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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她的夫婿 文 / 風之靈韻

    傅遙注意聽著,並沒聽到什麼吹吹打打的聲音,府門前似乎也沒什麼人聲,來接她的人肯定沒幾個。心裡不免奇怪,這哪是在娶親啊,娶個妾也不至於弄得清冷如斯?也不知羅子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將會以這種方式出嫁?

    進到府裡,走了一射之地轎子方落下,有兩個丫鬟攙著她下前走,似乎推開了一扇房門,她感覺到雙腳踩過門檻,然後她們把她送到床邊坐下。

    一個年老的聲音道:「夫人,時候不早了,您早點安歇吧。」

    傅遙納悶,「這就完了?」

    「不完還想怎麼著?」聲音略帶點不善,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傅遙氣得想罵人,這才不過中午,正是拜堂的時候,一不拜堂,二沒喜宴,連賓客都沒有,新郎不在,也沒個府裡的主人在場,還有那個老嬤嬤對她說話不陰不陽的,混沒當她是這裡的新婦,這是結的狗屁婚啊?

    若這真是她的婚禮,她肯定會暴跳著先把新郎砸出來再說。可這是喜娘的婚禮,她大鬧一場似乎總覺得有那麼點名不正言不順,不過也幸虧喜娘跑了,否則要是看見自己嫁進來是這種境況,那真是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默念了幾遍「干我屁事」才壓下心頭火,她拉著個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問:「這位妹妹,請問我夫君去哪兒了?」

    「公子在前院看病呢,一會兒就進房來了。」小丫鬟冷冷說著,甩開她的手,「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吧,一會兒有人給你送飯來。」

    「那我要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做什麼。只要不出這個屋,幹什麼都行。」她說著轉頭對那嬤嬤耳語了幾句,嬤嬤頻頻點頭,「行,姑娘放心,我這就去。」

    這丫鬟儼然有種主人的范兒,年紀不大。說話倒挺有威信。她一句,「都走吧。」一瞬間屋裡的人都走了個乾乾淨淨。

    傅遙叫了半天也沒人聽她的,等了一會兒見屋裡沒聲了。便伸手拽下蓋頭。

    往四周看看,這房間還算裝潢不錯,牆上掛著用金銀各色絲線繡著狩獵圖的帳幔,繡工可算得是最精緻的了。床上鋪著一塊同樣富麗的綢罩單。四圍掛著紫色的短幔。

    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張特別高。前面放著一個鏤花的象牙腳凳。至少有四盞銀製的燈架,點著高大的蠟燭,把全屋子照得通明。兩邊設一對梅花式洋漆小几。左邊幾上王鼎匙箸香盒;右邊幾上汝窯美人觚——觚內插著時鮮花卉,並茗碗痰盒等物。

    傅遙看了一圈。很覺這裡主人的品味不錯,坐在椅上自己倒了杯茶,翹著腿喝起來。完全沒有新嫁娘的自覺。人家沒把她當新娘看,她也犯不著自己給自己立規矩。

    她們說不讓她出去。她自然不會聽話的,出去看看是必須的,只是在這之前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她明顯是嫁了個病夫,可那個生了病的夫婿到底打算什麼時候來呢?

    灌了一肚子茶,眼看著太陽西斜了,還沒見人送飯來,那個夫婿也沒影子,不知道是病死了還是怎樣?

    實在等不下去了,她站起來,正打算出去瞧瞧,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鬧,有人喊著:「快,快,抬胳膊,給架起來。」

    這是來了嗎?傅遙慌忙跳回床上,抓起蓋頭蓋在頭上,然後端端正正坐著,靜等著她的夫婿進門。

    門開了,似進來了不少人,瞧見傅遙,一個男音道:「先把新娘子扶下來,公子要上床上躺著。」

    兩個人過來把她扶到一邊,就聽有人道:「快,把公子搭床上去。」

    傅遙感覺得到床上一沉,似乎多了一個人,那人不停地咳嗽,床劇烈抖動著,讓人很覺他似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公子,你覺得怎麼樣?」一群人圍著他噓寒問暖,又是喂湯又是餵藥的,照顧的無微不至。只是所有人都從她眼前過,卻沒一個想起她來。

    傅遙坐在椅子上,等了許久,才聽一人道:「公子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叫咱們。」

    「嗯。」有人輕應了一聲,聽聲音虛弱無比。

    傅遙輕噓口氣,瞧這意思她一時半會兒做不了寡婦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裡人似乎走光了,半天一點生息也無。傅遙偷偷掀起蓋頭往床上瞧去,那個像是自己夫婿的男人已經閉上眼沉沉睡去。

    傅遙暗罵一聲,丫了個呸的,他倒是好睡,把她這個大活人往哪兒放呢?走過去,瞧了眼那個所謂的夫婿,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這不是易春風嗎?那鼻子,那眼,簡直就和易春風一模一樣。這叫什麼事?難道她竟是嫁給了易春風嗎?

    只是不知這是那個風流成性專勾引寡/婦的易春風,還是那個冰冷刺骨很想殺她的易春風?若是後者,自己可掉進狼窩裡了。

    仔細再瞧幾眼,又覺得都不那麼像,他似乎是兩個易春風的綜合體,有些冷,有些柔,尤其是那微微病意和一臉蒼白,都是兩人不具備的。難道人病了之後,就變了個模樣嗎?

    盯著床上的易春風看了半天,真不知道該把他怎麼辦?或者乾脆用被子捂死他算了,也省得日後留有後患了。

    雖心裡這麼想,卻終不敢動手,在床邊如轉磨磨一般走來走去。正走著,床上的易春風忽然睜開眼來,眼神如刀子一樣射在她臉上。

    他眼神冷,聲音更冷,「你就是給本公子沖喜的女人?」

    傅遙心瞬間涼了半截,這人看起

    起來很像那個想殺他的易春風,或者他不叫易春風,還有個另外的名字?

    「你是誰?」她身子向後退了一步,一副驚駭的模樣。

    那公子本來對她不感興趣,見她這驚嚇的模樣,不由多看了幾眼,隨後輕「咦」一聲,「看著你很眼熟啊。」

    他是認出她了嗎?傅遙低著頭假裝羞怯,「公子,奴家第一次進京。」

    那公子疑惑的看她許久,瞧著她的頭越來越低,輕哼一聲,「這倒也是,那個人怎麼會是個女人,果真是我認錯了。」他說著咳嗽幾聲,嘴角掛起一抹微笑,「他們倒真是會選人,居然選了個和那人像了**成的,這以後倒不會寂寞了。」那笑容頗有些玩味兒,很像是到手了一個新玩具。

    傅遙看著他,嘴咧得跟苦柿子似地,她該慶幸他沒把自己和傅大人當成一個人嗎?

    現在這個他無疑是陌生的,長相熟悉,但內心卻頗讓人琢磨不透,不過有一點讓人很確信,那就是他肯定見過她,至於在哪裡就不定了。

    公子看了她片刻,似乎藥勁兒上來了,翻了翻眼皮,又沉沉睡過去。

    傅遙歎口氣,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嫁人了,而現在夫婿就在自己身邊。也虧了他身子不好,不用擔心洞房之夜。至於以後能不能做真夫妻,還在未知之列。

    只是現在呢?他是睡著了,可叫她怎麼辦啊?

    看了看屋裡,整個屋裡只有一床被子,正被她的夫婿蓋著,而這裡也肯定不會有第二張床。大晚上的也不知睡哪兒?

    她盯著那被子看了半天,很想自己蓋到身上,可搶一個病人的被子是不是太禽獸了?

    看他病的那副樣子,很覺不忍,算了,省得凍死了還得辦喪事。人生苦短,被迫穿了一次嫁衣也就算了,她可不想為不相干的人再戴一次孝。在櫃子找了幾件衣服,把自己包的跟粽子似地,把兩把椅子搭在一起,湊合著過一夜得了。

    這麼睡了一晚,第二日醒來,渾身又酸又痛的,她哀叫著爬起來,剛把身上裹的衣服脫下,床上的男人就醒了。

    他咳嗽著坐起來,眉角微微皺起,「怎麼睡的這麼冷?」

    轉過頭看了一眼傅遙,「是不是你把本公子的被子給拿走了?」

    傅遙白他一眼,是他自己蹬被子好不好,都病成這樣了還不消停。

    男子終於找到了他的被子,然後忽然驚覺她是在椅子上過夜的。

    「你怎麼沒在床上睡?」

    傅遙吶吶,「床……太小。」

    他沒再問什麼,高聲叫人進來。

    一個丫鬟應聲而入,這小丫頭十**歲年紀,穿著一身粉紅的衣裳,打扮的甚是俏麗。她一開口,傅遙就很確定這是昨晚那個略有些跋扈的女子。她應該是公子的貼身婢女,渾身上下都透著那麼股子風/騷勁兒。

    「公子,奴婢伺/候您更衣。」

    那公子點點頭,一邊穿著衣服時不時掃傅遙一眼,那模樣像是要在她臉上盯出個瘡來。

    傅遙低著頭,心裡免不了腹誹,這丫的到底在看什麼?他的眼神已不如昨日那般凌厲,只草草一掠,又看向別處,神態若有所思。

    他洗漱完,換上一身月白的衣服,頭髮梳的溜光水滑的,看起來很是玉樹臨風。

    那丫鬟一邊給他整著衣邊,一面笑道:「公子,您今天氣色很好,看來昨日用的藥效果很好。」

    「也許是這沖喜沖的很有效呢。」公子微微笑著,轉首又掃了傅遙一眼,彷彿突然才想到似地問她,「你叫什麼?」

    「喜娘,羅喜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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