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章 姬如千瀧 文 / 御風九天

    陰陽家。

    月神牽著月兒的手，走進大殿。

    「月神大人，真是好久不見了。」星魂看見兩人，說。

    「星魂大人，什麼時候也開始變得這麼客套了？」月神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自從東皇閣下安排大人去墨家之後，忽然之間，咸陽似乎就變得寂寞了許多。」星魂不以為然，倒是似有所指的說道。

    「星魂大人不是喜歡安靜嗎？」月神不為所動，言語中帶著暗諷之意。

    星魂不置可否，只是看著月兒，打量了一番，問：「這……就是那個女孩兒？」

    「不錯。」月神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星魂嘖嘖讚道：「不愧是月神大人選中的人，果然根骨清秀、非同凡俗。」

    月兒看著星魂，忽然覺得心中一寒，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躲在月神身後。

    月神護住月兒，質問說：「她是東皇閣下要的人，星魂大人，你做什麼？」

    星魂輕笑一聲，說：「正因為如此，我才對她更有興趣啊。」

    「給你一個忠告。」月神的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卻有瞬間隱沒，月神的臉上依舊是泰然自若。

    「哦？洗耳恭聽。」星魂好整以暇的看著月兒，眼中的戲謔之意時隱時現。

    「能讓東皇閣下關注的人，星魂大人最好不要太感興趣。」月神繼續說道。

    「好像很有道理哦？如此眼神，充滿了迷茫和無邪，能否通過漆黑的長路漫漫。你不怕她會迷路？」星魂的語氣不可置否。

    「迷茫是因為她還沒有得到自己的名字。」月神好似永遠是那麼淡然，不溫不火。

    「據我所知，這個女孩兒名字裡也有一個月，就像月神大人一樣。」星魂反問一句。

    「星魂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是她的封號，並非本名。」月神答道。

    「封號？高月公主？這個封號起得可真是很巧啊。」星魂似有所悟道。

    月神不再理會星魂，牽著月兒的手，說：「走吧，我們進去。」

    星魂讓開路，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月神先行，淡紫色的通道，盡頭是一個精心雕刻的巍峨石門。

    此刻，月神似乎沒有察覺星魂看著兩人背影，眼中射出狠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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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刻滿了撰文的茫茫長路，舉目而望，漫天絢爛的星斗似乎是那樣的熟悉，他們靈動的閃爍變化似乎對自己也有著親切之意，似乎自己對這裡並不陌生，很早以前，自己的心靈就與它們有了奇妙的憐惜。

    不知不覺，心底似乎生起了一絲好奇，這條長路的盡頭，有一個聲音正在呼喚著自己，微微偏過頭去，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徵詢，在這個女人身邊有一種舒服的親切感，有心而發，半點不做偽。

    月神的聲音溫柔，對月兒說：「去吧，他在等你。沒事的，去吧。」

    月兒看著面前的通道，星星點點，就像夜空。

    那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自己曾經見過一樣。

    月兒慢慢走到通道盡頭，一人赫然坐在一張大椅之上，他穿著長長的外服，臉上被一張面具遮住，看不出來本來面目，此人就是陰陽家最高地位之人——東皇太一。

    只見他伸出手來，指著月兒，說：「成禮兮會鼓，傳芭兮代舞；姱女倡兮容與；春蘭兮秋鞠，長無絕兮終古東。只有很少的人才可以站在你現在的位置，你明白嗎？」

    月兒茫然搖搖頭。

    「大部分的人根本無法通過你剛才走過的那條路，他們會迷失在這漫漫星空之中。但是，你對此並不陌生，是不是？」

    月兒點點頭。

    「大部分的人根本無法通過你剛才走過的那條路，他們會迷失在這漫漫星空之中。但是，你對此並不陌生，是不是？」

    月兒轉頭看了看來時的路，點了點頭。

    「有人曾經教過你，是不是？」

    月兒又點頭。

    「就像你也聽到過這些歌聲？」

    周圍的歌聲悠揚深遠，但是在月兒的印象中，她從來沒有聽過。

    她搖了搖頭。

    東皇太一伸手一指，說：「你看那裡。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月兒循著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見十來片竹簡正漂浮在空中，慢慢圍繞在自己周圍。

    東皇太一柔聲說：「挑出你看到的那一片。不要害怕，也不要在意。」

    月兒隨手挑出一片，手指一接觸到竹簡，忽然一陣鑽石的疼傳來，她嚇得驚叫一聲，竹簡掉落，忽而不見。

    「別在意。你看，它不是還在麼？」那片竹簡又慢慢浮起，來到月兒眼前，「但是，你已經讓它變得不同了。」

    這時，竹簡從空中翻了過來，只見上面寫著四個字「姬如千瀧」。

    「你並不叫高月，這才是你的本名。你姓姬名如字千瀧。」

    「姬如？千瀧？」月兒念著這四個字，似乎曾經聽過。

    「尋常女子沒有名字，只有姓氏。當她們成婚時才會被賦予名，然而那些體內流著高貴血統的女子，自出生起就擁有自己的姓和名。姬，是屬於那個最尊貴家族特有的姓。帶你來的人，她和你有著同樣的姓氏。這個家族從誕生至今已經延續了整整一千年，所以你的字叫做『千瀧』。」

    「千……瀧？」

    「你已經得到自己的名字，從現在起要開始做自己了。」

    月兒點點頭，回到月神身邊，月兒拉了拉她的手，又對東皇太一說：「這次機關城之行，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穫。」

    「哦？什麼樣的意外收穫？」

    月神拿出貼身而藏的幻音寶盒，說：「東皇閣下請看。」

    「幻音寶盒？」東皇太一似乎有些激動。

    「為了找到幻音寶盒，陰陽家幾代人花了那麼多時間都徒勞無功。想不到，居然在墨家。」

    東皇太一伸手凌空虛抓，幻音寶盒徐徐飛到他的手上。

    「極樂天韻，魔音萬千。」東皇太一說著，將幻音寶盒打開，一陣悠揚之音傳了出來。

    東皇太一歎道：「如此美妙的音樂，究竟是魔還是道？」

    「亂世之中，魔與道的界限，早已經被世人淡忘。

    「在這風雲末世，它又將為天下眾生演奏怎樣一首安魂之曲？」

    「能夠演奏這首樂曲的人，應該只有東皇閣下吧。」

    東皇太一不置可否，淡然說：「你們，退下吧。」

    玄妙的樂曲在星辰殿之中渺渺不絕，碧藍的星空似乎隨著樂曲緩緩變多，卻有自始至終遵循著某種規律。月神忽然停住了腳步。

    透過無數的撰文與星光所匯成的『忘川』看著高坐於上的那個人，眼中閃爍著莫名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