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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與官大人有私情 文 / 風之靈韻

    h2>在這個家沒有人會聽他訴說的,父親不會,母親不會,家裡的眾多兄弟親戚更不會。似乎從他活的這二十多年裡,只有傅遙一個人願聽他嘮叨,雖然也是有目的的,但最起碼她是真的在聽。

    他一直想做個好大哥,最終卻遭人憎恨,更沒想到那個恨他的人他的親弟弟。

    易東風對他說,就因為他佔據了長子之位,才讓他這個二公子無從施展抱負,他心有大志,卻要時常纏綿於病榻,這是他無法忍受的。易東風說他憎恨這個世道,憎恨健康活著的人,更憎恨不公的老天,更因為他想證明自己即便病著也能左右這個世界,才會背地裡做下許多事。

    他不知道易東風在想什麼,更不知他為何這般渴求權利,他請他出面為三弟澄清罪責,他只冷笑告訴他,「大公子如果願意,可以找證據證明我有罪,我是不會為南風脫罪的,你那些多餘的廢話就不用說了。」

    傅遙聽他唧唧歪歪說了半天,無非就是兄弟之情被挫,他在易東風那兒受挫,跑她這兒訴苦來了。

    易東風性子看似柔弱,實則堅毅固執,他不會那麼容易伏法的,但讓她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利用各種手段把矛頭指向易南風。這種栽贓嫁禍的手段玩的實在太陰險了,恐怕不少人都會以為易南風才是幕後黑手。這個冷面冷心的三公子有太多特質都像罪犯,比起弱不禁風易東風,可信度要大得多。

    易春風說到後來,雙眼隱含冷光,竟似要哭出來,傅遙忍不住道:「你既然這麼想為兄弟出頭,那就想辦法找出他的弱點,然後證明他有罪啊。」

    易春風抬頭看她,眼眶裡兩個碩大淚珠滾來滾去,頗似委屈道:「兩個都是兄弟,你叫我如何?」

    傅遙真想抽他,他都不知道如何,問她幹什麼?她現在自身都難保呢。

    伸手往門外一指,「你現在有多遠滾多遠,你問我,我還想問問你那大家長的爹,該把我怎麼嗎?」

    易春風摸摸鼻子,「這個你等會兒,我馬上就去問。」他說著當真跳窗走了。

    傅遙望著他的背影,幽幽一歎,也怪不得易東風操控易家數年都沒被人發現,有莽撞的父親,還有這麼個只會感性的兄長,不被人玩在手心才怪了呢。要知道易東風無論論膽識和才能都比兄弟兩個長出色許多。

    躺在草堆上,嘴裡叼著一根乾草咬來咬去,忍不住喃喃出聲,「這個易春風,有他這樣的人做易家的掌舵人,這日後還不定怎麼樣呢。」

    話音剛落,就聽到窗外有人冷聲道:「你還有那閒心關心別人嗎?」

    傅遙一愣神的功夫,柴房裡已經多了一個人,月光下他純白色的影子顯得甚是修長。

    看清他的長相,她忍不住又歎一聲,杜平月還真是大膽,大半夜來會她也罷了,居然穿了一身白,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嗎?

    她指指那身白裳,「你能不能避諱一點?」

    杜平月冷笑,「就算被人看見那也是傅遙,和我有什麼關係?」其實易家三兄弟都喜歡穿白,這麼一來被人瞧見,也多半以為是易家兄弟中的一個。

    傅遙卻很覺他是故意的,他現在扮演的是她,別人只會說晚上偷入柴房的是傅遙,沒準還會懷疑她這個假冒的易家媳婦,和官大人之間還有什麼私情。嗚嗚,她的破的不能再破的官聲,怕是要再添一筆了。

    忽覺頭很疼,扶了扶額頭問道:「外面怎麼樣了?事可辦妥了?」

    杜平月毫無興致地打了個哈欠,「你不是聽易春風說了嗎?最後查到了易南風身上。」

    「事情怎麼變成這樣的?」說著話,下意識咬著乾草,就要往喉嚨裡咽。

    杜平月手快,伸手給她拽出來甩在一邊,淡淡道:「我該說你那個假夫婿是個人物嗎?他精心設計了一個又一個陷阱,叫咱們鑽進去,每個人都被他牽著鼻子走,最後就牽出了一個易南風。現在證據確鑿,所有人都以為是易南風犯下重罪,私賣兵器,在羅州私設兵器場的都是他一人。」他說著閒閒地在柴房裡邁了幾步,「至於理由想的更加絕妙,就說易南風嫉妒長兄是繼承人,他不能一展抱負,所以才做出這等事,想陷害到兄長身上,除了易春風,他就能繼承家業了。」

    傅遙聽得甚是佩服,這麼一來就成了兄弟爭家產,就算犯下違反國法的重罪,也只能歸結成兄弟爭過頭了,不能硬拉到謀逆裡,就不會砍掉易家眾多頭顱。易東風果然是個人物,進退每一步都想好了。

    吸了口氣,「你對這人也是無計可施了嗎?」

    「目前是沒辦法,找不到更有力的證據,易南風肯定是要問斬的。」

    傅遙甚為惋惜,雖然她不喜歡易南風,但叫他死卻是另外一回事。看來真的不能再叫易東風逍遙了,他若和杭州的李玉華有聯繫,肯定會成為遜國最大的禍害。倒賣兵器,私設兵器場,這事絕沒表面上這麼簡單,易東風不是缺錢的人,肯定不是為了錢,去做這殺頭的勾當,且那些運出的兵器又賣到哪兒去了?

    想不透,在屋裡來回踱著步子,乾草不知被她拽斷多少根,好半天才停下來。

    「易南風什麼時候送交刑部?」

    「明天吧。我給易家的時間已到,且皇上催得急,這件事已經耽擱不了了。」

    「能不能延後兩日?」

    「只有一日,最晚到後天,恐怕那時候我也必須離開易府。」

    傅遙點點頭,等他們離開後應該還有段日子,皇上沒那麼快宣判,所以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把自己

    己弄出去吧。易家對喜娘那麼絕情,對自己也絕不會手軟的,她可能不會被浸豬籠,但趕出去是一定的了。

    她很好奇,易東風對他這個新婦,會怎麼對待?

    她心裡設想了無數個易東風的反應,甚至他會把她碎屍萬段的念頭都有過,只是沒想到的是他會表現的那麼平淡,還會親自到柴房來接她。

    杜平月走後,她窩在草堆中睡了一會兒,等醒來時天已大亮,然後便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那是易東風的聲音,他在問門口看守柴房的情況,那看守照實答了,唯一沒說的是自己接連兩次被人點倒,裡面不知進去幾撥人了。

    易東風點點頭,道:「把門打開吧。」

    守衛道:「二爺,是老夫人吩咐,不能放人出來。」

    「我已經回過奶奶了,她叫放人的。」

    「是。」門外響起了開鎖的聲音,然後是輪椅的滑動,接著她就看見易東風那張平靜到讓人驚詫的臉。

    易東風淡淡的眼神似盯著她看了許久,說話的聲音也淡淡地,「你看起來很好。」

    傅遙摸摸頭,上面還沾著一跟稻草呢,她這蓬頭垢面的樣子,兩個黑眼圈大大頂著,再加上一臉油泥,要說好實在有些過了。

    在頭髮捋了幾下,好大的瞎疙瘩實在解不開,也只得作罷了。

    她冷冷道:「公子上這兒來做什麼?」

    「來瞧瞧我的女人成什麼樣子了。」他淡淡說著,聲音陡然間變得凌厲起來,「你樣子好的還真讓人大吃一驚啊。」

    傅遙聽他話裡有話,忽覺心裡一翻個,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從某方面說他對她還是不錯的,偶爾真把她當成自己妻子來疼,兩人度過的時間也真有些小夫妻的樣子。可那是假裝還是真心?有時候她都分不清了。

    「我心境好。」她喃喃著低下頭,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很想說「對不起」的,卻發覺自己說不出口,雖然自己是騙了她,但有些事真的是身不由己的。

    內疚嗎?有那麼一點,至少他對她有時候有那麼一丁點真心。

    這是她第一次做細作,跟人有感情糾葛也是第一次。早知道事情這麼麻煩,她就不該答應小皇上,等著杜平月來再查多好,也省得她陷在裡面,如在深潭一樣難以自拔。不是感情,是腳,這一腳泥踩的,都不知道該怎麼擦掉了?

    易東風眼睛閃閃爍爍,兩道光柱在她臉上盤旋,似要把她的臉看出兩個洞來,好半天才道:「我來也只是為了問你一句話。」

    傅遙未語心先虛,「你問什麼?」

    「你是誰派來的?」

    看來他當真懷疑她的身份了,只不知道他是否猜出贇啟來?她反問:「你覺得我該是誰派來的?」

    他低哼一聲,「原來你所說的都是騙我的,我本以為你不與我同房,是因為一時沒適應,或者對我身殘體弱不喜,卻原來你根本就沒有對我用過真心。」

    傅遙無語,他說的是事實,也許有那麼一丁點的心,但那也只是對他的憐憫和憐惜,無關乎情愛。她現在連愛情是什麼都沒弄清楚,又怎麼可能愛上他?

    低聲道:「你既已知道,我也不想瞞你,只勸你一句,你的野心也該收斂了,你既身染有疾,該在家中修養,何必做下此等逆天之事?」

    「逆天?」他連連冷笑,「你以為你是誰,又對我瞭解多少?」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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