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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 變故叢生 文 / 御風九天

    天明心中一震,說:「月兒被壞人抓走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來?」

    「抱歉,我來晚了。」

    「抱歉?呵呵……可笑,若你你真的有心,月兒也不會被抓走,當年母親也不會死。」回應鉅子的卻是卻是燕弘有些歇斯底里的話。

    天明愣住了,在場的其他人也愣住了,但隨即天明的話讓鉅子越發愧疚。

    「月兒一直以為她自己是孤兒,就像我一樣。雖然她那麼聰明勇敢,雖然她老是安慰我,但是她心裡其實很需要保護,只是她從來不說,因為她認為說出來也沒有用!」天明越說越激動,質問鉅子:「你為什麼不讓她知道你根本就沒有死?」

    「和我這個父親在一起,是很危險的事情,我只想讓她可以平安地……」鉅子說到這裡,聲音沙啞。

    「那你知不知道,月兒她有多想你?她都不想說到你,也不願意想起你,但是每次她一個人偷偷流眼淚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一定又是在想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了。可我……我們都做不了,只能看著她那麼傷心。她和我不一樣,她只是個女孩子啊。」

    天明說到這裡,聲音哽咽,淚水掉落。

    「天明,我知道,你一直在保護著她,我很感激。」鉅子看了看自己的長子,卻發現他眼中的怒火始終未褪去,反倒是眼神急速閃動,看來要阻止他營救月兒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她已經被壞人抓走了呀!你為什麼不早點來,為什麼……」

    天明心情激動,抓著鉅子的手不住搖晃,忽然一滴溫熱液體落在天明手上,殷紅刺目。

    「鉅子老大,你怎麼流血了?我,我不說了……」

    「天明,你扶著我……坐下……」

    「師父,你快來……」天明急忙喊了一聲,燕弘卻是從深沉的思緒在清醒過來。

    天明心中一驚,想要扶住鉅子,只覺得一股巨大力量壓來,高漸離等人立即上前,扶住鉅子。

    只見鉅子額頭滲出密密汗珠,臉色白的驚人。

    「這是陰陽家的咒印禁術。」

    隨同鉅子一同而來的道家逍遙子為鉅子把完脈之後,語氣沉重地說。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不由得心頭一震。

    「墨家與陰陽家素不相干,鉅子怎麼會中他們的什麼禁術?」大鐵錘不解。

    「事情非同小可,你這次中的是六魂恐咒。六魂恐咒在陰陽家禁術內屬於陰脈八咒的一種,這種咒本身有強烈刺激,同時伴隨加強咒印威力的觸媒,如果直接施放,還是很容易辨別與防範的。而且必須直接接觸,並保持一段時間才會施放成功,以鉅子的武功,即使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近在咫尺受到突襲,也很難傷到鉅子。但是,這次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刺殺,而是施咒。」

    鉅子猛然想起,在機關城外,他曾扶起過一個喬裝成墨家弟子的秦**士,儘管事後識破,但必定就是那時被施放了咒印。

    逍遙子又說:「咒印潛伏在體內,不會立刻生效,只有當體內真氣運轉的時候,才會產生傷害。」

    高漸離恍然大悟,說:「所以,鉅子在與衛莊交手的時候,咒印就發作了?」

    「陰脈八咒過於陰毒邪惡,早在百年前,陰陽家已經禁止門下弟子修煉。想不到百年之後,又重現人間。」逍遙子說到這裡,又是可歎,又是可惜。

    大鐵錘脾氣最爆,急忙問:「那鉅子的傷該如何醫治?」

    逍遙子閉上眼睛,歎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這一搖頭,無異於宣告鉅子已經回天乏術。

    墨家眾人有如被潑上一盆冷水,頓時心如死灰。

    「我聽說過,關於這些被禁止的陰陽術的厲害,」鉅子淡然開口,說:「一旦中了六魂恐咒,世上沒有救治的方法。」

    鉅子親口說出,不容得眾人不信。

    「我們的命都是鉅子救回來的,但是當鉅子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們卻什麼也做不了!」大鐵錘握著拳頭,雙眼通紅。

    「等一下,蓉姑娘,你……也沒有辦法?」卻是盜跖急切的看著端木蓉,換來的卻是那清秀的面容之上,沮喪的神情,六魂恐咒比之封眠咒印的威力不逞多讓,以她的醫術,卻是無能為力。

    「大家都退開,讓我來!」燕弘排眾而出,右手輕輕的搭在鉅子的脈門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遇到了誰?」

    「陰陽家曾在半路上,伏擊我們,大司命,少司命,星魂都有參與。」一旁的張子房代為回答,看著這一對父子,他心中也不禁有幾分慼慼。

    「大司命……好手段,勞煩諸位退出去,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為家父療傷。」

    「好。」眾人神色了然依次走了出去,雪女和端木蓉卻留了下了,說什麼也不肯離去,燕弘有些啞然的搖了搖頭隨了她們的願,準兒媳婦留著,也是應該,燕丹輕笑一聲,隨即父子二人凝神靜氣開始緩緩的運轉內力。

    ………………

    機關城大廳之外,迴廊之上。

    「范前輩,晚輩儒家張良。」張子房卻好整以暇的行了個晚輩之禮。

    「我早就聽說過,子房是儒家後生之中出類拔萃的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范增也不吝嗇,開口便是稱讚。

    「前輩過譽了,不敢當。」子房謙遜道。

    「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范增皺了皺眉問道。

    「其實子房也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哦?」

    「為何陰陽家對墨家,突然發難,但是又沒有大動干戈,半路截擊,然而投入的兵力卻很少,現在我有點明白他們的真實意圖了。」踱著步子,子房看著山林間搖曳的翠綠娓娓道來。

    「原來如此,儒與墨一向涇渭分明,怎麼這次你們也會參與墨家的計劃?」范增問道。

    「當一件事情變成天下大事之時,凡天下人都無法置身事外,不管他是否願意。」子房一句話說的輕柔,心中卻不免想起了當年那火光中風雨飄搖的韓國。

    「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動,儒家一直強調天地君親師的倫理尊卑,參與對抗嬴政,對你們來講,似乎有點不合禮數吧。」范增此話稍顯犀利,暗地裡帶著諷刺。

    「明主之道在申子之勸獨斷也,本門尊長孟子也曾說過,民為貴君為輕,只有能夠理解民為貴的君主,才可為天下共主!」看著天際流雲,縱然胸中有萬千溝壑此刻卻也懷才不遇,如今遇到的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輔佐,韓國故土與他之間,最後到底該選擇誰,子房還是有些舉棋不定。

    「你和我以前瞭解的儒家弟子,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嘛。」

    「子房不過是眾多儒家弟子之一。」

    「你的兩位師兄,和你的想法也是一樣的嗎?」范增眼底劃過一絲戲謔,緊追不捨。

    子房有些默然,醞釀了片刻正要回來,卻忽然聽見一聲巨大爆響。

    ——轟隆——

    機關城大廳,又逢變故,禍福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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