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0章 粉紅 文 / 海的本色
他察看夏冰潔的反應,側身握住沈鴻濱的手,把件袋放她面前:「鴻濱,錢,還是你來管吧,聽我說完,不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減輕我的負疚,覺得你比我更適合掌管,上一次,我多給姓蘇的一千塊,也反省過,如果要把正在幹的事當事業,悲天憫人實不可取,關鍵在於,一百萬和一千萬,我感覺不到它們的明顯區別,這很致命,會在頃刻間葬送所有辛苦,對任何相關的人是不負責任,你跟我不同,靠多年勤奮把公司拉扯大,清楚每一分錢的來源,珍惜每一塊錢的付出,如果你認為我適合,那我繼續去收,畢竟那頭出入不大,要是覺得我不合適,這些錢就算投資,一棟大廈,只有建立在精確計算之上,才會屹立不倒。」
沈鴻濱任他握著手:「小潔,你的看法呢?」
「我粗人一枚,對管理毫無概念,你就依了他吧,沒錢用了,我就找你要。」夏冰潔吃驚不是他們當著自己肌膚相親,而是覺得竟那麼自然。
「那好,為了未來的大廈,過去不快都翻篇,小潔,給你一條建議。」沈鴻濱抽手,朝她招招手,她下意識地指一下自己心口,起身坐他對面,「我的心得,跟他認識這麼久,我一直將黃臉婆扮演到底,從未想過為他容,這代表什麼?說明我對我們的情感沒盡心盡力,我忽視了太多,終於,他找人取代我,好的是眼力不錯,儘管這樣,你不能學我,要懂得容顏真諦,不為男人美麗,要讓愛更加美麗。」
「好深奧!你聽懂了嗎?」夏冰潔撫摸她的鐲子,細微的肌膚碰觸,跟先前想像不同。
「她講的道理對,舉的實例不對,有些牽強。」他發現沈鴻濱的確有一種與生俱來鎮靜同性的能力。
「你說的更晦澀,用白話,我寫不了唐詩宋詞。」夏冰潔從她清澈目光中,希望澄清迷茫內心。
「簡言之,女人不是男人的花瓶,不為討好而容顏,我想申明的是,從未對她的容顏和著裝有任何意見,這個冤枉我了。」他見兩個女人相處融洽,並未感覺到世界末日。
「說得好聽,那因為我不是好老婆?還是因為那個?」沈鴻濱話中帶著試探,看她未露疑惑,已心知肚明他提過自己的過去。
「因為你的翅膀又寬又大,像只翼龍,完全遮去我的天空,碌碌無為的男人,往往長著一雙目空一切的眼球,傳說中的眼高手低、自慚形穢。」他欣賞眼前的親暱行為,如同欣賞最美的風景。
「這麼說,倒像句實話,也許,這正是我的毛病,是所有事業有成女人的通病,不知不覺中要求別人按自己的套路來,地球旋轉是因為自己的魅力,連撒切爾夫人也不能免俗,總對老公指手畫腳。」沈鴻濱見她習慣鐲子戴右手,便湊到一塊比較。
「那我就算了,甘心做個小女人,免得某人到時不要我了。」夏冰潔又開始掙扎。
「那他不會,不要我,是我給他太多理由,你是個好老婆,我看得出來。」沈鴻濱起身對她耳語,「說不定還會生雙胞胎!」
「虧你想得出!」夏冰潔的掙扎告一段落,「那我更是傳統小碧玉,下下廚房,喂喂貓狗和小娃兒。」
沈鴻濱微笑,又耳語:「我們說好,真是雙胞胎,得送我一隻。」
「啊!那有這樣的,這還能預約?讓你當乾媽。」夏冰潔見他莫名其妙,有所覺醒,「不能跟你坐得太近,你的輻射太厲害。」又坐她對面。
「天下哪找我這麼好的情敵?也不想想。」沈鴻濱招呼服務員上菜,「小潔,我不是亂講,是真心期望,我有三個孩子,沒抱過一分鐘,也沒人喊我一聲媽。」
「啊!」夏冰潔噤若寒蟬,搖他的胳膊,「真的?」
「真的,三個災區嬰兒,應該能爬樹了。」他聯想起初見沈鴻濱的情形。
「無頭無腦的,嚇我一跳,那說好了,不管幾個,都交給你這乾媽撫養,養人家的也是養。」夏冰潔發現說漏嘴,捂著嘴偷笑。
「自家的肯定優先。」沈鴻濱一聲大笑,見把其他人的眼光引來,又「噓」一聲,及時岔開話題,「我咨詢過,要註冊一家經營古玩的公司,需要費點周折,另外,想找一種辦法把稅補交掉,雖然要損失一些錢,這樣才紮實,剛起步,不能讓貪婪蛀空大廈根基,不然,隨時會塌陷。」
「我也在考慮這事,你就按自己的想法干吧。」他更擔心人身自由。
「有了正規公司,更可以放開手腳,我們優勢很明顯,憑借這種優勢和我多年國際貿易的經驗,可以通過合法渠道,把有些東西引往歐美,直接參加國外拍賣,有幾件成功,就能創造影響力,以點帶面,其中最為關鍵的是,讓老外能真切感受到的比較依據。」她接過服務員手中的紅酒。
「由於相關法律不健全,古玩進行國際交易,存在很多禁區和灰色地帶,也許存在風險。」他對她的大膽設想有些不以為然,只要有好東西,國內市場已經足夠。
「風險肯定有,前提是吃透現有政策,不管哪一行,總有先行者,連這個國家都完成一系列的重大改革,這世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她把瓶子遞給他。
夏冰潔摀住高腳杯:「得有人當司機,你們喝。」難得見他認真談工作,傾聽時竟有些震憾,想清楚他敬重她的原因,不僅她是漂亮女人,而是她有一種其他女人不具備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一時想不明白。
她隨即起身,笑著說:「我去洗手,你們老實一點。」覺得不用再憋著自己。
「我陪你,讓他發會呆。」沈鴻濱見她反而遲疑,拉著她,邊走邊打趣。
夏冰潔原以為何青屏花錢如流水,在商場
時徹底糾正認識,跟沈鴻濱比,他根本不值一提,不到兩小時,僅衣服箱包,花掉近二十萬,還說明天繼續逛,準備在雲明買套房子,等鳳凰城跟申市直接通航,再賣掉房子。
待進入酒店套房,夏冰潔立即發現購物後遺症,試衣令自己左右為難,當著他的面,她怎麼試?小衣小褲,每人好幾套,把他攆到隔壁,當著她,自己又極不情願,相當於送貨上門。
最令她惱火的是,兩間房兩張床,沒法睡,自己跟他睡裡屋,是故意惹她傷心,自己跟她睡,等於要自己的命,又不好意思提醒他另開,即使另開,頂多添幾道牆,那種拘謹的感覺依然存在,對自己和她都一樣。
「小潔,找魂呢?」沈鴻濱和他忙著從袋裡取衣服,見她發愣,「小氣鬼,把自己的挑出來。」
夏冰潔從沉悶中驚醒:「是你非得要買,本來要自己掏錢的。」
「不是說這個,你倆在這裡試,可以吧?知道你琢磨這個。」沈鴻濱特別願意看她撅嘴的神態。
「哦……那不行,我自己進去換。」夏冰潔聯想到一個要命的細節,她在裡屋換衣,順理成章睡裡屋,進出都經過外屋的床,整晚失眠是注定。
「還說不小氣,你講話。」沈鴻濱推搡他的肩。
「姐妹間的事,不發表意見。」他憑記憶分她們的衣服。
「就知道合起來整我!」夏冰潔終於發牢騷。
他見再不開口,盡興購物將變成十足敗興,小聲對沈鴻濱說:「小潔有顧慮,一直覺得自己有丁點兒胖,怕看到你的身材,會受不了刺激。」
沈鴻濱瞟她一眼:「你這就亂講了,穿著裙子,她照樣看出我的身材。」
夏冰潔恨不得掐他幾把:「他就愛亂講,我胖嗎?誰說不能少一兩的。」
「他這麼說過?恭維成性,曾說我不能再多一兩。」沈鴻濱從後面摟住她的腰,「你也愛胡思亂想,我倆上過廁所,幫你描眉,手牽過手,這會又摟在一起,還摸你的腰和臀,嘻嘻,多一兩還是少一兩?」
「說不過你,好了、好了,那就讓他進去,免得拿來拿去的。」夏冰潔意識到確如她所說。
「那我們試給誰看?還是得進進出出,又不走t。」沈鴻濱朝他使眼色。
「好煩你們啊!」夏冰潔擺脫她的摟抱。
「小潔,問一下自己,你煩鴻濱嗎?」他挑出一條裙子,「不試小衣,不就好了。」
「我哪有你們思想開放,鄉下女人怕見光嘛。」夏冰潔正想先試哪件。
沈鴻濱扯過他手裡的裙子:「我來試這條。」
夏冰潔立即蹦腳:「這是我的,連自己的都分不清。」
「我倆身材差不多,不分彼此,正好節約錢。」沈鴻濱把裙子塞她手裡,推著她進衛生間。
夏冰潔剛關上門,又把門打開:「就開著。」
沈鴻濱跟進去:「既然開著,就別躲躲閃閃的,又不是少女。」
「不如讓他自己來接你!」夏冰潔解皮帶脫牛仔褲。
沈鴻濱靠牆上:「看吧,多自然的事。」接著摟住她小聲說,「一般女人動不了我的心。」
「你……」夏冰潔無法可想,像塑料模特呆立原地,機械的高舉雙手,任她脫體恤,又往頭上套裙子。
沈鴻濱從裙裡取出長髮,拉上背上拉鏈:「轉過來,我先瞧瞧。」又拉拽幾下,「真有點心動,快去讓你男人瞧瞧,讓他心動。」
換衣結束,夏冰潔的反應是不過如此:「要看自己來看,好不好看?」到落地鏡前左轉右旋,「上面有點緊。」
「不緊,正好,豐滿讓我羨慕。」沈鴻濱把站門口的他拉進,一陣眩暈襲來,慌忙抑制內心草長鶯飛。
「說話總這麼露骨!其它的明天再試,穿著它睡。」夏冰潔有些堵氣。
「露骨嗎?剛才有人啥都露。」沈鴻濱悄悄掐他的腰,推他靠近她,三人似乎欲往鏡子裡擠。
「露就露了,你也試一件?」夏冰潔感覺他的手從腰間緩緩向下滑動,緊張得汗毛直豎。
「明天再試,有些睏,誰先洗?」沈鴻濱見她心旌搖曳,一顆心也怦怦亂跳,情不自禁貼緊他,一股強烈的衝動直頂腦門。
當他撫摸臀部,夏冰潔已是身體僵硬,滾燙的眼淚如同泉湧,突然「哧哧」笑起來,一把按住他的手,發出歇斯底里的一聲尖叫:「我真受不了了!」
沈鴻濱跟著大叫,繞過去抱住她,兩人一起軟軟地癱坐於地,相互抱頭痛哭。
他蹲下撫摸她們的頭,再緊緊的圈住她們,沒有喜悅,沒有淚水,心裡湧現無限的悲愴和蒼涼,覺得老天開眼,讓兩個心愛的女人互相珍愛,並釋放那個身陷內心牢籠的自我。
夏冰潔哭腔打顫:「是我搶了你的男人,是我不好,我愛他,也喜歡你。」
沈鴻濱雙手在她臉上亂抹:「那天你們走後,我發誓要搶他的女人,搶來搶去,便宜了這個壞男人,也便宜了我這個壞女人!」
夏冰潔連哭帶笑:「你們真的太壞,他不專,總是這山望著那山高,你也是,一會粉、一會紅,這會又變粉紅,閒都閒不住,別再變了!」
他不禁偷偷樂,一個神經病都難以對付,兩個神經病擱一塊,只會讓自己變
變成升級版的神經病,不過也是世上最快樂的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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