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閒話 文 / 海的本色
四人以茶代酒,細嚼慢咽間段子頻出,二位女人數次笑噴。
李翠紅突然問:「今天你倆怎麼湊一塊的?凌晨裝著跟大家再見,扭頭就去他家了?」
白嵐一點不扭捏:「不行啊?虧你想得出,十點我去找他的。」
「然後去哪了?」李翠紅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式,「幫你把關,免得你誤入歧途。」
「本來想去溫泉。」白嵐平淡地說,「後來我改主意了,直接去了我家。」
「妹妹,急了點吧,身子還完好吧?」李翠紅狠盯何青屏一眼,「咱們得悠著點,人家才重視。」
白嵐也瞟何青屏一眼:「悠了二十年,還悠?沒見人,興許我能悠住,見到人,我沒那定力,不過人家定力倒夠。」
「真的假的?」李翠紅審閱何青屏表情,「房子大吧?絕對夠你們盡情折騰。」
白嵐順竿而上:「我想好了,下周先換床,兩米寬的,接著再拾掇一下,就搬一起了。」
「我估計等不到下周,床小好,摟得更瓷實,太大,有利於睡前,卻不利用睡後,中間隔上一米,跟各睡各的沒區別,睡後才看得出一個男人的品質如何。」李翠紅好似恨不得親臨指導。
強子笑著傻看,何青屏是大感意外,白嵐提及床上**,就像喝茶一樣順溜。
「自青屏進門,我突然對一樣東西覺得特彆扭,原來從沒覺得。」白嵐拎壺續茶。
「有礙你們二位喜居的,一個字,扔,哪樣東西?」李翠紅接過茶壺。
「就你們家抬回去的那個……那塊有東洋娘們的玻璃。」白嵐滿懷深意地再看何青屏一眼,側身抓住李翠紅手腕,「你說實話,為啥把那玩意兒送給我?一定不是怕人閒話,東洋車、電器之類,誰少用了。」
李翠紅「嘖嘖」兩下,又陰陽怪氣的笑兩聲:「其實吧,是我看它彆扭,在裡面忙著那事,旁邊兩個外國娘們直瞪著,好幾次弄得我興致全無。」
「所以,你就把她們慷慨地塞我屋裡?」有些惱怒的白嵐語氣逼人。
「搞清楚沒有,送東西,還送出錯來了。」李翠紅的高聲平順地往下滑,直降到央求的音量,「我為你著想過,你一個人睡,至少邊上有兩個女人陪著壯膽,又不是兩個老爺們,怕盡收你的**。」
「哼,反正沒安好心。」白嵐就驢下坡,嘻嘻一笑,「也是,我都沒想到青屏能回來,我只納悶,馮運一個威武雄壯的北方爺們,幹嘛弄那嬌滴滴地景?更過的是,半個家都佈置成磕頭作揖的環境,房裡只剩你們二人時,會不會也穿和服?有的男人好這一口,東洋娘們柔順,放旁邊提興致,說不定,想把你變成東洋媳婦,早咖啡、晚料理,用的整套都是人家的瓷器,再到塌塌米前一跪,求著上床幹那瓷器活。」
李翠紅瞪著杏眼,幾次想打斷她,又聽她講的原創味十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伸手摸她額頭:「額的個神呀!就半天光景,整個人都變了,這嗑居然出自白嵐的小嘴!青屏,你到底給她灌什麼了?我覺得這是愛神附體,這人才埋沒的,真是埋到家了。」
何青屏見李翠紅把話扯開,對強子說:「你喜歡那種瓷器活嗎?」
強子愣神:「我哪有那修養!好幾次我都覺得奇怪,他們家為啥裝成那樣?」
李翠紅脖子一梗,拍一掌桌子:「就憑他馮運,能把我改造成東洋娘們?我再借他幾把銼刀鑽子,他還是沒那本事,真干瓷器活,那他自己得有金鋼鑽。」面向白嵐時拈起襟子直晃,「看見沒?這不是和服,當時我跟你們一樣奇怪,我說這弄回來一堆啥破玩意兒,他神秘地說,哎呀,又不花錢,就當過過癮,不挺好的。聽他一說,我想愛幹嘛幹嘛,不用我操心就行。」
白嵐恍然大悟的表情:「明白了,指定是幫別人減輕過罪名。」
「哎呀,那人你也認識。」李翠紅湊近白嵐,「多少年前三缺一時,他總來湊手,白白淨淨地,戴一幅大黑框眼鏡,還想打你的主意,被我及時制止了,想起沒?」
白嵐回憶神情:「哦,有點印象,姓什麼來著,反正姓很怪。」
「就是他,姓束,結束的束。」李翠紅喝一口茶,「不是06年,就是07年,那小子在舞廳相中一小妹,在舞廳外面的石像邊等了大半宿,等人家出來,霸王硬上弓,非得讓小妹跟他走,兩人就撕扯扭打,小子的臉被撓破,情急之下拳腳相加,結果造成手腕、一根肋骨骨折,還滿臉青,當天早晨,就被馮運帶兩個人給拘起來了,嚴重傷害,關鍵人家還告那個未遂,沒個三、五年,他出不來,後來他讓人找馮運求情,私下給小妹家一些錢,就判了一年半,一年不到,就監外執行了。」
「挺感恩戴德的嘛,那全套東洋家什,可不便宜。」白嵐繼續往下引。
「我也挺奇怪,那小子原本沒什麼錢,又從山上下來,應該窮得叮噹響才對,像那種情況,送點煙酒意思一下,本就行了,不知道從哪得知我們要裝修,我琢磨他可能還有其他事。」李翠紅叫來服務員,讓送一大碗米飯。
「人出來了,怎麼沒來打過麻將呢?」白嵐補上一句,「他麻將打得不錯。」
「塌塌米裝好了,我都沒見過他的人毛,來也不歡迎,何況我對那套東西一點不感冒。」李翠紅為他們一一盛飯。
白嵐對何青屏說:「你得多吃點飯,太瘦。」又眨巴一下眼睛,「還想吃什麼?」
他微微搖頭:「足夠了,別再費神。」
眾人接著猜到縣城有什麼活動。
餐畢,白嵐堅持自己開車,讓強子開李翠紅的車,說坐一台太擠。
李翠紅會意地調笑:「我懂,情話綿長,情意悠悠。跟緊一點,你可是個路盲。」
白嵐見他們離開:「會開嗎?你開。」
何青屏並不推辭,接過鑰匙打開門:「提醒我一點,別走岔了。」擔心她開跟不上。
車啟動,他快速倒車:「他們是什麼顏色的車?」
「就那輛,黑色越野。」她指完,問,「原來經常開?」
「隔三岔五吧。」他見黑車駛入水泥道,提速跟上。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這下好了,今後我也能享受坐車的樂趣了。」她打開音響,播的是一首樂曲。
「那姓束的,你知道住哪嗎?」他調小音量。
「不知道,他雖然神出鬼沒,總能查到的。」她覺得李翠紅說的不錯,此刻單獨相處,只想說說**話。
「弄清他的單位或住址,我就想辦法去查他的底細。」他見黑車在水泥路盡頭左轉。
「真干呀!那好,我明天套套我爸。」她發現現在的他與記憶中的他完全不同,特別冷靜,還帶點雷厲風行。
「夜長夢多。對那兩口子說話,我們注意點到為止。」左轉後,他迅速提到七十公里,「連翠紅都覺得蹊蹺,居然送那麼重的禮,很明顯,姓束的可能也被蒙在鼓裡。」
「被人利用,對吧?那我們何不直接瞭解他在獄中的情況。」她掐斷情話念頭。
「要是能行,那是最好,畢竟這需要第三者的幫助,得更加小心周密才行。」追趕一陣,他已經能看清黑車的車牌號,「今天,馮運應該不是去辦案子。」
「是又想收東西?」她想起馮運囑咐帶上何青屏的話。
「嗯,但願還有點別的收穫。」他保持住車距,握住她的手,「一直沒對你說謝謝。」
「幹嘛?」她靠近他。
「說實話,我都快沒記憶了,你仍然記著我,還把這麼重要的事與我分享。」他看她一眼,「謝謝了!」
「酸不酸啊!」她鬆開他的手,側頭望向窗外,飛速倒流的景物,就像曾經的歲月,轉眼間飛逝。
淚水,像貼心的伴侶,及時的在她臉上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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