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洛丹倫的王子 文 / 白夜叉銀時
「阿爾薩斯,阿爾薩斯!快醒醒!要來不及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將阿爾薩斯從睡夢中驚醒。「奇怪,我什麼時候需要睡覺了?」阿爾薩斯喃喃低語道,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巨大的掛滿鑲金邊白紗的軟床,掛在床頭帶著洛丹倫皇家徽記的長劍和盾牌,胡桃木的傢俱,阿爾薩斯愣住了——這些,不是已經成為廢墟了麼?阿爾薩斯疑惑地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身體,他驚奇地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幼小的孩童。這是怎麼回事?
阿爾薩斯還在發愣,一個高大健壯的青年已經來到了他的床邊,捏住了他的臉蛋,哈哈大笑著:「原來你已經起來了!快穿衣服,高等精靈的援軍到了,泰瑞納斯國王和安度因老師讓我帶你到大殿去!」阿爾薩斯沒有認真聽這個青年說什麼,一股暴戾的氣息從他的心頭湧起——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對自己做出如此不敬的動作?自從成為了巫妖王之後,阿爾薩斯所向披靡,就算他的敵人,也大多對他充滿著畏懼。
阿爾薩斯決心懲罰這個無禮的傢伙,他掙開捏住自己臉蛋的手,從床上高高躍起,抬腳踢向面前的敵人,然後——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啊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青年有些焦急地扶起了阿爾薩斯。疼痛使阿爾薩斯稍稍清醒了一些,於是他終於注意到了耳邊的聲音。「這個聲音……烏瑞恩?是你嗎?」阿爾薩斯回憶起了那個自己童年的密友,當然也是自己成為巫妖王之後的敵人。
「當然是我了,不然還能有誰?阿爾薩斯,你怎麼了?今天看起來怪怪的,是生病了麼?」烏瑞恩關切地問自己的小夥伴。「烏瑞恩,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我這是怎麼了?我們不是敵人嗎?提裡奧呢?我的霜之哀傷呢?」阿爾薩斯把住了烏瑞恩的手臂,跑出一連串問題,不過依舊沒有抬頭,而是用空出的一隻手揉著自己的前額——好疼啊!
「你在說什麼啊?」烏瑞恩一頭霧水,「是撞傻了麼?提裡奧大人現在就在大殿裡等著高等精靈的首領到來啊,我們怎麼會是敵人呢?我們不是好朋友嗎?霜之哀傷,那是什麼東西?阿爾薩斯,你可能真的生病了,還是馬上去大殿,讓泰瑞納斯國王和阿隆索斯大主教給你看看吧!」烏瑞恩熱心地提議。
阿爾薩斯終於抬起頭,看向這個幾十年沒見的兒時玩伴,自從他回到暴風城繼任國王之後,兩個人再也沒有過交集。哦不,也許有過,阿爾薩斯回憶著,在銀色比武場,他們擊敗了自己的兩個瓦格裡手下的時候,自己突然出現,把一群人類丟給阿努巴拉克做食物的時候,烏瑞恩好像就在看台上。不知道那時候他有沒有看見我,阿爾薩斯心裡想著,也許他那個時候只想讓我快點死。
陽光從天窗照進來,在空氣中形成一道道光柱,阿爾薩斯有些看不太清楚烏瑞恩的表情,但是卻清楚地認出了自己的玩伴,當然,是年輕版的烏瑞恩。阿爾薩斯逐漸把自己的狀況理出了頭緒——似乎……可能……也許……自己回到了過去?這也太可笑了吧?不過一切現實都指向了這個推論,自己回到了六七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烏瑞恩才剛滿十五歲,自己的父親也沒有被自己殺死,洛丹倫還是人類抵抗獸人的大本營,而自己的老師,好像還沒有被封為聖騎士——哦對了,如果今天是高等精靈的遊俠們到來的日子,那麼老實應該馬上就會被封為聖騎士了。他一定很開心吧,阿爾薩斯心裡想著,卻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
是什麼呢?哦,對了,那把陪伴了自己七年的巨劍,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聲音。霜之哀傷!如果自己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麼霜之哀傷呢?也跟著自己回來了?不,不可能,自己回來的只是靈魂而不是身體,那就說明霜之哀傷不可能過來。那麼,她現在在哪裡呢?還在那片諾森德的海岸上麼?阿爾薩斯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烏瑞恩見好友又開始發呆,晃了晃他,說道:「來不及了,阿爾薩斯,快跟我來吧!」說著一把拽起阿爾薩斯,拿起床邊的衣服就往他頭上套。「好了好了,知道了!」阿爾薩斯搶過自己的衣服,穿了起來,心裡也有些激盪——自己就要見到那些可敬的長輩們了麼?如果真的是重新再來的話,自己一定不會對他們動手了,阿爾薩斯在心裡暗下決心。(http://)。可是霜之哀傷呢?難道就要這樣永遠失去她麼?阿爾薩斯的腦袋又開始痛了。
看到阿爾薩斯穿好了衣服,烏瑞恩拉著他,急匆匆地衝出了臥室,順著王宮內的笑道走來走去,終於來到了一扇小門面前。烏瑞恩緊張地深呼了一口氣,轉過來對阿爾薩斯說道:「阿爾薩斯,你看我的裝扮,還算是整齊麼?」阿爾薩斯看了看好友,發現他今天穿上了他最喜愛的藍白相間的那套武士服,長髮在腦後梳成了一個馬尾,顯得格外英挺。阿爾薩斯略帶嘲諷地說:「你何必這麼緊張,今天你又不是主角。」說完就推開了那扇小門,面前豁然開朗。
小門正是王宮大殿的側門,阿爾薩斯邁入大殿,發現大殿裡擁擠卻有序地排滿了人。不顧烏瑞恩正緊張地在他身後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蹭,阿爾薩斯徑直登上了通往王座的幾級台階,來到了王座的面前。「阿爾薩斯,你來了!」一個蒼老卻柔和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阿爾薩斯抬起頭,看向那個當今人類中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同時也是自己父親的白髮老人——洛丹倫王國的國王,泰瑞納斯·米奈希爾。
即便是回到了幾十年前,父親的面容依舊蒼老——嗯,畢竟自己出生的時候,父親已經五十歲高齡了。不知怎麼,阿爾薩斯的鼻頭一酸,忍不住爬上了王座,坐在父親的大腿上,輕輕倚在父親依舊挺拔的身軀上,阿爾薩斯感到格外的幸福——只有失去過,才會明白什麼是最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