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美人觀主 文 / 風之靈韻
傅遙對杜平月使了個眼色,杜平月揮揮手令跟著的幾個差人退到遠處,一時間後面只有杜平月、杜懷和伍四芳三個。
易春風似還不滿意,皺皺眉,「人太多了,這樣進去怕要被趕出來。」
杜懷喝道:「你少廢話,反正咱們不能叫爺跟你單獨進去,咱爺們是來抓人的,不是看你跟女人親親我我的。」
傅遙挑大指暗讚,這杜懷說話真是越來越合她的心意了。
易春風說了半天,無非是不想讓她和紫月觀為敵,但她既然來了,就少不得要攪鬧一番。
易東風能把人放在這裡,想必是因為和觀主交好,而越是這樣,越不能退縮,管他背後都是什麼人,遇著她傅遙都得倒霉。
易春風敲了好半天觀門才有人出現,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道姑,她一眼瞧見易春風,笑得雙眼都成一條縫了。
「是易公子來了,你多日不肯登門,可是忘了咱們了?」
易春風笑著在她臉蛋上一刮,「你這小丫頭說什麼,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紫月真人啊。」
「那就是忘了我了?」
「你也不會忘的,你不是我最喜歡的平兒嗎?」他親熱的扶著她的肩往裡走,順便給她介紹,「我今天帶了幾個朋友來,都是仰慕紫月觀主的,不知道觀主可否容空一見?」
「你來了,觀主自是要見的,至於其餘的閒人……」她說著話突然轉頭,然後在看見杜平月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相貌時很是呆了一呆,長這麼大她還沒見過這麼美的人。
到嘴的話瞬間嚥了下去,換成另一句,「至於其餘人都是朋友……觀主自然也會見的。」
傅遙掩著嘴好險沒笑出來,看來什麼武器都比不上杜平月的臉,他就是滿面嚴肅,照樣能勾的女人失了魂兒,沒想到這道觀他們最終是靠這種方法混進去的。
進了門往裡走,紫月道觀裡雖是清修之地,卻種植了許多花草,尤其是秋日裡,滿院的菊花香氣襲來,甚是沁人心脾。
看著這滿院的菊花,傅遙忽然很覺眼熟,春香閣的院子裡就有許多菊花,且都是罕見的品種。這裡和春香閣的菊花有許多相似之處,難道其中有什麼必要的關聯嗎?或者是失火之時運過來,也或者根本就是一個人送……
可能因為他們是一大早來的緣故,一路走過來沒看見有什麼人。他們轉過大殿,前面出現一個清靜小院,一排青磚瓦房在綠樹掩映中顯得很是嬌俏可愛。
平兒在小院前停下,笑道:「觀主起的晚,我去瞧瞧這會兒起了沒有。」
「好,你快去快回,可別叫咱們等急了。」
傅遙看看那幾間緊閉房門的瓦房,忽然有些奇怪,一院子人都是沒起的,怎麼觀門反倒敞開著?難道這幫女人睡覺都習慣不關大門嗎?
易春風一看她那樣子就猜到她想什麼,他笑道:「這肯定是晚上有人有急事,匆忙開門走了,小道姑們偷懶沒來得及關上。」
「這觀裡還會留宿客人嗎?」
「偶爾會有,這要看觀主的心情,不過有時候觀裡的女冠也會背著觀主留人。」
他所謂的留人肯定留的不是女人,傅遙只能用五個字來形容目前的狀態,那就是「私生活混亂」。這裡哪是道觀,簡直可比擬春香閣了。
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平兒才出來,對易春風笑道:「今天觀主心情好,叫你進去呢。
「多謝你了,下回再來給你帶點好東西。」
易春風笑著掐了一把她細嫩的臉蛋,然後大邁步走了。他在前面走,那幾個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平兒瞧見追著不停叫:「觀主沒請你們,你們不能進。」可是沒人理她。
紫月是個極風之人,她住的小院自也是清怡人,他們進門時正有一個身著道袍的女子站在花叢中澆花。這道姑生的甚美,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那一身寬大的道袍穿在身上,並不覺臃腫拖沓,反倒有一種別樣風姿,飄飄欲仙。
她看人時漆黑的眸子如一泓溪水般清澈,目光溫婉柔和有一種說不出的清純笑容,猶如世間曇花,釋放幽靜音律,仔細品味,又覺得她身上有一種聖潔之美,令人一眼就將她銘記與心。
這樣的美人是世上罕見的,傅遙自覺從沒遇上過這樣的美人,美男見過不少,但美成這樣的女子實不多見,就連同為女人的她忍不住被她風姿所迷,癡癡盯著,半天晃不過神來。
轉過頭來,身後那三個男人的神情都頗古怪,癡癡傻傻的,好險沒把眼珠子瞪掉了,她不由暗歎,果然美女一出場就不同凡響。
杜平月和杜懷平日裡都是自制力極好,也不禁看得有些動容,出了家的女人,不管是尼姑也好,還是女道士也好,總給人心裡帶來一種神秘感,一種從心底由衷而生的尊敬與敬畏!男人在這種心態之下,對出家的女人總有一種憐靦之情,甚至由此而衍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想碰觸的**。
這種心態促使下,男人就開始想入非非了,幻想著她的寬寬道袍下的身材如何妙曼,那一點紅唇的滋味兒嘗起來如何美好。只是不知,這會兒這幾個人腦中是不是也在幻想著要如何如何?
紫月瞧見進來的幾人,眉角微微蹙起,不過她涵養極好,打了個稽首,低聲道:「幾位公子光臨小觀,紫月感恩戴德,不如去裡面請喝一杯茶吧。」
紫月的內室當得起「美輪美奐」四字,屋內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四周牆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溫馨。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不過最醒目的是正中的一個香爐,黃澄澄的似是純金打造,倒與這清之風不甚吻合,傅遙猜測,這多半是她哪個相好送的。
分賓主落座,便有道姑奉上茶,茶具用的是貴重的雕花白骨瓷,每一個都精緻異常。
紫月輕品了一口,低語道:「易公子多日未來,今日肯駕臨可是有什麼要事嗎?」
「來看看觀主,瞬間添點香火。」
看易春風擺在桌上的一疊銀票,傅遙很覺為什麼紫月是喜歡他來了,每次都給這麼多香油錢,也難怪人家都喜歡。
「多謝公子。」這位觀主倒老實不客氣,使了個眼色,便有道姑過來把銀票都收走了。
對寺廟道觀給銀子那叫佈施,不過這一筆只能理解為打賞了。想必這道觀能維持下去,還這般欣欣向榮,都是因為有像易春風這樣十三孝的風/流哥兒吧。
他們一邊和他們說著話,紫月不時掃一眼窗下的沙漏,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傅遙看得暗自嘀咕,她是在等什麼人嗎?
易春風卻好像無知無覺,不停跟她閒扯著,說些天南海北的趣事,但對於呂平有沒有在這兒卻半句也沒提過。
剛開始看著美人還能聽幾句,可半天不入正題,傅遙也心焦。她看看時間不早了,假借要茅廁從屋裡,順手把杜平月也拽了出來。
杜懷看他們出去,也跟著起身,嘴裡還自言自語著:「都怪丫鬟早晨起來熬的湯,豬肉都放壞了,害得咱們都跟著鬧肚子。」
他一走,紫月忍不住向這邊掃了一眼,易春風忙道:「他們吃壞肚子裡,別管他們,我有句話要告訴你,我都想你想的都發瘋了。」他緊緊抓著她的手,還真有點發瘋的意思。
紫月臉上微見羞色,低低垂著頭,任他對著她的手摸來摸去。
他們親親我我,出了門傅遙就忍不住發牢騷,指著兩人的鼻尖大罵,「你們兩個倒自在,光看美女了吧,連正事都給忘了吧。」要不是她把他拽出來,他還在盯著人家看呢。
杜平月淡淡道:「沒看。」
「沒看哪兒?沒看全身,還是沒看哪些重要部位?」
「哪兒都沒看。」
他一向不大愛說話,所謂的沒看大約是哪兒都沒看吧。傅遙很覺自己這氣來得莫名其妙,或者是同為女人,不喜歡她身邊的人看別的女人。只是以前怎麼沒這種感覺呢?難道是最近剛染上的?
杜平月對她揚了揚嘴角,竟露出一抹難得的微笑,他居然向她解釋,「真的沒看,我只瞧房中擺設了。」
傅遙微微詫異,以前的他根本不屑和自己解釋這麼多的,怎麼今天倒難得沒敷衍她了?
平兒見他們出來,邁著輕盈的步子過來,「幾位這是要去哪兒?」
「茅廁。」
這麼粗俗的話自然是傅遙說得,平兒微微皺眉,約是覺得這人沒品。
她打了稽首,「道觀多女冠,不方便隨意走動,還是貧道帶路吧。」
傅遙很以為這是屁話,她們能留男人住宿,怎麼可能不讓走動?這麼說不過是想看著他們,不讓他們亂走罷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