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7.第87章 復仇伊始 文 / 天狗月炎
近在咫尺的面龐紅潤而富有生氣,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依偎在自己懷裡,時不時的動一動,往胸口更貼緊一些。
楊昭抬手將她額前的散發拂開,在那紅潤的唇上輕沾了一下,手指在她臉上畫著輪廓。
如果說每年的七月十四都要發作一次,那麼上次發作在她身邊的是燕三,楊昭眼睛發澀,心裡酸痛莫名。
凌清羽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微微閉了眼,等適應了那光亮,凌清羽才睜開眼睛,見楊昭坐在床頭,眼睛裡還有來不及掩去的情緒,讓心忍不住就微微一痛。凌清羽以前看到小說裡寫到,人的眼神裡可以傳遞各種感情,委屈深情傷痛,都覺得好笑,眼睛不就是一眼瞳然後帶眼白?哪裡能看出那麼多東西?做對子眼的時候那能看到了。可是現在,凌清羽卻覺得自己的確是從那一眼裡看到了許多,雖然她不能準確的說出那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卻無端的覺得心痛起來。
見桌上已經擺放好了盔甲,凌清羽坐起身子,問道:「要走了嗎?」
「嗯。」楊昭扶住了她,停了一下,將手裡拿著的東西放她手上,道:「給我戴上。」
凌清羽一愣,低頭看去,卻是一件黃金做的男性貞操帶,一看就是法特梅出品,製作精良華美,前端是黃金所做,黃金柔軟,對前面的損害不會太大,而且那黃金籠子的尺寸也比較大,後面連接的皮帶也是極品皮革所做,摸上去手感就非常柔軟潤滑,極品啊!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等等!凌清羽愕然抬頭:「給你戴上?」
「嗯。」楊昭將蓋在身上的薄被掀開,露出****的身體。
「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凌清羽更加驚訝了,問道。
「知道。」楊昭看著她,忽然笑了下,道:「捨不得給我嗎?這個很值錢?」
「這個當然是很值錢,等等,不是這個問題,怎麼會捨不得給你?問題是,你要這個幹嗎?」凌清羽覺得自己糊塗得都語無倫次了。
楊昭吻住了她的唇,將她後面的話給堵了回去,等凌清羽覺得都快被他吻得窒息時,楊昭放開了她,淡淡的道:「給我帶上。」
「哦。」腦袋處於一片空白狀態的凌清羽傻瓜一樣的應道,然後下意識的將那皮帶解開,弄了幾下,楊昭那傢伙都有抬頭的姿態了,她都沒找到戴上去的方法。
看楊昭低頭悶笑,凌清羽不覺紅了臉,準備丟傢伙說不幹了,卻被他拉住了手,握著她的手將那前端的扣打開,然後套在自己的傢伙上,抱住了她,頭伏在她肩頭上,低聲道:「扣上。」
「嗒」的一聲,那搭扣非常聽話的一下扣上,凌清羽方後知後覺的叫道:「不行!帶著這個你怎麼去打仗!」就算平常玩玩情趣,她都沒用過這個,總覺得這個太重口味了,此時居然糊里糊塗的聽了他的話,這個實在是。
楊昭閃身躲開了她欲去解鎖的手,站了起來,自己將皮帶繫好,開始穿衣。
「阿昭!」凌清羽也爬了起來,還想去解那個東西。
「讓我帶著吧,」楊昭卻抓緊了她的手,道:「放心,上戰場的時候我會解開的,平常就讓我帶著吧。等到我回來的那天,你再幫我解下來。」束縛住我的****嫉妒和不安,也希望你不要太過於輕易的將我放棄。
「阿昭!」凌清羽看著他臉上的堅決,歎了口氣,道:「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嗯。」楊昭點頭,放開她的手,繼續穿好****,然後著盔穿甲。
凌清羽想幫忙,可是那套盔甲實在複雜,她不幫忙還好,幫忙後反而越幫越忙,不覺道:「這麼熱的天,穿什麼盔甲啊,你們不是要趕路嗎?穿平常的衣服不是跑得更快?」
楊昭笑了下,讓她到一邊坐著,自己穿好盔甲。這一路趕過去時間很緊,他們一路過去都不會停留,著了盔甲,那些守門的自然看到就會放行,也不會為了驗證身份而耽誤時間。
「那些黃金,我不帶走,」見凌清羽欲說話,楊昭道:「此次去到的時候就是大戰,錢也用不到,帶了黃金反而是累贅。」其實那些銀票現在也用不到,但是一旦要是拒絕的話,她一定不依,那就先帶著,出戰前先放好,總有生還回來的人,或者是將這些帶回來給她,或者也如同她所說,打造一支鐵軍。
「哦。」凌清羽低了聲,道:「那等你那和平了些,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朝廷也有軍餉的。」楊昭不覺笑道。
「那裡能夠,你們上次敗了,不就是後方扣了你們的軍需嗎?」凌清羽撇了撇嘴角,道:「別人要弄死你們,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給你糧草。對了,我去找下韓枔,讓他看能否在你們駐地旁邊買上田地,這樣可以自給自足。還可以……」
「凌清羽!」楊昭打斷了她的話,站在她面前,眼睛清亮的直視著她,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好?」
「啊?」凌清羽愣了會神,道:「這不是應該的嗎?你們對我也非常好啊?我又沒有別的能耐,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
楊昭捂著眼睛輕輕笑了出來,是啊,這就是她,不求回報,給人無怨無悔的情誼,在她身邊,任何人都能得到治癒,相反地,被她在內心憎恨的話,那種痛苦一定會穿透心肺。
「我走了。」楊昭戴上頭盔,轉身往門外走去。
「等等,我送你們一下。」凌清羽喊住了他,隨便抓了件衣服往身上套,又將頭髮在腦後一扎,然後匆忙的跟著楊昭出門。
何離幾人已經重裝騎在馬上,個個英姿勃發。
「別出來了。」楊昭在門口擋住了凌清羽,此時天光已亮,雖然凌家這個小院很偏僻,巷口也能看到幾個行人。
楊昭上馬,雙腿一夾,再不回頭,那清俊的背影帶同駿馬疾馳而去,後面幾人隨即跟上,塵土飛揚,轉眼便不見蹤影。
凌清羽覺得自己的心情真是非常複雜,說不感動是假的,說沒感情更是假的,曾經那樣的耳鬢廝磨身體交纏,雖然沒有一句承諾,那處處的維護,和最後的自我束縛,好吧,凌清羽覺得自己小小的驕傲起來。雖然男人的心思最是摸不透,愛情最多就也一年半的熱情,至少在這一刻,他們兩都是真心的。
哎,歎了口氣凌清羽轉頭,然後就見到燕三靠在影壁上啃著一個蹄膀。
看了看天,雖然已經日頭高起,也不到吃中飯的時間啊?凌清羽問道:「你吃這個不膩?」
「膩。」燕三答道,然後恨恨的撕了塊肉,一大早燉的十全大補湯被人喝了還帶打包走,燕三那個憋屈啊。
「噗」看到燕三的樣子,凌清羽又覺得高興起來,笑道:「別吃這個了,咱們出去找點好吃的去。」
吳縣縣城並不大,城中心就兩條主街,太湖樓就位於主街的路口。
今天是中元節,一路上已經有很多人家在門口擺起了祭品。太湖樓上的人倒是不多。
找了間二樓臨街的雅座,凌清羽叫了一大桌的菜,然後坐在靠窗的位置,依著窗欄看著下面的行人風景。
「姑娘,姑娘,姑娘?」鄭喜喊了幾聲,凌清羽方才聽見,回頭問道:「怎麼了?」
「姑娘你說要去淮南路?」見她終於回魂,鄭喜問道。
「嗯,韓杺在淮安附近買了田地,今年水患厲害,我想過去看下。」凌清羽收回飄遠的思緒,道。去年是大旱,今年又是水患,那片土地上的人不知道怎麼熬過去。雖然是同情他們,但是這未嘗不是她這種手握重金的人的機會。
「我跟姑娘一起去吧,看看能不能將店舖也開過去,光是杭州和蘇州,只怕吃不下風神號的那麼多貨。」鄭喜道。
「是啊,這次幸好蕭家幫忙,但是再要出售貨物就有些傾銷了,自己打自己,對了,你這裡有沒有玉匠?」凌清羽有些頭疼的道。那些放在泉州的貨最好壓上一些時日再出售,但是如果真壓著的話,又怕出問題,畢竟現在有個謝家在後面盯著。
「玉匠倒是可以找到,貨物也可以放在鋪子裡面賣,蘇州有些婆子是專門出入大戶人家給那些夫人小姐介紹玉器的,也可以找她們。」想了下,鄭喜接道:「姑娘,太多的貨放在泉州還是不安全,我記得杭州府曾經給你發過一個通商許可,那個應該是可以去日本通商的,不如帶些貨物去到日本和高麗。」
「嗯。」凌清羽眼睛一亮,不覺點頭道:「不錯,這個主意好,這樣我們在大周也不至於太打眼,最好咱們再弄個隱蔽的莊子,裝些現銀,老拿著銀票我沒感覺啊。」
「那是。」鄭喜嗤了一聲,百萬銀票您就跟張紙一樣的送人了。
「咱們要找個山高林密的山谷,有小溪有小片田地,風景優美,氣候宜人,還可以蓋上大屋的地方,然後挖個大地窖,放上百萬現銀,那才有感覺呢!」凌清羽喜滋滋的道。
「那你先寫信給丁冬吧。」鄭喜打斷了她的幻想,還百萬兩白銀,你送的進去嘛。
「也好,高麗和日本市場不是很大,估計吃不了多少,從泉州那邊拿上一半就可以了,倒是這次你們的絹綢也帶上些。」凌清羽想到就做,當場叫夥計拿紙筆過來寫信。她們先去趟淮安,估計辦完事情回來也要個一個月,丁冬他們正好已經返航。
凌清羽提筆寫信,鄭喜在她旁邊也拿了支筆計算如果去淮安揚州那邊開店的成本費用,燕三則自顧自的大吃特吃,雅座裡一下安靜下來。
直到下面一聲尖叫打斷了這種平靜。
「你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林家的大小姐,你們敢這麼對我!我要叫我爹將你們統統抓起來!」
凌清羽噌的一抬頭,望窗下看去。見那下面街口處,有幾個婆子正抓著一個蓬頭負面的女子,那女子大叫著掙扎,旁邊已經圍了些看熱鬧的人,有些認得的邊開始指指點點。
一個婆子拿了塊爛布一把塞住了女子的嘴,然後幾人拖著,就塞進旁邊的轎子,飛快的走了。
「慕容家的人。」鄭喜淡淡的道。他在蘇州也跟慕容家打過好幾次交道,認得他們家的族徽,那小轎雖然看上去普通,但是轎頂上卻有慕容的族徽。
「呵呵,我們明天就走吧。」凌清羽將信收口,道。剩下的事情,以後回來聽結果就好了,還是不要露出任何蛛絲馬跡和自己沾上關係。
和她們的雅座隔了幾間是太湖樓最好的包間,此時窗邊的桌子旁,正坐著一個年輕俊雅的公子。
「公子。」小廝輕輕的走近,喚了聲。
公子的目光從那遠去的小轎上收回,面無表情的問道:「何事?」
「今兒上午,有身著全副盔甲的十人二十八匹馬離開。」小廝低頭回道。
「哦?」年輕公子抬起了頭,問道:「從何處出發的?」
「現在還不知道,小的這就去查。」那小廝低頭退了出去。
吳縣啊,只是回來掃個墓也能碰到有趣的事情。多久了?兩年多了吧?當初那個林家的小姑娘,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還能如何?無父無母無兄又被逐出家族,也許當初和她母親一起死了反而不用遭罪了。母親當初那點善意,說不定是害了她。吳霏仁笑了笑,還想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做什麼?吳縣,不過是過去而已。
坐著馬車走了幾日,凌清羽就受不了了,天啊,這種可以顛死人的馬車是人坐的嘛!
「鄭喜,找個好木匠,我要單獨定制一個符合我身份的馬車!」又被顛得撞了頭的凌清羽叫道。
「什麼樣的叫符合你身份?」鄭喜從駕駛座上探頭問道。
「要寬大到能睡覺,有減震彈簧,還有各種用具齊全,外表不顯眼,裡面一定要比臥室都舒服!」實在受不了了,凌清羽乾脆爬上駕駛座,道。
「誰叫你不坐船走運河?」燕三抽了馬屁股一鞭。楊昭將趙普送的好馬留了兩匹下來,黃金又留了一半在吳縣,現在這個馬車的速度算快的了,但是肯定不會舒適。
「坐了快一年的船了,我也想享受享受陸地的感覺嘛,哎,還是找黃荊幫我做馬車吧。你們說,我拿那紫檀木做車廂怎麼樣?爆牛逼吧?」凌清羽得意洋洋的道。
「你可以去拿那金絲楠木做,」燕三涼涼的看了她眼,道:「直接死罪,一了百了。」
「呃。」凌清羽被堵得出不了聲,偷偷的問鄭喜:「他最近怎麼了?脾氣這麼大?」
鄭喜也偷偷的附耳問道:「你給了那楊將軍那麼多錢,有沒有記得給三爺發點零花錢?」
啊哦!還真忘了!凌清羽訕訕的笑道:「要不,前面好像是揚州,咱們在揚州耍耍?燕三你要去啥****都可以,我買單!」
燕三一個響鞭一抽,馬兒歡快的向前一竄,凌清羽滾回了車廂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