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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養心殿溫柔 文 / 風之靈韻

    贇啟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掃了一眼她那張明顯受驚的臉,笑道:「你不該說點什麼嗎?」

    她不解,「說什麼?」

    「說勸慰的話,比如說做大事者該當操勞,或者說皇上天縱英才什麼的」

    傅大歎,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喜歡聽這種話了?不過看他的樣該是心情不錯,還懂得跟她開玩笑。可惜她並沒有玩笑的心情,只隨意道:「皇上既然累了,那就歇一會兒吧。」

    「是該休息一會兒了。」他揉著額頭,突然對她招招手,「你來,給朕按摩一下。」

    這是監、宮女該干的活吧?傅臉色有些顯綠,她不記得自己何時和他明面上的關係這麼好了?給他按摩,也不怕她趁機行刺嗎?

    猶豫著,在他的催促下只能一點點如龜速的往那兒挪。

    贇啟舒服地仰著,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頗欣賞她猶豫不決的小表情,這個樣的她很可愛,好像一隻受傷的小羊一樣。或者此刻她很想咬他吧?

    他故意道:「你快點,看你的樣好像不情願似地。」

    傅腹誹,知道她不情願還強人所難,當皇帝當到他這份上也夠行的,他對別的大臣也這樣嗎?

    慢騰騰挪過去,「皇上哪兒不舒服?」

    「這兒,陽穴。」

    他隨手指了一個地方,傅手指按壓過去,立刻發出滿足的歎息聲。

    她的手法還算不錯,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東奔西跑的,因顧及著怕身份洩漏,一些貼身的事從來不讓人伺/候,也常自己給自己按摩。為了巴結杜平月,偶爾也會諂媚的服侍他一回,長年下來手法倒練的很熟練了。

    贇啟享受的閉上眼睛。感受著她手指輕輕在他陽穴按壓著,她的手很軟。那綿軟的感覺讓他連骨頭縫裡都覺舒爽了。這些年伏案工作,脖頸、肩周都是毛病。

    他摸摸自己肩,「肩頭,這裡也捏兩把,批奏折批的肩好酸。」

    「是。」傅無精打采的應著,手真想狠狠在他肩上掐幾把,可是人熊了,竟然沒敢。

    這時候劉福成端著茶盞從殿外進來。看見傅在給皇上按摩,忙道:「喲,傅大人,這是奴才們該幹的事,怎麼您上了手了?」

    他過來要接傅,看了看贇啟不悅的臉色又退了回去,心道,這是皇上故意要親近人家嗎?以前別說大臣了,就是宮裡的后妃,皇上也沒叫給掐過肩。還說不喜歡人家。瞧這意思要都喜歡到心坎上了,這是要走先皇的老嗎?皇上與先皇一般,不愛時冷如寒冷。若真的愛上了,那便是癡情一生。當年先皇對離弦也是這般感情,愛到骨頭裡,他想要什麼都會滿足,可最終也沒留住他離開的腳步,以至於先皇身體每況愈下,最後抱憾終身。

    看著劉福成端著茶盞如黃花魚般溜走了,傅心裡這個恨啊,純粹是看她閒嗎?她什麼時候淪落成皇上身邊的侍奉監了?

    手下加勁狠狠掐了他兩把。出乎意料的贇啟竟然沒痛得喊出來,只微微皺了下眉頭。其間連眼都沒掙開一下。他知道她惱了,本來就是。朝廷大員本就不該這麼羞辱的,可誰叫他喜歡呢,他喜歡她的碰觸,喜歡她手指摸在他身上的感覺,喜歡她靠近時嗅著她身上的味道。不是大男人身上的汗味兒,也不是後宮那些女人的脂粉味兒,但是很好聞,好聞的讓他忍不住想埋在她身上好好嗅一嗅。

    付雲峰說過無數次,說他看女人的眼光很奇特,就是因為奇特,才會對她有了特殊的感覺吧。靠近她的感覺,真是好了。

    他享受著如貓咪一般瞇緊眼睛,看見他這副表情,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彷彿發洩似地,手勁越來越大,到了後來贇啟也有些忍不了了,動了動腰,「再往下點,給朕掐掐腰吧。」

    傅真想乾脆掐他的脖,掐死他算了,他還折騰人折騰上癮了,男人的腰是女人能摸的嗎?雖然別的更過分的地方她也摸過吧,但黑著燈摸是一回事,叫他看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丫的不會是當面調/戲她吧?

    咬緊牙,硬聲道:「皇上,臣不會。」

    「你會的。」贇啟趴在龍書案上,直接抓著她的手放在他腰上。

    傅無奈的掐了兩個,輕輕捶著,只聽他道:「往前點,再往前,再……」

    再往前就是他的要害了,傅實在忍不了了,放開手,「皇上實在難受就叫醫,或者叫劉福成,臣實在無能為力了。」

    看她一臉糾結的表情,贇啟不禁輕笑起來,她這個樣憤恨中略帶點羞澀,忽然讓他覺得看她生氣是件很有趣的事。以前總對她心存芥蒂,兩人彼此對立著鬥心眼,就連一起去一趟杭州也沒消停下來。直到現在他才覺得他們是可以和平相處的,甚至能相處的很好,很甜蜜。

    忽略掉她此刻臉上憤恨,恨不能要咬人的表情,他們應該是甜蜜的吧?

    今天折騰的她也差不多了,再下去怕是要出人命。贇啟坐直身開始辦正事,先讓劉福成端了兩盞茶進來,遞了一盞給傅。

    傅也不客氣,一口氣灌進去。她出了多的汗,早渴的不行了。

    劉福成對她的豪氣呆若木雞,在皇帝面前如牛飲那是失儀。

    贇啟卻只當沒看見,一邊著茶一邊問道:「易府的事辦妥了嗎?」

    「一半一半吧。」

    「什麼意思?」

    「辦好了一半,另一半還在籌措中。」

    「哦?」他抬了抬眼皮,「哪一半做好了,哪一半沒做好?」

    傅恨不能咬了自己舌頭,都怪她嘴快,跟他說這個幹嘛,她說沒做好,他定然要叫她繼續做的。但話已至此,卻不得不說下去,畢竟讓易南風枉死的事她做不出來,但易東風呢?她真的可能抓住這人的馬腳嗎?

    這麼想著忽然心中一動,馬腳抓不出來,但人卻未必抓不到。她嬉笑道:「做好一半是終於找到幕後黑手是誰,而沒做好的就是這個人還沒抓住。」

    贇啟道:「今日早朝刑部侍郎回奏,易家已將人送交刑部,難道他不是幕後之人嗎?」

    「臣以為不是。」

    「證據呢?易興天交來的證據朕已經看過,每一樣都是不容辯駁的,朕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他們的話,那麼愛卿又是因為什麼推翻供詞?」

    一說到證據傅頓時如霜打的茄般蔫下來,易東風實在難對付,他毀滅所有對他不利的證據,現在她根本找不到另外的證據證明易南風無罪。

    「雖然暫時沒有證據,但能不能先把人抓起來?」

    贇啟淡淡看著她,「記不記得朕告訴過你,易家動不得,朝廷宜靜不宜亂,朕留著他還有用。」

    傅想罵,「你娘的什麼時候告訴過我?」可終究沒敢罵出來,那是皇上,是隨時可以要她腦袋的人。

    贇啟放下茶盞,他難得有時間和她這麼靜靜坐在一起說話,並不想把氣氛攪合了,只道:「這件案已經定了,易南風秋後問斬是一定的,你忙了這些時候也累了,朕許你幾日假,好好歇歇。」

    傅一驚,「什麼時候定下的?」

    「今日早朝。」

    傅聽得直後悔,要早知道這麼快就有定論,她就算爬,早上也爬來上朝了。以前沒見皇上辦事這麼有效率,今天這是被妖怪附身了嗎?

    皇上下了旨那就是很難更改了,她心裡翻攪著想不出主意,考慮一會兒道:「臣有一事相請,還望皇上允准。」

    「什麼事?」

    「臣想去牢中探視一下易南風。」

    贇啟冷嗤,「朕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他感情這麼好了?」

    傅搓了搓手,莫名覺得有些心虛,「這……畢竟同在一個屋簷下待過。」想想又不對,那是易東風,不是易南風,她和易南風沒什麼關係,但現在怎麼覺得說不清了?

    一說這個,劉福成忍不住問道:「我說傅大人,您在易府裡這些日,怎麼就沒人懷疑過您是個男人?」

    贇啟看似漫不經心的喝著茶,卻也豎起耳朵聽著,這也是困擾他的問題,只是他這樣的身份不方便問,這個李福成可真是越來越善解人意了。

    看著大殿裡默默豎起的四隻耳朵,傅很是歎息了一聲,這有那麼好奇嗎?她本來就是女人,自然不會曝光了。

    想不出好理由,只能用編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易東風身有殘疾,不能人道。杜懷也扮成了女人,他不是也沒被認出來嘛。」

    這是誣陷,純粹的誣陷,若是易東風知道自己被人說成這樣,恐怕鼻也要氣歪了。

    贇啟低叱著劉福成,嫌他多事,但臉上的表情似是對傅的回答很滿意。

    傅趁機又求了一回,皇上算是准了,許她去牢中探視。

    傅心中歡喜,忙告辭退殿出去了,這幾個時辰待的她這個憋屈,再被他折騰下去怕是要減命好幾年。(未完待續)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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