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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勾魂 文 / 耗這口

    現在也只能這樣,我們分成兩路,我尾隨著曉曉一路前行,她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接走出村子往村子旁邊的山林去了。

    我雖然著急,但也極為心細,走得十分小心,生怕驚醒了她。

    入山林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曉曉才停下來,在一塊平地上繞起了圈,我見她這麼不停歇地轉著圈,心想她累了怎麼辦,如果孟長青還不來的話,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曉曉在原地轉了三圈之後然摔了一跤,我以為她會醒過來,忙想跑過去摀住她的眼睛,只要看不見就不會怕了。

    可她根本沒醒過來,爬起來之後繼續在那裡繞圈,繞到第九圈的時候停住不動了,邁著步子始終不踩下去。

    她在那裡楞了約有兩三分鐘,曉曉往後一仰,直接倒了下去。

    我正要上前的時候,卻感覺背後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同時還有人呼了聲:「葉海!」

    以前二奶奶說過,有陌生人叫你的話,千萬不能答應,況且在這荒郊野外,我自然是不會答應的。吃虧吃多了也就便聰明了。

    之後背後那東西再喚了我幾聲,我都沒有答應,我怕他叫一會兒叫厭了就會採取別的措施,趁他現在還算平靜,我就悄悄地根據記憶按照孟長青平時捏手印的方式捏了起來。

    我原以為是件很輕鬆的事情,以前記下這手決後也沒少練習,可是在陰物面前念著咒語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那種感覺就像是要把腦袋都撕裂了一樣,我捏手決的時候背後的東西發出了慘叫之聲。

    我聽見背後的慘叫聲,心想有戲,就暫時沒管自己的頭痛,而是念起了孟長青平日裡所念的咒語。

    這些東西都是我看他做的時候偷偷記下來的,平時趁他不在練了無數遍,自然熟悉不過。

    只不過這會兒情況緊急,那咒語我念了一半就記不清楚了。

    不能唸咒,我就只顧著捏手決了,一遍又一遍,這手決孟長青以前用的時候稱它為井決,代表的是伏魔井,寓意降魔。

    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東西,是一個年約六十歲的老人,伴隨著我捏手決,他的臉上開始變得猙獰起來,看我的眼神也滿帶怨恨。

    以前孟長青捏這手決,每次只捏一遍,那些鬼怪就會消失不見,而我捏了好幾次了,這老鬼只是在我面前痛苦掙扎,沒有半點兒別的變化。

    我也越捏越累,最後乾脆流起了鼻血,就在我快要撐不住了的時候,老人帶著孟長青如救命稻草般出現了,孟長青見我在與這老鬼糾纏,上前直接一巴掌將這老鬼拍散。

    看見我滿身鼻血皺了皺眉,猛地一把將我夾在了咯吱窩下,然後才往曉曉那兒走,到了曉曉身邊,一把將曉曉提起來放在了他背上歎了句:「早晚會被你們倆累死在這兒村子裡。」

    他嘴裡雖然抱怨,但腳下卻沒停下半步,一路小跑將我們帶回了爺爺家,帶回家之後讓我靠著椅子止住了鼻血,他自己連忙跑到藏銅鈴的地方將曉曉銅鈴裡面的那張紙取了出來,到曉曉身邊直接將紙燒成灰,絆著茶水讓曉曉喝了下去。

    爺爺聽見外面動靜之後出來問我們怎麼了,孟長青說我是用力過度,曉曉是被人勾去了兩魂七魄。

    我聽了心裡一驚,幸好孟長青有遠見,在之前扣住了曉曉的一魄,我也明白了曉曉剛才在樹林裡為什麼走了九圈之後就不走了的原因。

    爺爺聽了也大驚,孟長青則皺著眉頭看著我說:「不是跟你交代過讓你注意誰跟她交流嗎?怎麼還會出事的?禍從口出,肯定是你們跟不該說的人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心想今天跟我們說話的人也不多,其他的倒沒什麼奇怪的,只有張伯伯跟曉曉說了幾句話。

    我將張伯伯跟曉曉說過話的事情講了出來,孟長青聽了沉思起來,爺爺則大怒,罵道又是他。

    上次因為骨灰和奶奶去世的事情,爺爺一直把張伯伯當成仇人對待,村民也一直提防著他們見面,生怕他們打起來。

    現在聽我說了,爺爺直接進屋拿了一把鋤頭,讓我帶路,他去給我們找回公道。

    孟長青阻止了爺爺,說道:「大白天穿蓑衣,戴斗笠,明顯是在擋剛陽氣。他在走的時候無故喊了小丫頭一聲,肯定是造成小丫頭晚上夢遊的原因,依我看的話,他已經死了,你們遇到的是鬼魂!」

    我聽了,心想不可能把,前段時間看他還好好的,現在突然說他已經死了,這讓人有點兒難以接受。

    現在大晚上不宜出去,孟長青也要在這裡照看一下曉曉。

    孟長青試圖將曉曉的魂叫回來,但是卻沒做到,他想了會兒,得出的結論是曉曉的魂已經進入了別人身體裡面,成了**的個體,只能找到那個個體把魂收回來才行。

    孟長青正在推測那個個體在哪兒的時候,村民們一窩蜂湧了上來,剛才那老人已經將我們出事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作為同村人,他們自然要來看看。

    他們來了之後問東問西,孟長青這次沒有一一回答,只是有空的時候才回答了幾個問題。

    村民見孟長青無心回答他們的問題,也就沒有多問了,只是在一旁安安靜靜看著。

    孟長青推測好一陣子沒有得出結果,我在一旁說:「曉曉剛才在樹林時候圍著一個地方轉了九個圈,會不會是在哪裡?」

    孟長青一聽,忙在屋子裡面取出了一把鋤頭往那樹林趕去,村民們湊熱鬧也跟著一起去了。

    爺爺在家看著曉曉,我不放心那邊兒,等他們走後我也慢慢踱著步子趕了過去。

    等我過去的時候,曉曉轉圈的那個地方已經被挖開了,裡面是一張保存得尚完好的花油布,油布裡面裹著一個東西。

    村民將油布扯開,看見裡面東西後全都嚇得退後了。

    油布裡面包裹的正是張伯伯的屍體,身體已經被地下濕氣浸漲了,看起來雖然噁心,但是卻沒有臭味,應該是才埋在這裡不久。

    村民們見屍體是張伯伯,也都吃驚他是怎麼死的,有人昨天還早上還見到他了的。

    他這些天雖然閉門不見客,但是身體卻極度健康,根本不可能就這麼突然死亡,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他是非正常死亡,而且,如果正常死亡的話,他孤家寡人一個,誰把他埋在這裡的?

    村民都說村子裡面進了不乾淨的東西,有人說起從我回來之後,先是骨灰的事,再是我奶奶死亡,再然後胡海燕,之後嬰靈,現在又死人了。

    這話說的時候雖然沒可以針對我,但是說完後他們意識到了一些東西,看我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也有些疑惑,心想難道真是我回來了才會發生這些?

    孟長青暫時沒管這麼多,將張伯伯屍體刨出來後直接開始唸咒,念完用銅鈴在他的頭上猛地一扣,隨後讓人幫忙,他們一起把屍體弄回了村子裡面。

    回去後孟長青沒歇息半秒直接跑回爺爺家,在曉曉面前搖晃起了銅鈴,半刻中之後曉曉嘴角才蠕動一下,他見了也鬆了一口氣,讓我把曉曉扶進側房休息。

    等我出來,孟長青已經走了,爺爺在堂屋抽煙,我問爺爺師父去了哪兒,他說去看張詩科的屍體去了。

    我又問爺爺為什麼不去,爺爺深吸了一口煙,隨後吐出來說:「張詩科就算被挫骨揚灰了,我也不去看他一眼。」

    爺爺現在恨透了張伯伯,他固執認為不是張伯伯個胡海燕亂搞的話,奶奶也不會死,在他的眼裡,已經把張伯伯當成了仇人。

    爺爺不去我也沒勸他,自個兒往村子下方趕去了。

    孟長青來這裡這麼久,就沒有好好睡過一次覺,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擔心他說的那句『我早晚被你們倆累死』會變為『降實話』。

    村子下方村民都還圍著張伯伯,孟長青在正中心查看屍體。

    我見孟長青已經被汗濕透了的衣服,莫名有些心疼,他可是我師父啊,不是我請來的僕人。

    孟長青沒有注意到我來了,自顧自在屍體觀看,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到了這村子裡面之後,村子裡面只要有一點怪事他都會高度緊張且重視起來。

    有時候我在想,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他幹嘛要對我的事這麼上心?

    這種問題自然要問他才知道結果,想是想不出來的。

    孟長青查看了一會兒後直起腰向村民問到這附近有沒有除了我二奶奶和李大海之外的神職人員。

    村民的回答是沒有,他們說以前老龍洞那邊兒有一個,現在已經走了。

    孟長青聽了說:「張詩科的屍體是準備被人養起來的,一般人不會這方法,只有會道術的人才會。」

    說起道術,我想起爺爺那天在曉曉爸爸墳前做的那些事情,他也會道術。

    現在聽見孟長青在這麼問,我糾結是不是應該把這事兒告訴他。最後看見這裡這麼多的村民,只能先作罷,心想等人少了再給他說。

    村民聽了孟長青的話,顯得有些驚慌,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以前哪裡經歷過這些東西,連聽都沒聽過。

    「會不會是李大海?」有村民說起了那個端公。

    孟長青上次去找過那個端公,聽人這麼說直接搖頭道:「上次我去找他詢問骨灰的事情時候,發現他也被人勾了魂,變得癡呆了,現在應該都沒恢復過來,不會是他。」

    我聽得呆了,我身上還有一張爺爺扔進棺材裡的紙條,上面寫有李大海的生辰八字,加上爺爺所念的那些東西,讓我基本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李大海的魂,是爺爺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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