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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牽機閣殺手 文 / 風之靈韻

    就他們幾個人想挖出幾十具屍體也不太可能。

    傅遙摸著下巴想了想,笑道:「放心我有辦法,你們倆到街口,在人多的地方大聲討論,就說這片空地裡埋著寶藏,是當年傅家埋下的。」

    杜懷狐疑地看她,「爺怎麼知道這家是姓傅的?」

    傅遙冷笑,「我能掐會算行不?」

    「行。」看她臉色不對,杜懷慌忙跑了。

    兩人一走,傅遙一個人守著那個的刺客。

    她蹲在地上,倍兒亮的小眼神看著他,「我問你話,識趣的就都招了。」

    「我都招了。」

    「你可沒說是從哪兒來的吧。」

    刺客低下頭,傅遙拿著把匕首在他臉前晃來晃去,「你就算不肯說我也知道你是哪兒的?」

    那刺客撇嘴,似是不信。

    「你是從牽機閣裡出來的吧。」

    霎時他臉上變顏變色,傅遙暗暗冷笑,還真叫她猜對了。當年牽機閣雖被滅,卻還有許多殘留的勢力,這些人無處可去,或解散,或潛伏,或者乾脆加入到另外的組織。不過這些人身上都是有標記的,大部分人腳底板上都刻著一朵黑色梅花,若不是特意除了鞋襪根本不知道。

    傅遙也是無意中瞧見杜懷的腳底才知道這事的,而看見這人的腳,便猜想是牽機閣的人。梅花越大說明等級越高,看他梅花大小似是二等往上的級別,這在原來也是中上的好手,可現在竟然淪落到給人善後擦屁股的地步,可見他在組織裡混的也不怎麼樣嘛。

    刺客似是心有所感,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道:「你如何同少主在一起的?」

    少主指的乃是杜懷,當年杜懷曾是牽機閣閣主的義子。在閣裡地位尊貴,組織的人習慣性的稱他為少主。他會這麼稱呼,可見原先是認識杜懷的。否則也不會在杜懷審問時一直偷偷摸摸的看他,更不會被他們幾個簡單的小手法給嚇得招供了。要知道牽機閣的殺手一向紀律嚴明,他們受過特殊訓練,絕不會輕易招供的。

    所幸他這話沒當著杜懷的面問,杜懷既然前事盡忘,傅遙也不希望他再與以前有何牽扯。

    她笑道:「你既認識他。那我問你什麼。你也會說吧。須知當年老閣主待你們都不錯,牽機閣雖是殺手組織,卻也是有人情味的。就算為了少主安危,你也該說實話的。」

    那人怔愣一會兒,突然咬了咬牙,「好你問吧,既被你們抓住,反正我也是活不成了,便為少主盡忠一回。」

    一旦任務失敗被抓。只有死路一條,這是組織裡的鐵律,就算不自殺,也會有人追殺你,而背叛組織的人會得到比死還痛苦的處罰。一想到自己現在的不死不活的境況,他不由長長一歎。後面傅遙問什麼也都答的很痛快。

    他自稱代號二十七。姓謝,牽機閣的人都沒名。只有數字,比如代一,李三,郭四,像他就是謝二十七。當年牽機閣鼎盛之時殺手不下百人,現在所剩不過二三十人了。這百餘人都是按武功高低以序號排名的,武功最高的排在一號,次之的是二號,不過閣主、少主、大公子以及左、右兩位護法除外。

    牽機閣除了有少主之外,還有一個大公子,自從當年老閣主死後,他們就被大公子帶走了。大公子是閣主的長徒,與杜懷地位相當,他是閣中少數存活的人裡地位最高的,威望也極高,真是一呼百應,後來牽機閣剩下的人都跟著他走了。

    傅遙問起大公子究竟姓甚名誰,謝二十七卻說不出來,大公子當年在閣裡身份就是個迷,除了老閣主,誰也不知道他是誰,只是每年閣裡有特殊聚會的時候他才會出現,露個面就消失了,閣中除了閣主之外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這些剩餘的閣中人本以為跟著大公子便也衣食無憂,可誰想大公子把他們交給一個秘密組織就不見了。他們雖進了組織,但因是後來人,在組織裡並不受重用,只派給他們些邊邊角角的活,遇有強敵,拿去擋槍擋死的也是他們。可憐他們這些人空有一身好功夫,卻受到不公平待遇,天長日久之下就有些人心渙散了。

    這點傅遙也看出來了,以前的牽機閣殺手對組織是絕對忠誠的,可現在她沒費多大力氣就叫他全說了,一方面是因為杜懷,另一方面也有他們心有不忿的原因。

    傅遙正要問那個秘密組織是什麼組織,背後操縱之人又是誰,就見從街口跑來許多人,有的手裡拿著鐵掀,有的拿著鋤頭,都瘋了似地往這邊跑。

    她心中一喜,這麼快就找了挖坑的人來了?有外人在,她不方便再多問,只能先看住謝二十七。

    杜懷和高寶跟著這些人後面笑嘻嘻地走來,一見傅遙都高挑起大指,「爺,你這招真靈啊。」

    傅遙笑了笑,人都有貪便宜的心理,最受不了金錢誘惑,別人用爛了的招數,實在不足為奇。

    有人幫忙挖起來就是快,不一刻就有人挖到東西,驚叫一聲,「這兒有一隻人手。」然後又有人叫道:「這兒有一個人頭。」

    頓時人群裡炸開了鍋,有的拔腿就跑,還有的高聲叫著:「快報官,快報官。」

    有腿快當時就跑了去,過了一時三刻,官府便派人來了,縣太爺坐著轎子親自到了現場,看見土裡埋的全是死人,好險沒昏厥過去。嘴裡連叫著:「怎麼人都死在我這地方了?這可如何是好。」

    當官的最怕發生命案,山陰縣一向安定,除了二十年前發生過一起滅門慘案外,幾十年都沒出過事,像這樣一口氣死了幾十人,連想都不敢想,他就

    是多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縣令指揮人把屍體全都挖出來,清點了一下,一共六十二具屍體,與高寶所說的數目對照,還少了一人。

    傅遙最怕見死屍的,叫高寶過去辨認,少的是傅東海,也不知他的屍身到哪兒去了。

    問謝二十七,他只說人埋下去就是這些,至於原本有多少人他並不知道。

    看著滿滿擺了一地的屍身,傅遙覺得胃裡翻騰的難受,這麼多鮮活的生命,幾天前還能吃能喝能動的,現在卻成了一堆腐肉。大夏天的,屍體不易儲存,有些已經發臭了。

    其實他們完全不必下這麼狠的手的,她只是讓高寶跟著搜集證據,這些殺手殺一兩個領頭的便是,何必斷送如此多的性命?

    這究竟是什麼組織?又是誰下了這樣狠毒的命令?

    找了個地方抱著肚子吐了一陣,縣令胡奇已經顛顛地跑過來。高寶向他透露了傅遙的身份,他一聽是皇上所派的欽差,趕緊過來拜見。

    傅遙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對跪在地上磕頭不止的人笑道:「胡大人不用多禮,快快請起。」

    胡奇搓搓手,「欽差大人,您看您一來這兒就出了這麼大的事,這些屍體您也瞧見了,請您給拿個注意吧。」

    傅遙暗自冷笑,這個縣令當官也是當油了,這不是變相的把麻煩推到她身上了嗎?

    她微微一笑,「大人這話就不對了,出了人命案應該上報提刑,上報州府,巡撫,怎麼也輪不到我一個鹽道上的官來管啊。」

    胡奇連連告罪,一雙小眼睛盯著她,大有想把她留下的意思。

    傅遙也不理他,帶著人離開了。

    踏出空地,高寶忍不住問道:「爺,咱們費了半天勁找屍體,怎麼找到了就這麼走了?」

    傅遙橫他一眼,「不離開,難道還給他們找兇手嗎?咱們是奉旨查鹽的,豈能在這些事上浪費精力?」

    高寶嘟囔一聲,「既然不想查,何必費勁找屍體?」

    傅遙冷哼,「我就是不想讓這幫人消停了。」他們想毀屍滅跡是吧,她偏要把事情捅出去,讓他們搞個手忙腳亂,不想讓她好過的,他們也甭想好過了。

    杜懷和高寶對視一眼,都忍不住一咧嘴,誰要惹了這一位可是倒了霉了。

    傅遙只是這麼說說,其實她最主要的還是要借這件事把那些人趕起來,既然把這件事捅出來了,這幫人肯定會想辦法彌補,而這一行動,也就容易叫人抓住把柄。就像先前說的,查這件案子不是最終目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鹽稅,為了國庫每年損失的上百萬兩銀子,只有把這個辦妥了,皇上才會放了她。而且這一趟他們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們不是還抓住了個謝二十七嘛。

    因著杜懷在一旁,傅遙不方便審問謝二十七,關於牽機閣的事她不想讓他知道,更不想叫人提起這個地方。

    他們當天就離開了山陰縣,在城外十里外的驛站歇息。這一路上都是高寶看著謝二十七的,傅遙吩咐他一定把人看緊了,他片刻不敢離。

    可就是神仙也有走神的時候,就算不睡覺也總要上廁所。到了驛站把人安置在房間裡,他一時尿急就跑了趟茅廁,而離開了也就片刻功夫,再回來時人已經氣絕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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