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 文 / 藏青色的懷念
他們真的出不去了？怎麼可能！他們難道就要被困在這兒了麼？
「開什麼玩笑！」吳邪有點頹廢的靠著巖壁，語氣充滿了不甘。
他們怎麼能死在這裡？就單單是那角落的小哥，他吳邪就不想輸給他。
「小邪，咳咳、別急，再想想辦法。」離他們進峽谷過了兩天半的時間，他們還有機會，有機會來尋找出去的答案。
這裡沒有骸骨，沒有死人，有的只是甬道，以及那個看上去便是出口的光暈……
也就一兩分鐘，瞎子站起來說出他的看法：「既然不是鬼打牆，那麼我們用胖子原來的方法開上一槍看看到底是什麼鬼！」說著取出一把81式自動步槍子彈上膛。
臥槽，他不要命了？
不過吳邪他們又轉念一想其實也不是不可行，只要把他們裝備裡的一些防護設施護在那個人的背部，如果真是個死循環那麼子彈擊中背部也不有生理上的危害。
這麼一試，其實就可以確定大部分現象的成因了……所以，這個提議雖然大家一開始有一些吃驚，卻也不是不讓實施的危險方案。
他們把能防護的設施都從裝備裡篩選了出來，遺憾的是因為張家人幾乎不用槍支設備，於是他們沒有攜帶防彈衣之類的防具。
瞎子綁上了那這個防護用品，氣勢一凜，舉起槍，正要發射，突然噗嗤一聲讓他槍桿子一抖，憤恨的放下槍，狠狠地瞪了那個罪魁禍首一眼。
其實這也不怪胖子，誰叫黑瞎子現在的造型十分……嗯，特別。
本來一身黑色皮衣不說話還是個俊美冷艷的帥哥，這時候被那裝備搞得像精神病院逃出來的重度病患似的，要說怎麼樣更貼切帖他現在的狀態，你就是整一個豬八戒背媳婦，這媳婦還是加厚版的。
事實證明，氣氛是可以傳染的，笑聲也不例外，胖子一笑，接著吳邪也開始忍俊不禁，最後小花也笑了。
一下子氣氛變得緩和起來，瞎子本來還很怨念的瞪著笑起來的兩人，卻在小花嘴角彎起的時候收起了威嚇的眼神，眼底一片柔和。
再次舉起槍，瞄準前方，發射……
預料中的子彈並沒有擊回到瞎子的背上，子彈砰地一聲達到了巖壁，就再無聲息。
「不會吧，我確定那條路是直的，可是……」吳邪對於這種現象有些吃驚，因為當時實踐了一遍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事實證明這條路不是直的。」黑瞎子放下槍，擦了擦槍桿，坐在一遍回答吳邪。
不是直的，吳邪怔了一下，如果他走的方向不是直的，那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脫離了原來的直道，開始拐彎的呢？
「小邪，我覺得可能是那個光點的原因，我們之前一直認為那個光點就是出口，所以我們是一直跟著光點在走，這甬道的彎道很奇妙，在不覺間我們認為一直走的直道發生了質的變化，在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下我們回到了原點。」小花一邊分析，一邊用旁邊散落的石頭在地上刻畫。
那是一個圈，光點處於圈中間的一個部位。吳邪有點疑惑，想了想腦子有點疼，也不想了索性直接開口問小花，小花驚異的看了他一眼，有點不相信吳邪竟然會問出這種問題，要是之前的他這裡都是常識性的理解才對，不過小花還是開始幫吳邪解說：「你看這裡……我們處於這個圈上的某一個部位，要是我們一直認為光點在前方，那麼這樣的話光點應該也在圈上的某個部位，是吧！可是這就有一個極大的漏洞，我們一直跟著那個光點走，光點從沒有消失過！如果它處圈上或圈外的某個點，那麼我們總會遇到它、錯過它或者在走這個圈的時候繞道另一邊失去光點的引導，這樣我們就會發現我們其實走的並不是直道……咳咳！」
說到這裡，小花猛烈的咳嗽了起來，他們並沒有用很亮的照明設備，冷焰火的亮度其實在這裡並不算很高，吳邪下意識的靠近解語花，被眼前的事物模糊了雙眼：「小花，你……」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花肩膀上的血液早就浸濕了止血帶，從新染上了結了血痂的衣服表面，讓人覺得他本就不怎麼強壯的軀體更加蓴弱了起來。
小花快速的推開他的冷焰火，摀住吳邪的嘴，繼續說了下去：「如果兩端都具有光點，那麼在這個循環裡，我們就會在某一個地點發現有兩個光點的存在。既然要讓我們不感覺異常，且認為自己的感官是正常的、走的是一條沒有彎曲的道路唯一的解釋是，這個光點是在這個圈內，也就是這個圈內的某個斜上方，我們一直追尋它卻無法到達它，一直被它錯誤的引導……」
圈內？圈內……好熟悉，這種熟悉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我們只對圈外人殘忍，如果你執行了這個計劃，你就站在了圈內，我們不會讓你死的。
吳邪搖了搖頭，把這片混亂搖了出去，看向一邊的小哥，思索了片刻卻又不像是小哥發出的聲音，那聲音到底是誰？
「或許這個圈內，才是安全的？」吳邪喃喃道，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想要否定卻忽略不了潛意識。
「天真，大天真！」胖子一掌拍上吳邪，弄得他一個踉蹌差點撞到小花。
「厄……啊？」吳邪沒有反應過來，有點懵。
「我說，天真、你剛才嘀咕啥吶？什麼圈內圈外的，你當外環線吶！」胖子架在了吳邪的肩膀上，一下子死命一沉，吳邪心裡暗罵：胖子你丫的真該減肥了。
「沒什麼。」吳邪拍掉胖子的肥手，回答道，「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就算知道了是光點的原因，我們又怎麼出去？蒙住眼睛玩撞牆麼？」
既然這是光影的問題，那麼就該問瞎子，他對這方面比較在行一些。
「視錯覺。」瞎子開口，槍已經被收起來了，看著小花皺了皺眉，患有那種眼疾的他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的問題，可是他不想人知道，那麼裝作不知便好，只是心裡面堵得慌，無法排解，「爺對光比較敏感，知道原理的話，咱再走一遍，應該可以找到問題的所在，你們跟著就行。」
吳邪扶起小花，瞎子在前面，換胖子殿後。
瞎子脫掉眼鏡，在前面開道，突然一個奇怪的念頭冒了出來，這黑瞎子的眼睛到底是怎麼樣的呢？看著前面人的背影，吳邪有些好奇，終卻沒有實施，也就是想想罷了。
瞎子帶的路很奇怪，歪歪扭扭的，所以走得不是怎麼順暢，不過吳邪注意的不是道路，而是他架起來扶著的解語花，沒錯的話他需要止血、需要休息，在這種條件下需要趕路，而且還是受了這麼重的傷的情況下……他沒有吭一聲，沒有怨言，彷彿就是他吳邪一聲令下便可赴湯蹈火，吳邪看不懂這個男人，或許他不像記憶裡那個藏青色連帽衫的男子一般猶如神邸，刀槍不入，但是卻也確確實實地用自己的一切來保護他。
守候？這樣的守候有意義麼？明知道被利用也要做到的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追求？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
吳邪知道，他的心裡密密麻麻的遍佈的全部都是張起靈、小哥，他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追逐的是什麼，他放不下、忘不了、心心唸唸地全是他，沒有一點點間隙去放下一個叫解語花的名字，那麼他何必再追逐呢？明明知道自己給不了他想要的，何必去接受他的一切幫助，讓他不得不在愧疚的欄板裡同樣寫滿密密麻麻的解語花？
「怎麼了？小邪。」身邊人輕喚，因為傷勢有一些沉重的呼吸打在吳邪的耳尖。
「沒。」吳邪回神，想起了剛才的那些想法，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吳邪思索著怎麼扯開，這時候前面的瞎子突然止步了——
「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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