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為了洛丹倫的榮耀 文 / 白夜叉銀時

    聽到烏瑟爾對烏瑞恩的評價，泰瑞納斯國王把阿爾薩斯放了下來，摸了摸他的頭頂，好奇地問烏瑟爾道：「烏瑟爾，我聽說你們這次和獸人談判的過程有些不順利，是怎麼回事？」

    烏瑟爾看了阿爾薩斯一眼，在泰瑞納斯國王的面前狠狠地告了小王子一狀，把阿爾薩斯的胡鬧舉動說了一遍，然後又說道：「國王陛下，阿爾薩斯雖然很有天賦，但是我認為他還是對敵人太過仁慈了，他的任性舉動，差一點就讓莫格萊尼無謂地死去。」

    阿爾薩斯連連歎息，自己的這個老師，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在眾人面前，從來就不肯給自己留點面子。提裡奧忍不住了，插嘴道：「陛下，和獸人談判的意見是我提出來的，阿爾薩斯王子殿下只是替我完善了具體的細節而已。之前討論的時候，在場的聖騎士都一致同意了和獸人進行談判的事情，我不明白烏瑟爾為什麼到後來又改了主意。」

    烏瑟爾就當眾和提裡奧爭執了起來：「提裡奧，我之所以同意和獸人談判，是因為我認為這樣可以減少聖騎士的傷亡。但是既然獸人們拒絕談判，那就將他們一舉擊潰好了，何必要依靠決鬥呢？」

    提裡奧也說道：「如果烏瑟爾你這樣說，那麼決鬥也可以有效地減少聖騎士的傷亡。」烏瑟爾則反駁道：「那怎麼能夠一樣？如果莫格萊尼輸了怎麼辦？」兩名聖騎士旁若無人地爭吵著，阿爾薩斯無奈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印象中烏瑟爾老師不是這樣的人啊，在斯坦索姆的時候，即便自己以宣判他叛國來威脅，這個老頑固也不肯消滅那些已經成了腐屍的市民，怎麼現在變成了一個屠殺獸人的急先鋒了？

    就在這時，泰瑞納斯國王開口了：「烏瑟爾，提裡奧，你們的爭執先暫停一下，帶我和洛薩爵士去看一看那些獸人俘虜。」烏瑟爾還想說什麼，抬頭看到泰瑞納斯國王威嚴的眼神，終於沒有開口，帶著泰瑞納斯國王和安度因·洛薩來到了關押獸人俘虜的柵欄。

    泰瑞納斯國王和安度因·洛薩站在囚欄邊上，泰瑞納斯國王詢問道：「不是說是一支獸人狼騎兵麼？那些狼呢？我和洛薩爵士說起了那些白色座狼，洛薩爵士說他從未見過，應該可以肯定這群獸人沒有參與過和暴風王國的戰爭。」

    提裡奧連忙說道：「那些座狼帶回來太麻煩了，已經被殺死在山谷裡，屍體和這些獸人的營地一起燒燬了。」泰瑞納斯國王點點頭，問烏瑟爾道：「烏瑟爾，你看著這些獸人，想到了什麼？」烏瑟爾一愣，看了看那群瑟縮著的獸人俘虜，皺著眉頭說道：「國王陛下，儘管這群獸人現在看起來十分可憐，但是他們隨時有可能像他們那群野蠻同類一樣，在我們的土地上肆意殺戮。對這群野獸來說，我們可以賜他們以公正，但是同情是沒有必要的。」

    泰瑞納斯國王搖搖頭，指著一對兒靠近柵欄邊上的獸人母子說道：「你看這位獸人母親，儘管她自己十分恐懼，但還是將她的孩子護在身後。也許他們會為了某種原因和人類相互殺戮，但至少在現在，她們不過是一對兒在恐懼面前瑟瑟發抖的平民，和戰爭無關。」

    安度因·洛薩忽然說道：「泰瑞納斯國王說得沒錯，烏瑟爾，你看他們的眼睛。」烏瑟爾一愣，仔細觀察了一下，說道：「怎麼了？」白銀之手騎士團的團長沒看出什麼異常。洛薩爵士提醒烏瑟爾道：「你還記得那群進攻暴風城的獸人士兵麼？他們的眼睛都是血紅色的。有的身上甚至會長出一些奇怪的角質。但是這群獸人，無論是戰士還是平民，儘管瞳孔的顏色有些差異，但沒有一個獸人擁有一雙血紅的眼睛。」因為那些獸人戰士們身上的鎧甲並沒有被卸去，所以洛薩爵士可以很容易地分辨戰士和平民。

    烏瑟爾不得不承認洛薩說的是事實，但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對於一個戰士來說，對敵人的仁慈，就等於對自己和同伴的不負責任。泰瑞納斯國王看出了烏瑟爾心中的想法，對這位白銀之手騎士團的團長說道：「烏瑟爾，假如有一天，你面對一群人類平民，他們並沒有犯錯，但是卻給更多的人帶來了威脅，你會殺死他們麼？」

    阿爾薩斯本來本來跟在人群後面，安慰著想要衝過去、將告了自己一狀的烏瑟爾大卸八塊的霜之哀傷，聽到父親的這一段話，阿爾薩斯猛然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泰瑞納斯國王現在所說的，不正是阿爾薩斯和烏瑟爾在斯坦索姆的時候所面臨的選擇麼？

    烏瑟爾很快做出了和當年一樣的選擇：「不，我不會。平民不需要為和自己無關的過錯而負責，何況，殺死叛徒和不可饒恕的罪犯以外的人類，違背了我的原則。（http：／／）。」泰瑞納斯國王點點頭，指著那群被關押著的獸人俘虜說道：「這些獸人，就是我剛剛說過的那群平民，他們自身沒有過錯，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他們生而為獸人。烏瑟爾，僅僅是因為種族不同，你就要殺害無辜的平民麼？」泰瑞納斯國王的話有一些嚴厲，不僅是烏瑟爾，就連以加文拉德和達索漢為首的少數來自暴風城的聖騎士都低垂下了頭，認真地思考老國王的話。

    烏瑟爾有些艱澀地反駁道：「可是，這是戰爭……」白銀之手騎士團的團長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連反駁都有些蒼白無力——畢竟，拋開戰略要地的位置不談，是他們入侵了霜狼氏族的隱居地，燒燬了獸人們的房屋，將他們押來做俘虜。

    泰瑞納斯國王沖莫格萊尼招招手，說道：「莫格萊尼，烏瑟爾說你在和獸人頭領的決鬥中差點死去，你會因此而責怪阿爾薩斯麼？」莫格萊尼雙腳一併，緊握著的右拳錘擊在自己心臟位置已經有些癟下去的胸甲，高喊了一聲：「為了洛丹倫的榮耀！」似乎並沒有正面回答泰瑞納斯國王的話，但是效死之志溢於言表。

    泰瑞納斯國王點點頭，又看向提裡奧·弗丁，對這位壁爐谷的領主說道：「提裡奧，如果把莫格萊尼換成你，你願意為阿爾薩斯的命令付出自己的生命麼？」瑪登霍爾德城堡的主人絲毫沒有猶豫，儘管已經是洛丹倫數一數二的大貴族，但提裡奧還是給出和莫格萊尼一樣的回答：「為了泰瑞納斯國王的榮耀，我不惜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