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神下凡 文 / 白夜叉銀時
阿爾薩斯想得很明白,突襲丹莫德要塞之後,獸人們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趁對面的人類駐軍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起突襲,這是一個將拉鋸戰變成閃擊戰的最佳機會。穆拉丁抬起頭,看向達納斯,也從這位軍團長那裡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達納斯畢竟是位軍團長,他的判斷比阿爾薩斯的說法更能讓穆拉丁放心。看到穆拉丁稍稍平復了下來,阿爾薩斯轉向達納斯,說道:「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登上這座要塞了。達納斯軍團長,你的軍營裡,不知道有沒有足夠長的繩子。」
抬頭看了看丹莫德要塞高聳的城牆,阿爾薩斯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想要爬上去,還真是不容易啊!達納斯也有些發愁,正打算通知自己的衛兵,回到軍營提醒自己的副官裡克斯,盡可能尋找繩索,順便調幾輛弩炮和沖車過來的時候,穆拉丁突然開口了:「只需要進到這座要塞裡就可以了嗎?」
阿爾薩斯愣了一下,點點頭說:「是的……不過翻越城牆需要……」穆拉丁打斷了阿爾薩斯的話,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你們退後一些。」說著,穆拉丁逕自走到了丹莫德要塞下方,面向那座數米高的城門,深呼了一口氣,從背後的兩把雙手武器中,摘下了一把雙手戰錘。
阿爾薩斯還在發愣,莫格萊尼卻反應過來,拉著王子殿下退後了幾步,然後擋在了阿爾薩斯的面前,出言提醒達納斯等人道:「退後一點,他想砸碎這座城門。」聽莫格萊尼這麼一說,在場的眾人連忙後退。莫格萊尼身上泛起金黃色的聖光,雙眼微微瞇了起來,看向正在蓄力的穆拉丁。
艾澤拉斯世界的要塞防禦時的手段都差不多,平時為了進出方便,只保留一扇木質的包鐵城門;再遇到敵襲的時候,才會放下精鋼製成的鐵閘,將城門徹底封死。如果要讓現在的莫格萊尼來做,他也可以將這扇城門打開——只需要將聖光的力量附著在自己的劍刃上,然後在城門上切出一個足夠大的洞就可以了。
可是穆拉丁不是一名聖騎士,而是一位戰士,而且他並沒有動用背後的雙手斧,而是打算使用重錘。這讓莫格萊尼感到十分不解和好奇——沒有成為聖騎士之前的自己,肯定是沒有這樣的力氣,能夠用鈍器破開這座城門的,就算矮人的力氣要比人類大一些,也做不到這一點吧?莫格萊尼饒有興致地看著穆拉丁的動作,想弄清楚這名矮人戰士想要如何擊破這座城門。
穆拉丁雙手緊緊地握著重錘,兩腳微微叉開,依舊在積蓄力量。漸漸地,穆拉丁的手背和脖頸上,都開始有青色的筋條鼓出皮膚,像一條條碩大的蚯蚓一樣可怖。然而,穆拉丁的變化並不僅止於此,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皮膚變成了青黑色,而且顏色越來越深。
莫格萊尼不由得想起了那個獸人薩滿和自己決鬥時使用的法術,也是將身體變成了這種顏色,不僅能夠增強力量,還能夠增強防禦力。可是穆拉丁是個戰士啊?戰士怎麼可能使用法術?
在莫格萊尼的不解中,穆拉丁的皮膚繼續變黑,最後,甚至連整個人的體型都大了一圈。阿爾薩斯等人看不到穆拉丁的正面,不然一定會發現,這位矮人戰士現在的眼睛,已經變得血紅。
「喝!」隨著一聲發/洩般的大喊,穆拉丁雙手持著重錘,狠狠地轟擊在了那扇包著精鋼鐵皮的木門上。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後,木屑飛揚之中,莫格萊尼有些驚詫地看著穆拉丁的戰果——並不是在城門上開了一個口子,也不是將城門砸出一個窟窿。整片城門,數十米見方的整個城門板,在穆拉丁的一擊之下化為烏有,只剩下幾片稍大的木塊,散落在周圍,見證著這裡曾經存在的城門。
「哇……」溫蕾薩忍不住驚呼出聲,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又蠢又笨的矮人……大叔,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達納斯也忍不住感歎——怪不得獸人在丹莫德要塞下損失慘重,也未能進入要塞一步。向穆拉丁這樣的戰士,別說是五千名,就算只有一百人,在戰場上也是一股足夠強大的戰力了。
當然,事情不會如達納斯想像的那般美好,穆拉丁的行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中,矮人戰士緩緩倒在了地上,卻依舊死死握著手裡的重錘。「穆拉丁!」阿爾薩斯衝上去,想要把矮人從地上扶起來,卻沒能如願——對於這一身鐵甲來說,十歲孩子的力氣實在太過弱小了。
不過阿爾薩斯總算鬆了一口氣,穆拉丁看上去狀態還不錯,還能夠衝自己咧嘴笑,應該只是脫力了而已。穆拉丁衝著這個不知道為什麼和自己很親的小鬼頭笑了笑,然後喘著氣說道:「我沒事,你們抓緊時間……」
阿爾薩斯點點頭,示意莫格萊尼扶住穆拉丁,小王子本人則帶著霜之哀傷和溫蕾薩,連同達納斯和一小隊衛兵,一起進入了丹莫德要塞內部。剛一進入要塞,阿爾薩斯就發愁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自己的猜測,至少有一半變成了現實。
丹莫德要塞的內部設施很簡單,要塞中間是大片的空地,前後兩座城門正對著,只要同時打開,就會變成一條毫無阻隔的甬道。面向大橋、剛剛被穆拉丁砸碎了城門的這一端,是筆直的城牆;面向濕地的那一端,則是一道帶著弧度的半圓形城牆。阿爾薩斯明白,這樣的城牆,對於抵抗正面衝擊更加有利,也沒有什麼防禦上的死角。
緊貼著城牆的,是一溜兒低矮的平房,從那高度看上去,就知道是矮人戰士們休息的地方了。不過,本應該在城牆上警戒,或者在房間裡休息的矮人戰士們,現在全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要塞中間的空地上,數不清的酒桶和酒囊扔得遍地都是,還有一些啃了一半的雞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