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8章 挑釁 文 / 海的本色
小潔拉直水管,接上洗手池的水龍頭:「哎,每棵都澆透,不然太陽出來就打蔫,個個沒精打采的。」揮竹條趕漢堡,「回窩去。」
「不會淹死嗎?」鴻濱順著牆邊給花盆澆水,「水太大,土都衝跑了。」
「至少灌半盆,鳳凰城的植物不怕水泡。」小潔繫好塑料繩,又趕玩水的漢堡,「從老家帶些水果樹,愛吃柚子嗎?」
「酸甜要純正。」鴻濱把管口朝上,「花果院,看著都舒服。」
「這裡太陽蒸發能力特別強。」小潔見漢堡往門口跑,「肯定小梅回來了。」
「汪汪」聲中,小梅高舉雙手,防止漢堡撕扯袋子:「帶路上吃,給家裡買了些芒果,個頭好大,一個足有一斤。」
小潔接過芒果袋:「確實大,挺會挑,青中帶黃。」
「姐夫又躲樓上偷懶?」小梅把袋子放進客廳桌上。
「中午出去了,同學聚會,白姐正睡下午覺。」小潔見都是零食,「路上怎麼嗑瓜子?全分給他們。」
「姐,漢堡得隔離,跟瘋子似的!」小梅從後面摟住鴻濱,「姐夫從不參加聚會,今天怎麼了?」小潔笑而不語,正想楊家傳說中的狗。
「早晨接到電話,他謝絕了,一會兒又來,說要是不參加,同學們來八抬大轎,終於沒躲過。」鴻濱見她越摟越緊,「你想勒死我呀?」
「捨不得!」小梅欲回自己屋換鞋,又蹦回院裡,「不行,得叫他回來。」
兩個姐姐同時驚問:「為什麼?」
「姐,你記得開業那天有個女人嗎?收稅的,第二天我上樓找榕姐,聽她跟張松正提那女人。」小梅觀察她的表情。
「說什麼?」鴻濱猜到她要說什麼。
「她跟姐夫原來有過一段,還是大學同學,那天來砸場子。」小梅連比帶畫,「搞忘告訴你了。」
小潔擺正花盆:「你哥已講過,那台車,就是買給她的,姓白,你濱姐也知道。」
「你們這麼無所謂?」輪到小梅驚訝。
「總不至於因為這個禁足吧?同學聚會,名正言順,十點不回來,就牽狗去搜他。」小潔拿牆邊的小鎬松土。
「對你姐夫和我們都得有信心,即使是泰國來的娘娘腔,他也不會多看幾眼。」鴻濱忙著給果樹澆水。
「別的女人為這種事,一跳八丈高,你們倒好。」小梅抱住漢堡,不讓它亂動。
「他回鳳凰城那一陣,我們正冷戰,你姐夫萬念俱灰,一心只想過安穩日子,不管從那方面講,跟姓白的,都屬正當交往,也是認識你姐之前的事,其實,我對姓白的挺佩服,世間少有。」沒有狗的干擾,鴻濱澆水變得順利。
「神啊!哪個女人到了你這,都惺惺相惜,姐夫很會編故事的。」小梅把手放進狗嘴裡。
「小梅,儘管不舒服,人的過去卻沒法改寫,知道嗎?姓白的一直戀你哥,從大學戀到現在,至今沒結婚。」小潔覺得有必要講清楚。
「竟有這種事?這都是上個世紀的劇本,那他不應該跟你扯,是男人都花!」小梅想不通她們為他申辯的理由,護短也不能護成這樣。
「真難聽,姓白的離開,我們才認識,她的信,我們都看過,不過離開是因為你濱姐。」小潔猛然想到鴻濱差點為自己離開,走馬燈似的。
「對男人,池子不能修得太大,任他游來游去,說不定就惹些水草回來,他是不惦記別人,但他有錢,別人會惦記他。」小梅見鴻濱在注意傾聽,「今後我不再提這事,總覺得該把他叫回來,或者問問聚會情況,要不我打?」
「誰打都一樣,乾脆揭開面紗,質問他怎麼不回來。」鴻濱遞給小梅水管,進屋拿手機,卻無人接聽,「還真有情況!」頓現惱色。
小潔唬著臉關閉水龍頭:「他要說不清楚,我就跟你去申市!」招呼小梅到客廳。
三人正商量,鴻濱手機響:「哎,是他。」扯著嗓子喊,「姓何的,你給我滾回來……怪我發火,幹嘛不接……上廁所?這麼巧……你在哪?你回來還是我們過去……我不喊,再不喊,那姓白的就把你的魂勾走了……什麼?她不在……你要敢騙我們,馬上動身去申市……我就不明白,你又不打牌,在那陪著幹嘛……斗地主?要鬥,我們陪你斗……嗯,說好了,你要輸了,不准上床……快點,最多再玩三把。」見小梅啞口無言,小潔喜上眉梢,「幹嘛這麼高興?」
「我們真斗地主,我在網上玩過。」小潔忘了打電話的原因。
「今後再出去,一小時一匯報,這叫騷擾跟蹤。」小梅念念不忘。
「小梅,除非有男人把一顆心成天拴你身上,否則,沒人受得了你。」鴻濱往外走,「斗地主是用撲克嗎?」
「都不知道是什麼,那你還說玩。」小潔拉住她,「乾脆去茶館,小梅教你,她原來總跟男孩玩。」
小梅悶悶不樂:「不教。」
「不教也得教。」鴻濱回身上樓,「我還要學會麻將。」
靠何青屏遙控,小梅終於把車開進青芒峰的停車場。
「這麼好的地方,為啥不帶我們來?」鴻濱下車四下巡視,「有點像避暑山莊。」
「你審審他。」小潔朝「金沙軒」門口的何青屏招手。
bsp;他迎上前:「環境還行吧?」
「這是你們秘密約會的地方?」鴻濱劈頭蓋臉的掄上一句。
「公共場所,哪來的秘密。」見小梅表情怪怪的,「有馬路天使向你示愛?」
「路上遇見的人多了,別人可不像你。」小梅忍不住搶白。
「今天怎麼了?敢情不是來斗地主的。」他牽著小潔朝「金沙軒」走。
「是來鬥你的。」小潔小聲提醒。
「鬥我?那我去打聲招呼,回家接受大家審判。」他回頭正想跟她們說,見一輛紅色寶馬駛入停車場,暗吃一驚,愣神間,鴻濱本能的跟著回頭,拉小梅站立原地。
「還鬥不鬥地主?不鬥,那我去把房間退了。」他從鴻濱的神態已知不妙,領著小潔欲進「金沙軒」。
「等車裡人出來,再決定怎麼鬥。」鴻濱給毫無察覺的小潔使眼色。
「是你同學嗎?」小潔順口問,見車裡鑽出兩個女人,立時想起其中一位曾見過,「你不是說她出差了嗎?」
「反正……」他見避無可避,硬著頭皮朝白嵐和李翠紅迎上兩步。
李翠紅像一陣風捲至:「這誰啊!何秀才,生活不是網,玩不了隱身,一下冒出這麼多紅顏知己,向我們示威嗎?」照他胸口就是一拳。
他趕忙示意她們別動:「我從不玩隱身。」見白嵐長髮變短髮,高跟涼鞋配八十年代風格的直筒褲,身形飄逸,幹練豁達,又稍顯生硬,「還好吧?」
「挺好,翠紅,我們走。」白嵐拉翠紅離開,看小潔,覺得眼熟,「你是上次剪綵那位?」
「我認識你,你姓白。」小潔伸出手,拿眼神逼小梅退後。
白嵐看著她的手:「還是不握了,我裝不出來。」
他拉過有些尷尬的小潔,又張開雙臂攔住鴻濱和小梅:「回家。」
「真正的聚會,晚上才開始,又想隱身,這麼見不得人。」李翠紅搭一把他肩膀。
他見鴻濱臉色驟變,單手摟住她,笑著對翠紅說:「日月昭昭,從不干陰暗勾當,到今天,沒害過任何人,也包括你倆,我本就不想來,不參加也罷。」
「說得好聽,當初怎麼說的?11年沒翻篇,就全忘了?你的記性被狗吃了!」翠紅摔開白嵐的手,像罵大街。
「何青屏,就一件事,必須當著她們,給我們一個交代,如果我鬱悶離開,立即帶小潔她們去歐洲,你一輩子休想再見到。」鴻濱冷峻異常,「從沒遇過這種事!」
「你們都被她騙了……」翠紅欲靠近她們。
白嵐抱住她:「翠紅,與你什麼相干?再多說一句,我也離開,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
「就想為你出這口惡氣,挺好,全遇上了。」翠紅跳著對她們說,「他憑什麼喜新厭舊?」
「你搞清楚,是我丟的他。」白嵐臉色鐵青,扔下她朝停車場走。
他上前扯一下翠紅衣服:「都是你安排的?」深知鴻濱絕不是說著玩的。
「是的,要當眾揭穿你!」翠紅怒目而視。
「何必把心思用這上面?以為這樣,白嵐會感激你,她只會恨你。」他按「交代」要求提高聲音和力度。
「她不理解我,那是她的事,我就這脾氣,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翠紅悻悻地笑。
「是嗎?那應該回家找你男人報仇,把後院掃乾淨。」她的不可理喻,迫使他扔掉顧忌,大不了不再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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