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鬼童子 文 / 耗這口
去搶金丹派,這個世界上怕是沒多人有這個實力吧,孟長青雖然實力強盛,但是以一己之力對抗一個傳承千年的門派,也有些捉襟見肘。
當下否認了這個想法,問王震天是怎麼想的。
張震天說道:「據我所知,金丹派的少門主也來了此地,金丹派那些老人無法下手,或許可以從這個少門主下手。」
那些人我避之不及,見都不想見到他們,很不想主動去找他們。
我說:「等會兒,我問一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雖然沒有很好的辦法,但是身後站的無一不是見多識廣之人,最先將電話打給了孟偉業他們,孟偉業他們聽了我的情況之後,幾人湊到一起商量了一陣,最後讓我回去,找丹鼎派去想辦法。
我現在出門就被追,這想法有點不太現實。
暫時將回去放在了心頭,又將電話打給了曉曉他們。
沒跟他們扯淡聊天,而是開門見山將我的情況說了一下,孟長青聽後說道:「我聽說了,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的,我和曉曉正準備趕過來。」
他們現在過來自然是好事,不過我卻急於想解決自己靈魂出現裂縫的事情,就問道:「師父,您知道有什麼東西可以補充修復靈魂嗎?我靈魂出現了一條縫,情況有些不樂觀。」
孟長青聽後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怎麼弄的?」
聽他聲音有些嚴肅,想來是有些氣憤,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我肯定會將禍水引到金丹派的身上,但是他是孟長青,我最敬愛的師父,不是我的工具,就說道:「我自己弄的。」
「你把你具體位置給我,我馬上過來,不要親舉妄動。」孟長青說完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我看著電話苦笑了一陣,最後將電話號碼發了過去,然後將孟長青要過來的事情跟飛駁說了一下,飛駁歎道:「我師父遠沒有你師父那般懂得護人,難怪曉曉那麼黏他,換做是我,我肯定也會經常黏著他的。」
我笑了笑:「你師父是我師父爺爺,按理說你也是我師父的長輩,你以長輩身份壓他,就算再黏他,他也不會反抗的。」
「滾……」飛駁沒好氣說了一句。
我們說完,這張震天說道:「你師父是誰?他要過來嗎?」
我恩了一聲:「一個很厲害的人。」
張震天卻搖頭笑了笑:「厲害的人我見多了,每一個厲害人物都蕭條落幕,但那些人又算什麼真正厲害的人?」
我不跟他解釋太多,若是我說出我師父叫孟長青,他或許就直接收回這句話了。
這地方暫時安全,一般人找不到這裡來,便一直呆在這裡等孟長青的到來,如果他來了,除了天尊親自出手,我還真想不到誰還能和他交手。
在這裡呆到第二天天明,王震天知道我們再等人,也沒有時候要現在去復仇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第一縷陽光照入破廟,我和飛駁盯著陽光看了起來,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在陽光地下遊走了,懷念得很。
「出去走走吧。」飛駁突然說道。
「現在?外面有太陽呢。」我說道。
飛駁卻說:「照一會兒沒事的,一千多年沒曬過太陽了,都忘記在陽光下是什麼滋味了。」
我扭頭看了飛駁一會兒,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才剛到太陽底下,身上一股灼燒感傳來,整個身體好像著了火一樣,冒起了清煙,難受得很。
我有些撐不住,飛駁卻咬咬牙,陽面對著陽光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後抬手看了一下冒煙的手。
我們倆站在陽光下並沒有影子,詭異至極,幸好沒有人看到,不然肯定會嚇到人。
看了一會兒,我說道:「進去吧,曬黑了楊雲可不會要你了。」
飛駁卻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我一時愕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楞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怎麼了?」
「做鬼千年,卻不如活著時的一個月充實,如果不是想著要與楊雲見面,或許我早就結束了這醉生夢死的狀態,我不想做鬼了,我只想做個實實在在的人。楊雲知道我不願意做鬼,所以千年來從不真真正正見我一面。到現在我已經不知道我為什麼還要苟活於世了,是為了楊雲還是為了我的執念。或許真正的我早就消失在了時光河流裡,留下的只不過是一道執念,等到我和楊雲見面的那一天,這執念便消除了,我也就永遠離開了。」
我聽完這段話,心裡一根弦莫名被觸動了。
等了千年,是真的為了那段情還是為了那個見一面的執念或許遺憾,連飛駁自己都忘記了,可想這時間有多長。她甚至連自己的靈魂是不是還活著都忘記了,多麼可悲。
我呢?我從小就一直四處流亡,到現在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我也忘記了,我現在到底是為了能活下去而奮鬥著還是在為了證明自己還活著而奮鬥?
沒等這問題想明白,怕太陽灼燒傷及三魂七魄,就轉身進去將斗笠取出來戴在了飛駁的頭上。
剩下一個正要給我自己戴的時候,見旁邊一個背著背簍的黃衣女子正匆匆疾行。
年約十五,臉色煞白,但觀其行路姿勢,卻是一個活潑到極點的小姑娘,不過她走時身上一縷縷煙氣逸出,靈魂被灼傷,她好似渾然不知一般。
我看了一下自己手裡剩下的一個斗笠,喊道:「你等等。」
那黃衣女子停下腳步轉頭一臉疑惑看著我:「咦?」
我開動陰陽眼觀看起她,看出了她的本質。
「鬼童子。」
介於活人和鬼魂之間的生物,為活人和鬼魂結合而生下的孩子,男方為鬼魂,女方為活人,有人和鬼共同的特徵。並不是說有人和鬼共同的特長,反倒是有他們共同的短處。
人怕的,鬼童子也怕,鬼怕的,鬼童子也怕。
所以說,鬼童子是天生就是弱勢群體,一般很少有鬼童子能活過一歲,這鬼童子竟然已經十五歲了,極為少見。
「你不怕太陽嗎?」我問道。
少女眨眨眼睛看了我幾眼,警惕問道:「你是誰呀?」
「接著。」我將斗笠丟給她,並說道,「別在太陽下面曬,會出事的。」
少女接過斗笠,隨後又丟還給我:「你頭上也在冒煙呀,你不怕嗎?」
我搖頭說:「不怕。」
「你騙我,明明就怕,你看你都快要著火了。」她指著我說道。
我笑了笑,走過去將斗笠戴在了她頭上:「說了我不怕,給你你就拿著,哪兒那麼多話,好了,走吧。」
「謝謝叔叔。」她對我彎腰道了聲。
我苦笑一番,有那麼老嗎?
之後返回重新找了個遮陽之物,然後在飛駁旁邊站了會兒,然後將她扶進了屋。
進屋還沒多大一會兒,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聲響,我馬上起身出去,以為是那些追殺的人又來了,出門卻見是剛我送斗笠的那個鬼童子,鬼童子的旁邊還有一個七八十的老太太。
「就是他。」那鬼童子指了我一下。
老太太隨後快步上來,伸出粗糙的手端詳著我,凹陷的眼裡竟然佈滿了眼淚:「你曉得我等你等得好苦哇,你終於來了。」
「老太太,您說啥呢?」我很是不解,我見都沒見過她,她等我做什麼。
「你是葉海不?」老太太問道。
我恩了一聲,心想她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就是你,就是你,你不認識我了嗎?」老太太滿臉激動說道。
我確實不認識她,只能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