現在燒的糊里糊塗的,根本不可能聽到周煥章說的什麼話,周煥章輕笑一聲,坐在床邊握著沈瓔的手,覺得這樣聽話的女子也是不錯的,膽子雖然小,但是你只要給她足夠的信任,她也就放的開了,不過,她自己也會醒神不會越雷池一步。

    這樣挺好的,周煥章滿足的想,我也不求她多有本事,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有這些又有何用?不過是增添情趣的東西而已,更何況他覺得他的櫻櫻很不錯,至少很懂得怎麼生活嘛!比如說那各式各樣的美食什麼的。

    想到這裡,周煥章自己都笑了,他也不用櫻櫻去做什麼改變,去學什麼字畫女紅,她只要保持她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了,所謂真性情,不就是如此嗎?

    喝了大夫開的發汗的藥,又被周煥章緊緊摟在懷裡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晨起來,沈瓔的高熱就退了下去,醒了以後,還覺得渾身黏黏答答的不舒服的很。周煥章在旁邊看書,見內室有動靜,便走過來掀起來簾子,「醒了?」

    「王爺?」沈瓔詫異,「您今天不是應該去宮裡?」

    「你生病了,我不放心,索性就下午再去。」周煥章毫不在意,反正現在該準備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也不差這半天。

    「生病?」沈瓔莫名其妙,「我生病了?」

    周煥章失笑,真是個迷糊蛋啊,連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他刮了刮沈瓔的鼻子,「你昨天夜裡發高燒,折騰的本王都沒怎麼睡。」

    「啊,真的啊。」沈瓔張大嘴,隨後才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有高燒以後的症狀,比如說渾身無力,還各種疼之類的,「我都不知道……」

    「你都燒糊塗了,都開始說胡話了,還能記得什麼。」周煥章招手讓雪玉他們進來,「先讓奴才伺候你洗個澡,把這些濕衣服換下來,大夫說你體內濕寒重的很,以後你的所有的衣服都要曬過以後再穿。」

    「哦,好。」沈瓔的腦子其實還有些不清醒,周煥章說什麼就是什麼,也沒了平時張牙舞爪各種理論反駁的狀態,乖巧的跟貓兒似的。

    這樣子到是也有趣的很,周煥章走出內室,思咐著。

    沈瓔才雪玉他們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周煥章則是坐在內室裡看著昨日劉太醫開的方子,裡面不僅僅有藥方,還有平日裡生活起居和飲食上需要注意的事項,寫的很是詳細,周煥章把方子看了看,遞給李福安說道,「把這個謄抄幾份,一份留在沈氏的院子,讓奴才們平日裡注意著,小心伺候;一份送到王妃那裡。還有一份就送到現在管事姑姑手裡,讓他們也注意著,到了時候就把沈氏院子裡該替換的,該添加的都得備齊了。」

    「是。」李福安垂著腦袋,雙手接過單子就去派活兒了。

    沈瓔洗了澡,換好衣服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從內室出來走到榻前,周煥章探過身子拉著沈瓔手,笑著打趣,「沒想到平日囂張的櫻櫻膽子如此小,居然如此經不得嚇唬。」

    「誰說的,」沈瓔臉紅,「我,我不過是著了風寒而已。」

    「哦?」周煥章看著沈瓔,「我倒是聽奴才說,你昨日連大門都沒出半步,我到是不知道,你在屋裡怎麼著風寒?」

    「我……」沈瓔面紅耳赤,也沒了反駁的理由。

    周煥章笑笑,拍拍身邊,「好了,上來吧。」

    沈瓔依言坐在周煥章的身邊,低著腦袋還是一副懊惱的樣子。周煥章也沒怪她,只是摟著她,下巴放在沈瓔的頭頂上,沉聲說道,「櫻櫻莫怕,爺既然已經做出了承諾,自然是不會改變的。(http://.)。況且這也沒什麼好怕的,你只要乖乖聽話,爺又哪裡捨得懲罰你?你看你,平時伶牙利嘴的,若說真的計較起來,你都不知道得罪爺多少回了。」

    「嘶……」沈瓔倒吸一口冷氣,就有想要請罪的衝動。

    周煥章立刻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不說了。爺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你看,爺也並沒有責怪你啊,對不對?」

    沈瓔仔細一想,好像真是如此,於是老實點頭。

    周煥章笑笑,繼續說道,「櫻櫻,你世俗也好,張揚也罷,不懂女紅也沒事,不懂琴棋書畫更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爺只要求一點,就是你能保證一心一意的只對爺,永遠站在爺的身後。你能做到嗎?」

    看到的周煥章嚴肅的神情,沈瓔心下一衝動,便脫口而出,「我既然已經嫁與了王爺,自然是一輩子都是王爺的人,我發誓。」

    「很好。」周煥章滿意的點點頭,「只要你記得今日的誓言,對本王一心一意,本王定會好好的護著你。」

    沈瓔看著周煥章的眼睛,鄭重的點頭。

    此時此刻,她才感覺到自己似乎真的才將自己身家性命這個一生的賭注,加之與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

    沈瓔微妙的覺得自己的心裡,似乎有什麼也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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