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端倪 文 / 御風九天
毫不避讓,淡淡迎上了項燕銳利的目光,一派淡定,從容。
「大將軍不必如此,子桓只是在無意之中聽到了寫有意思的話。」
輕輕放下手中茶杯,淡淡一笑,燕弘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彷彿這件事對於在座的人來說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子桓如此說莫不是當我項氏三父子是三歲孩童嗎?無意間聽到,世間哪有這麼巧合之事!」
此刻,項家老爺子並未說話,之事眼中神色變幻,臉色沉寂無波,倒是項超虎目瞪得渾圓,低沉著聲音對燕弘問道。
「呵呵,項超將軍不必如此,一切緣由子桓兄自會說明,還請項將軍安坐。」
蘇瑾微微一笑,結下了項超的問話,皇甫明嘉則是端坐如山,幾日前剛剛突破的,氣勢緩緩升起,一股強者威勢悠然而生。
項梁,項超雖然都是沙場宿將,但要論到內功修為卻並未有多深厚,軍旅之中多靠的是兵法,計謀,將士衝鋒,領兵大將卻反而沒有這江湖俠士武藝高深。
一時之間,項家兩人只覺得,脊背有一股陰寒之氣逐漸蔓延開來,一股磅礡的威壓猶如千斤巨鼎沉甸甸的壓在自己的額肩頭,胸口之中一陣氣悶,眼中卻劃過一絲濃濃的驚駭,之前在家中,項超聽見項梁提起這三個少年的武藝有多麼高深尚且不以為意,只以為前幾天是自己的軍隊趕到,才救了家人性命,這三個少年只是適逢其會,嘴上雖然沒有說明,但心中難免存有輕視之意。
此刻卻清晰的感受到來自那儒門少年的威壓,心中咯登一下,歎息一聲,想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想自己三旬有餘,名震楚國的沙場宿將,卻被一個慰藉弱冠的少年壓的喘不過氣來,忽然覺得白駒過隙之間,自己是否已經老了?
項梁此時也是一臉的沉悶,剛才自己兄長起身呵斥之時,自己是攔都沒有攔住啊!
這兄長的話一出口,項梁就知道要糟,果不其然,三人之中為首的趙桓未發隻言片語,另外兩人就已經吧自己二人壓得死死的,項梁忽然覺得自己這項氏一族在楚國雄踞荊楚之地,是否也開始忘記了謹慎之道,韜光養晦之法,已經不把天下英雄豪傑放在眼中了?
想到這裡,項梁不由一身冷汗,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話。
沉沉的在心中歎息了一聲,看了深通兵法,卻不善人情世故的大兄,又看了看已經白髮染鬢的父親,一股彷徨的感覺襲上心頭,未來似乎有一場危機在等待著項家。
一刻鐘過後,穩坐於主位的項燕,臉上的神色終於恢復了正常,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這位楚國上將心中回轉過千百個想法,盤旋過無數個念頭,終於是沉下心,靜靜的看著下首這個才華橫溢的少年,眼中帶著淡淡的詢問之色,顯然是要下方的燕弘給自己一個解釋。
鄭重的對著項燕抱拳一禮,說道「老將軍神色沉著,想來心中已有定計,那小可就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由老將軍自行決斷。」
深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心中仍在起伏的情緒,項燕輕輕點了點頭。
「事情是如此··········之後,子桓細心勘察,發現者,的大東家確實是指向東面。」
燕弘也不敢怠慢,將七日前自己等三人聽到的事情說出,再將自己調查了七日的結果也一併說出,期間進退有度,有理有據,項氏三父子也是微微點頭,對燕弘的評價又高了一分。
「原來如此···田氏···東面···果然狠辣,卻不知這是在絕我楚國生路,卻也是在自掘墳墓,當真愚不可及!」
撫摸著胸前長鬚,項燕先是一陣喃喃細語,到了最後那一句『愚不可及』,卻是帶著一腔怒火大聲吼出,蒲扇般大小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茶水四濺。
「父親大人且息雷霆之怒,為今之計只有早日找到明月山莊之人才是正道,聽子桓賢侄所言,明月山莊之人顯然已入楚多時,卻仍然沒有與往事取得聯繫,此刻怕是·····」
之後的話,項梁沒有說完,但在座之人皆是有智之士,其中關竅一點即通。
「二郎所言甚是,此刻,為父與大郎即可進宮,面見大王,二郎你指派人馬,搜尋明月山莊之人,不論如何要在歹人動手之前將蜀中的朋友找到。」
「末將遵令!」
一句尊令,說的鄭重其事,擲地有聲,這一刻事關楚國安危,項梁以軍旅官位回答,更顯得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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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臨淄,阡陌山莊。
這阡陌山莊說來,在齊國建起已經建立近一個甲子,歷經三代讀的入神,話說會星閣,莊主就是齊國首富司馬東明,此人也正是那東家。
此刻,司馬東明正端坐在書房中,手捧著一部《呂氏春秋》,看的入神,話說會星閣,自從一個甲子之前建立,三代以來東家皆是謙和睿智之人,生意可說是蒸蒸日上,三年一番,尤一個原本不起眼的小鋪子,在第一代家主壽終正寢之時,卻已經臨淄成第一大商行了,第二代家主在位數十年,會星閣卻是真正的一ri千里,退位之時會星閣已經掌握的天下四分之一的運輸貨源與線路,成為真正的富商巨賈,第三代司馬東明上位十年更是將原有的四分之一的生意,變成了天下三分之一,可謂是一代商業奇才。
而司馬東明最愛的便是這《呂氏春秋》,大秦一代相國呂不韋。在此刻已經成了傳奇一般,與百年前范蠡可謂是有的相同之處,可是范蠡卻是之進退,懂分寸,終於成就雅號,呂不韋卻最最終落得身首異處之局。司馬東明正是從這點滴之間悟道了要訣,才能在十年內,讓會星閣產業再上一層樓。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異軍突起,卻又步步為營,徹底將踩在腳下,燕弘創立的,給無痕莊這個龐然大物提供源源不斷的財力支持,令司馬東明暗恨不已。
——卡嚓——
兒臂粗的蠟燭,忽然毫無徵兆的一聲爆響,司馬東明一愣,抬頭望去,正巧看見窗口一隻銅質的飛行機關獸,停在那裡,後者眉頭輕輕皺起,取下機關獸身上的信箋,仔細閱讀起來,原本視若珍寶的《呂氏春秋》,在此刻卻是隨意的丟棄在一旁,其中有幾卷已然滾落在地,但此刻的司馬東明確恍若未覺。
一雙鷹目只是靜靜的盯著那一封信箋,字字句句不敢有絲毫錯漏。
一刻鐘後,司馬東明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嘴角不自覺的泛起一絲笑意,眼中卻帶著濃濃的敬佩之色。
幽靜的書房之中,卻在此刻傳來司馬東明的呢喃之聲。
「主上····果然是····學究天人,舉手投足間,一場大計就有成型·····蜀中····額···哈哈。」
一陣低語,說道蜀中之時卻似乎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得意忘形,趕緊住口不言。
什麼樣的一個人,能被司馬氏奉為主公,齊國這個看似紙醉金迷之地,似乎並沒有表面那般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