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宿命之戰 文 / 御風九天
就在這時，一陣緩緩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響，眾人雖然沒有見到來人，但卻都可以感到一股凌厲無雙的殺氣正在逼近。
衛莊執劍的手一顫，回頭一看，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就在自己眼前。衛莊嘴角微微翹起，這個生來就是自己敵對的人，終於又相見了。
蓋聶心情平靜，他看著眼前滿頭銀白頭髮的衛莊，不禁想起了衛莊初到鬼谷的情形。
那時，他的頭髮還是黑色的。
「聶兒，他叫衛莊，你可以叫他小莊。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你的師弟，也是你最大的對手。每一代鬼谷傳人，都是世上的最強者，一個是縱，一個是橫，從黎民百姓到公卿王侯，他們的生死成敗，都在你們手中。但是，你們中間，最終只有一個人會成功，而另一個人將成為失敗者。勝利的人，縱橫天下，代表鬼谷派，去改變天地的命運。」
「小莊。」蓋聶說。
「師哥。」衛莊挺起鯊齒正對蓋聶。
是時候了結了，這麼多年。
蓋聶拔出淵虹，指著衛莊。
「動手吧。」
兩道人影閃過，隨即交接在一起。
「錚！」
兩大名劍相交，火花迸出。
只是電光火石之間，人影倏忽又再分開，在場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們已經交了多少劍。
背對而立。
蓋聶的肩頭，漸漸浮現出點點血色的痕跡，這一擊，似乎是衛莊稍勝一籌。
「很好，該來的人都到齊了，三年制期已滿，我們之間必有一戰。」依舊是那般桀驁不馴的眼神，霸道，狂傲，這麼多年沒有絲毫的消退，反而變得越發強烈，似乎只有從無盡的殺戮之中他才能找到快感。
燕弘不以為許，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收回了放在端木蓉脈門上的手指有些微微蹙眉，「不用看了，她中的毒藥沒有我的獨門解藥，是根本沒用的，十二個時辰內得不到解藥，她就會武功盡失，筋脈盡廢，成為一個活死人，這樣的結果，是不是比讓她死，更讓你痛心……咯咯！」赤練的聲線極盡妖媚動人，但在墨家眾人聽來卻是毛骨悚然。
「公子……」大鐵錘已然急切的喊出聲來。燕弘向著身後三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衛莊此刻，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燕弘也不予理睬，攔腰將端木蓉抱起，來到大鐵錘三人身後的一個死角，待到在去看，卻見端木蓉的臉頰已經是紅霞一片「小莊，開始吧……」下一秒，蓋聶忽然踏前一步，整個人的氣勢陡然攀升，淵虹迸發的劍氣居然硬生生壓過了衛莊手中的沙馳，他卻是再為燕弘解毒贏取時間。
「師哥……呵呵。」
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聲，劍在手，人影猛然發動，在場的所有人都只能看見一道殘影掠過，相隔五丈的空間此刻全傳來陣陣摧枯拉朽的爆炸聲，沒有絲毫的遲疑，沒有一絲拖沓，他的劍永遠都是這樣的一往無前！
「這就是……他們的力量嗎？！！」高漸離心中心潮澎湃，這樣的力量正是自己這些年孜孜不倦所追尋的。
若是說，衛莊如遠古巨獸，那麼蓋聶就如同屹立與天地間的一座山峰，雖萬千磨練，卻依然巍峨不倒，衛莊如此迅捷猛烈的攻擊凌然的劍氣讓人無法直視其鋒芒，然而蓋聶卻依舊堅守在自己身邊五尺見方的範圍內，不論騰挪翻轉，還是凌空躲避，亦或者冽然反擊，卻都是在五尺見方的一個圓圈範圍，大道殊途，茫茫三千紅塵客，條條皆可成道。
大千世界，諸子百家愛，何其浩瀚，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未嘗不可，蓋聶曾說過，多年前，他曾受過道家一位高人的點撥，此刻他卻是正在以這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將這些理論融會貫通，縱劍攻於勢，是為捭；橫劍攻於技，是為闔，捭闔者天道也。
天道浩瀚，無所不有，天道恢弘，無所不包，天道至公，無所不用。
世間萬物皆有其道，世間萬事皆有其法，世間之人皆有命運；人之所為萬物之靈長便是因為，他們能將一切技能學習，並且融為己用，蓋聶此刻腳下分陰陽，手中成捭闔，可謂無懈可擊，滴水不漏，沒有半點破綻，漸漸陷入了僵持。
…………
燕弘見場中局勢穩定，也就專心為端木蓉療傷。雙手按在她的後心，卻絕對端木蓉體內有些微微發涼，卻原來是端木蓉將一身內力護住心脈，不然撐不住如此漫長的時間。
「蓉兒，你這又是何苦呢。」進入墨家禁地之前，他們早有約定，若是萬一不敵，便全數退入墨家禁地，但照此課情形看來，端木蓉根本就是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而已。
「墨家弟子，誓死維護教義，懲奸除惡是墨家弟子的使命。」與燕弘一樣，端木蓉也只是在心境之中與他交流，當燕弘運轉那腦海中奇異的六芒星陣，便可以與心意相通之人在心鏡中交流，「真是個傻姑娘，一直都是這般倔強……哎。」想起念端對自己的囑托，燕弘不由得有些悵然，多年過去，看來找個機會是時候打開念端留給自己的信了，卻不知其中有什麼隱秘。】「義母給你的信，現在存放在何處。」想著燕弘便詢問起端木蓉。
「就在老地方，一直未曾變動。」說完之後，心緒之中也是緩緩升起點點溫馨，嘴角劃過一絲微笑。
轉瞬間十年了，有些恩怨，也該解決了，當年的血債總要討回來，否則顯然英靈何安。
內力遊走之間，卻也發現此毒液之棘手，據有很強的腐蝕性，並且一旦侵入丹田之中，便會吞噬內力，以壯大自身，所以赤練才有此自信，說若是沒有獨門解藥，無法解除此毒藥，因為任何內力若是想要逼出毒藥，都會漸漸被毒藥同化，變成毒液的氧量。
而此刻，雪女等人地心也是提到了嗓子，因為他們見到端木蓉原本蒼白的臉色居然漸漸有些轉黑，這讓人如何不焦急，那是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死黑色。
赤練卻是在一旁冷笑著，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情字誤人，愛字害人，有些事，根本無法用言語說清，她就是想讓他嘗嘗撕心裂肺的痛楚，漸漸地赤練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這西恩的遭遇心中戾氣愈發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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