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龍蛋拯救計劃 文 / 白夜叉銀時
這一場怪物和入侵者之間的戰鬥,發生得很突然,也結束得很快。就在離阿爾薩斯等人不遠處的地方,幾名小矮子怪物把自己手中磨得鋒利的尖銳石塊,像匕首一樣捅入了最後一名獸人戰士的咽喉。
鮮血濺在了街道的青石地面上,甚至還有幾滴沾染在了溫蕾薩的皮靴上。儘管有些感到噁心,但溫蕾薩並沒有發出聲音。阿爾薩斯注視著這群忽然從被追逐者變成獵殺者的小矮子怪物,想起了他們大概的身份——穴居人。
「凡是有矮人存在的地方,一定會有這種野蠻殘暴的怪物」——這是原本的時間流中,穆拉丁和阿爾薩斯談起矮人們的生活時說起的話。矮人們最喜歡做的事情,除了鍛造和麥酒,就要數挖掘山體,尋找那些深埋在地下的寶藏和秘密古跡了。
然而,即便是在不見天日的地下,也生活著一些生物;在這裡,有沒有眼睛的巨大蛆蟲,喜歡盤起身子睡懶覺的犰狳,能夠在滾燙岩漿中生存的甲蟲和怪魚,當然也有這種讓矮人們深惡痛絕的人型生物——穴居人。
人類對地下的探索實在太過淺顯,因此穴居人未曾出現在任何人類學者的記載中;如果不是和穆拉丁有過這段半是師徒半是朋友的情誼,阿爾薩斯也不會瞭解到這一種潛行於地底的生物。
矮人們也不知道穴居人是從何而來的,但是矮人們在挖掘山體的過程中,一旦挖破了穴居人所在的洞穴,這些野蠻凶殘的怪物就會揮舞著它們原始的武器,哇哇怪叫著衝出來將正在工作的矮人工匠和考古專家撕成碎片。
儘管矮人們在力氣和裝備上佔據了足夠大的優勢,但那些穴居人有著龐大的數量和凶殘頑強的鬥志。就這樣,這兩個種族之間的纏鬥,從矮人們開始向地下挖掘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持續到了今天。
「凡是矮人存在的地方,都會有穴居人。」阿爾薩斯低聲重複了一遍穆拉丁的話,看著那些正在從獸人身上扒去厚厚板甲的原始怪物,覺得穆拉丁的話還真是有道理——即便是在這座已經廢棄了多年的矮人城市格瑞姆巴托,依舊有著穴居人的存在,不是麼?
「阿爾薩斯,它們……它們……」溫蕾薩的聲音顫抖著,一下子抓住了阿爾薩斯的肩膀。從高等精靈遊俠纖巧手指上傳來與外表不符的巨大力道,讓阿爾薩斯微微皺起了眉頭。但阿爾薩斯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輕輕拍了拍溫蕾薩的手背,說道:「溫蕾薩……如果你不舒服的話,可以……背過臉去……」
儘管這樣說,但阿爾薩斯自己現在都有些感到不適了。本以為那些穴居人扒下獸人的板甲,是因為想要那這些金屬防具替換下它們簡陋的獸皮和破布衣物,沒想到……幾名穴居人在扒掉了離阿爾薩斯一行人最近的那個獸人的板甲後,竟然……竟然就這麼撲到了那名獸人的身上,咧開錯位的大嘴,撕咬起獸人那綠色的身體來。
「嘔……」在一天之內,溫蕾薩第二次蹲在了地上,乾嘔起來。莫格萊尼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儘管不是第一次見到血肉橫飛的場面,也早已習慣殺戮和死亡,可想這樣野蠻的生食人肉的情景,莫格萊尼還是第一次見到——雖然正在被生吞活剝的,是人類最大的敵人獸人,但莫格萊尼還是覺得這場面有些難以入目。
霜之哀傷倒是毫不在意,凡人之間的生死搏鬥,在自比神靈的小魔劍看來,本來就是螞蟻打架這樣的遊戲;對於阿爾薩斯來說,儘管從觀念上無法接受,但早已適應了天災軍團內憎惡和食屍鬼來去穿行的他,倒沒有像溫蕾薩和莫格萊尼這樣嚴重的反應。
阿爾薩斯更加感興趣的,是這些小矮子怪物們為什麼要偷取這枚龍蛋。就在這時,那名領頭的穴居人,在哇啦哇啦喊叫了幾句之後,它那些忙著啃噬地上獸人屍體的同類,都停止了自己的進食行為,聚集到了這名穴居人的身邊。
「哇啦……哇啦!」那名穴居人頭領高舉著手中的龍蛋,大聲呼喊著什麼。「哇啦哇啦哇啦!」那些穴居人跟著歡呼道。看得一頭霧水的阿爾薩斯,直到那些穴居人疊羅漢一般地攀爬上街道兩側民居,折斷了幾根火把,將燃燒著的裹布棍頭擺在青石地面上,然後把那枚巨大的龍蛋放在火堆中間的時候,才明白這些穴居人真正的目的——它們偷取了紅龍女王的蛋,居然是為了……加餐?
聖光在上!——在這一刻,阿爾薩斯徹底明白了這群穴居小怪物是多麼的無知和原始。也許對於紅龍軍團來說,一隻幼龍只不過是它們廣大群體中小小的一個個體;可是一枚龍蛋……如果讓達拉然的那群法師,或者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趕到洛丹倫王城的克爾蘇加德;抑或那些別有用心的邪惡人士知道它的存在,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不惜一切代價來獲取這枚龍蛋——無論是用來研究,還是企圖馴服其中的那只龍仔。
而現在,這些穴居人居然打算把這枚龍蛋……燒烤後吃掉?看著那些盯著龍蛋流口水的穴居人,阿爾薩斯恨不得衝到它們面前,狠狠地給那名穴居人頭領一個耳光,對它大聲咆哮:「混蛋!你知不知道,這枚龍蛋拿到山外面的世界裡,不知道能換幾車雞腿和烤肉哦!」
當然阿爾薩斯不會這麼做——他有著其他的想法。「小霜,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在這些穴居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把那枚龍蛋帶給我?」阿爾薩斯向自己的小魔劍詢問道。霜之哀傷甜甜地朝著自己的主人露出一個微笑:「好的,主人!」
說完,霜之哀傷就蹦蹦跳跳地衝向了那群正在燒烤龍蛋的穴居人。「額……」阿爾薩斯伸出的右手只抬起了一半,霜之哀傷就已經跑遠了。事實上,小王子只是問問霜之哀傷有沒有什麼辦法而已,沒想到小魔劍已經自顧自地行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