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 文 / 藏青色的懷念
後面?小花知道他的背後一定有點什麼東西,也不輕舉妄動,沒有轉頭,看向黑瞎子,給他一個眼神,暗暗數了三個數,猛的起身往吳邪的那個方向跑了兩步,一個轉身蹲了下來。
與此同時,黑瞎子馬上拿出與他形影不離的那把短槍,沒有遲緩,朝著黑影就是兩槍!
也不知道擊中沒擊中,只聽見撲通一下的入水聲,那個影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東西是什麼,吳邪無法形容,它有些與人相似的臉,卻有些些許鯪片,耳朵尖尖地,乍一看有點像吳邪模糊地記憶裡的海猴子,與海猴子不同的地方便是它扎入水中的時候,吳邪看到了它嵌滿金屬色鯪片的大尾巴!
吳邪看著胖子想問這東西是不是和海猴子有什麼親戚關係,只見胖子端著他的小叮噹,一臉凝重,吳邪也不敢問什麼。
緘默很久,直到後來,胖子開口:「那東西沒走,它在觀察我們!我在湖南的一個地方倒斗的時候見過這東西,它聽得懂人話,所以我長話短說。」胖子吸了口氣像是縷了縷思緒,「這東西是人魚,看到了吧,它絕對不漂亮,它不會說人話但是會用腮模仿人的語言,靠近一定距離,他就會發聲,它的聲音具有一定的迷幻性,所以我們可能有一段時間必須堵上耳朵做手勢來交流,還有這傢伙智力極高……媽的,它來了!」
既然是人魚,那麼起碼他不會上岸,於是大家第一時間摀住耳朵往後退了好幾步。
吳邪對胖子挑眉,示意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胖子朝小花瞎子努了努嘴,表示咱先離溪澗遠一點,這樣會有些喘息的餘地。
大家盡可能地離溪澗遠一點,這個時候吳邪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臥槽,能不能不要這麼倒霉!
吳邪用手撐了一下,突然聽到了一句奇怪的聲音,吳邪怔住了……
吳邪,過來。
小哥?不,不是!吳邪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小哥的聲音,他的心裡像是明鏡似的,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了,接著、就是十幾秒的時間,吳邪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
「彭!」隨著一陣槍聲,把吳邪的意識招了回來,接著吳邪覺得有什麼熱乎乎的東西濺到了臉上,有一定的粘稠度,就這麼順著他的臉流了下去,視力恢復的一剎那,他看見解語花就在他的眼前直勾勾的倒了下去。
吳邪有些呆呆的,舉起手抹了抹臉頰,看了一眼,紅色的、是小花的血。
小花!
吳邪跑了過去,慌亂的扶起他的身體,果然、那身軀輕的一比,讓吳邪頓時浮現出一種空虛的感覺,吳邪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懷中人舉起一隻手,抹了抹吳邪臉上的血跡,卻因為手上的鮮紅染得更加不堪:「呵、小邪,你沒事就好,咳、沒事就好……」那抹微笑,有著別人不懂的複雜,便是用慶幸,可惜,擔憂,難過等等等等的一些詞彙也不能描述個大概,但是、他暈過去的那一刻應該是滿足的吧!起碼,吳邪、他沒有受傷。
小花?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樣子……
「你放開他!」黑瞎子衝了過來,一把推開吳邪,像是半搶過了小花的身體,往身後的胖子大叫了一聲:「止血帶!」
黑瞎子撕開小花肩膀上的粘著血跡的衣服,傷口的肉有一些往外翻,明顯是抓傷!黑瞎子俯下頭去,用嘴開始吸出解語花傷口裡的血液,等吐在一邊的時候,可以清楚的發現,血液裡有一些混雜的液體是綠色的!
這……是?吳邪看向胖子,胖子搖了搖頭,順手就把止血帶遞了過去,瞎子幫小花小心翼翼地纏上了繃帶,脫下了黑色的皮衣外套,裹在小花的身上,一句話不說,抱起小花就往離開溪澗的最裡面的那塊岩石走去,那塊一開始他們想要撤離的地點。
吳邪站在一邊,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四周,他幾乎就是站在那條溪澗的旁邊!就是再往前一步就可以掉水裡的那種。
我去,小爺什麼時候跑到這裡來了?那條詭異的傢伙呢?吳邪開始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然後跟著黑瞎子和胖子的方向跑了過去。
那塊地方相對比較安全,檢查了周圍的安全問題,把隨行的睡袋什麼打開,把小花放了進去,那時候對瞎子的感覺吳邪不知道怎麼形容,不太像是對待朋友,倒像是更重要的人……戀人?吳邪嚇了一跳,馬上忽略掉這種想法。
大家都開始休整,沒有什麼話,黑瞎子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陰沉的可怕,在這種低氣壓下,也沒有什麼興趣來說些什麼。
可能是習慣了這一路上的沉默,吳邪沒有覺得什麼彆扭的,吃完自己的壓縮餅乾,拿出一點水沾濕一些布料擦掉臉上的血跡,也就靠在一邊休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吳邪醒了過來,他只準備小息一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剛睜開眼睛,就嚇了一跳,黑瞎子正盯著他,弄得他很不自在。
「怎、怎麼了?」吳邪問,黑瞎子也沒回答,移開了視線,低下頭默默地擦著那把黑色的槍。
吳邪有些莫名,終於他自己的好奇是在憋不住了,問了胖子當時發生了什麼,胖子猶豫了一下,告訴他事情發生的大概:吳邪中招了以後,就不自覺的往溪澗邊走,因為大家捂著耳朵,所以沒有立刻發現,當他們回頭對手勢的時候發現吳邪已經快靠近溪澗那條人魚那邊了!小花馬上跑了過去想要抓住吳邪,黑瞎子他們也只能回頭,瞎子裝好槍往那邊開了兩槍,那傢伙躲了兩下,沒中、不過那魚到時沒辦法發聲,它猛然的往岸邊游過來,那時候吳邪已經靠近溪邊了!當它舉起爪子攻擊吳邪的時候,瞎子的拿槍終於擊中了,不過那爪子鋒利的很,吳邪是避不開的,就在那個時候小花幫他擋了下來……
後面的事,吳邪也知道了。
吳邪望了一眼小花,歎了一口氣,他何嘗不知道他對他的心意?不是不知道,是不想面對!而此刻,吳邪也不能回應他些什麼。
「臥槽,瞎子你幹什麼!」胖子大喊,吳邪這才抬頭,突然驚出了一身冷汗——黑瞎子正舉著槍瞄準對著吳邪!
「哼,看在花兒爺的面上我敬你一聲爺。」瞎子啐了一口,一步步靠近吳邪,手上的槍沒有絲毫放下的痕跡,愈看、愈覺得他的眼神十分冰冷:「要不是你忘掉我們這些過命的兄弟去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孩?哪裡會發生這種事!」
吳邪低下頭,是的、若不是他相信那個來路不明的拾年,也許大家都不會是這種境地,但是、真的就是他的錯麼?——「我不記得了,很難相信你們。」
「失憶?好一個失憶!」黑瞎子笑了,感覺有些瘋狂,「我們兩個也就算了,那麼花兒爺呢?如果你不可能對他有任何回應,就別折磨他了,他也是人,活生生的。」
他也是人,活生生的!活生生的人啊!他也有心,他也會疼……
「嗯……我知道!」吳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嗚咽出這句話的,或許他沒有任何辦法用其他的語言去表達,因為不論如何,都是錯誤的,從來開始逃避回應的那天開始,任何決定都是錯誤的。
黑瞎子甩開手中的槍,上前兩步抓住吳邪的衣領,幾乎是把他舉了起來:「你知道什麼?怎麼利用他嗎!吳邪你他媽還是不是人!」
是啊,利用!他吳邪何嘗不是在利用小花對自己的感情?是的,先陷下去的那個人便輸的體無完膚,但是卻心甘情願無怨無悔!他吳邪不知道是逃避,還是硬要給出一個不可能給出的回應:「如果……小花是女孩子的話,我會娶他的。」
「女孩子?呵,便是女子,你是娶了他再想另外一個人麼?知道麼,這樣對他不是幸福,是枷鎖!你用承諾困住了他,他在掙扎著放棄的時候你卻溫柔的告訴他其實還有希望!吳邪,便是這般殘忍!」
吳邪,你便是這般殘忍!
殘忍,自私……曾經的他可以善良的為任何人來考慮,而如今卻為了達到某個目的而利用身邊的所有人!他變了,天真不再,他為某一個人變了,但是那個人不是小花。
「是,在我現在的記憶裡,他和你們都是空白的存在,只有追尋小哥的時候才會出現一點點的記憶碎片,對,我是殘忍,我利用了你們對我的所有情感!但是我不能退,現在要是退了,那麼連利用的意義都沒有了啊!」
連利用的意義都沒有了啊!如若連這卑微的意義都消失了,那麼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而這麼瘋狂,為了什麼來犧牲這麼多他難以割捨的人!
驀然,耳邊突然響起了他的話:其實,意義這個詞語本身就沒有意義。
可能從一開始,他追尋的東西更本就不存在什麼意義。
這個時候,一個虛弱的聲音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爭執,雖然並不響亮,但是十分堅毅——
「不用說了,小邪,不論你做什麼決定,利用也好,驅使也罷,我解語花絕不說一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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