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章 文 / 水中舞蹈

    周草點點頭,這算是身後無人的，而且在不受寵的情況下，守著個管事媽媽的職位也是個有能力的了。

    「按說顧媽媽人是不錯的,可是您也知道，府裡人多嘴雜的,什麼人都有，傳來傳去就成了顧媽媽是個命硬的，剋夫克子,還有些更不好聽的,我剛才猶豫，除了是老夫人當年貶她去後院的,怕咱們找回來老夫人不高興,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了」香穗說

    「老夫人那裡倒是沒什麼」周草說「畢竟過去多少年的事了，再說，你看看現在老夫人院子後面住的姨娘的待遇，沒準當初老夫人是高興的呢，就是這個名聲的事，按說咱不信這個，可架不住以後有人拿這個做筏子，算計咱們」

    周草想想，難得遇上這麼一個沒後台，沒背景，有能力的人，一定要仔細看看給弄到手，就說「這樣，咱們去後院看看，我跟她來個巧遇，晚上跟侯爺一說，一般他是不會在意這事的，只要他一同意，以後就是有人拿這來說道，我也能頂回去」周草笑著說，沒辦法，黑鍋牌丈夫用的久了就越來越順手了。

    說走就走，周草收拾一下，披上厚厚的外衣，帶著香穗和幾個小丫頭就往後院走去，在香穗的刻意領路下，逛著逛著就看見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婦人，領著身後的幾個人拐過來，身邊的人都還不停的說著什麼

    看見周草一行人，婦人趕緊帶著身後的幾個婆子過來磕頭，周草仔細的看看，四十多歲的年紀，一身衣裳有點陳舊，可還是看得出乾乾淨淨，就連身後的婆子也都是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不管怎麼樣，第一眼看上去還是不錯的。周草隨口說了句，回答的也都是滴水不漏的。

    晚上吃完飯，周草看似不經意的樣子跟蘇銘直說了，本來的預算中被人隨口答應的情節沒有出現，周草抬頭看，卻看見男人沉思的樣子，難道又是個認識的，周草有點踩中地雷的感覺。

    以前的香穗的母親是在院子裡伺候過被記住了，可這個顧媽媽周草可是從頭打聽到尾，從來沒有在蘇銘直的跟前露過面，怎麼又像是被記住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給記住的。

    蘇銘直悶了一會兒，抬頭看見房間裡只有自己跟周草，伺候的人早不知什麼時候就下去了，周草在屋子裡也是輕手輕腳的。

    「既然你願意」蘇銘直的聲音傳來「就叫她在院子裡伺候吧」

    「也只是看她做事很是周全的樣子」周草迴避著說「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的好，要不先看看？」

    「你看著辦」孫銘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不要理會那些無稽之談」

    這是什麼，是看能力而不是看名聲，周草心裡有底了。

    剛送走蘇銘直，今天排到了侍妾張氏，周草提前派人去通知了，看著蘇銘直的背影消失在院子的後面，周草回到屋子裡，看著小蘭四個集齊在屋子裡，看到周草回來，齊齊行禮。

    「夫人」小蘭笑著跟周草稟告「我們幾個商量了，分好了工，跟夫人稟告，我管夫人的衣裳首飾，青雲管屋子裡伺候的丫頭的人事，青荷管屋子裡的賬目擺設，香穗姐姐統籌屋子裡迎來送往的，」

    「恩」周草點點頭，「既然分好了就按照自己想的去辦，你們怎麼辦的我不管，可是要是誰手下的環節出了錯，我只罰你們」

    「是」四人作揖「夫人放心，奴婢必定盡心盡力，」

    一個不受寵的婆子，二夫人給的很是爽快，上午才說，下午顧媽媽就來給周草磕頭了，周草也沒講什麼別的，只是把院子裡的事都交給她啊，周草連過問都不問。

    「夫人，真的不過問啊」小蘭說

    「恩」周草點頭「這些媽媽在府裡呆了大半輩子，知道的比咱們多的多了，只要好好幹，咱們過問不過問都沒什麼關係，而且如今顧媽媽和你們幾個大丫頭有些事是相沖的，放心吧，就是咱們不盯著她，咱們屋子裡的人也會給咱們盯著的，不用在意」周草揮揮手，這麼大的院子，要是過問得忙到什麼時候啊，周草可不願意自己的時間耽誤在這些上面，伸個懶腰，只要蘇銘直還在侯爺的位置上坐著，院子裡的人忠心方面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小問題自然還有院子裡的這些人呢，這麼的大的的一個侯府，人人可都有自己的心思，就等著自己上邊的人犯錯呢。

    「夫人」小蘭小聲說「昨天青雲跟我說，她去她姨媽那裡拿東西，聽到府裡的下人們議論，大少爺把阮媽媽送出去養老了」

    「養老了，什麼時候」周草皺眉，還以為會留在男孩子的院子裡，畢竟阮媽媽手裡可是又不少侯府裡的資源，就是世子心裡不高興，可是世子身邊的人可是不會讓他這麼做的

    「青雲打聽了，是侯爺去大少爺那裡了一趟，但是沒人聽到說了什麼，不過世子院子裡的人說，世子身邊的貼身的伺候的人很是給阮媽媽求了情，但世子根本沒改變主意」

    周草點點頭「青雲在哪裡打聽的消息？」

    「夫人，放心，不是咱們院子裡的」小蘭說「青雲也是家生子，她的消息要靈通一些的，跟咱們院子裡沒關係」

    「恩」周草說「不用再管這個事情了，是侯爺跟世子的事，咱們不好攙和，你去看看咱們庫裡不是有幾匹料子嗎，挺適合你們幾個的，你去拿了，你們四個分分，過年了自己也給自己裁件新衣穿」

    「謝夫人」小蘭笑著道謝「我這就去跟她們說去」

    倆個人正說著話，青雲領著一群小丫頭進來了，帶著小丫頭跟周草行了禮「夫人，這是咱們院子裡新來的丫頭，奴婢剛去給領回來了」

    周草看看後面行禮還有些拘謹的丫頭，叫了起。

    「奴婢先領去給顧媽媽，等她□□好了，奴婢再去挑要進屋服侍的」青雲解釋著

    「嗯，你安排吧」周草撒手不管

    「是，夫人」青雲行了禮，去只是讓身邊的一個丫頭帶人走，自己卻沒去。

    「二嫂那裡熱鬧嗎？」周草看看，笑問

    「是，」青雲微笑著說「奴婢去的時候，正有院子裡的管事媽媽去回話，很是熱鬧，不過」青雲飛快的抬眼看了周草一下「二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喜樂倒是有些不好的樣子，」

    身邊的大丫頭，不好，周草有些奇怪

    「二夫人還沒出來的時候，是喜樂先出來的招呼的大家，當時我在旁邊，喜樂乾嘔了好幾下，說是吃壞了肚子，只是沒人處聽那些年長的媽媽碎嘴說像是懷孕了」

    「哦」周草聽了，「都誰跟你在喜樂旁邊？又有多少人聽到了碎嘴的話？」

    「當時」青雲想了一下，忽然臉刷的就白了，「奴婢該死」一下子就跪下了。

    該死，周草被這丫頭一下子給弄蒙了，自己只是想仔細的問問，這是怎麼了，恰在這時，外面的小丫頭報，顧媽媽有事回稟夫人，周草就說「你也別急，不管如何，如今你先回去把事理理，待會兒咱們再說。」

    青雲福身退下，周草就叫顧媽媽進來。

    顧媽媽來是把自己分配好的院子裡做事的人給周草過目的，雖說周草表示了不管，可以做人一個合格的下人，就是做做樣子，也不能直接自己做決定。

    周草瞄了一眼顧媽媽遞過來的單子，「媽媽別不信我說的，我既然把院子交給了你，我就是放心的，」

    「謝夫人信任」顧媽媽看周草的臉色是真的把大權都交給自己，趕忙作揖道「奴婢定當盡心盡力服侍夫人」顧媽媽趕緊表忠心。

    「顧媽媽快起來」周草伸手扶人起來「媽媽，我就把我跟這院子交給你了，你怎麼做的我不管，全交給你了，」

    「是」顧媽媽更謹慎了，給的權利越大，可注意的事項也就越多了，顧媽媽本就是個謹慎人，如今更恨不得事事親自過問。

    晚飯後，送走蘇銘直，周草獨自留下了青云「想的如何了」

    「夫人」青雲說「奴婢該死，差點中了別人的圈套，」

    「哦？接著說」

    「是」青雲躬躬身「奴婢仔細回想起來，那是聽到喜樂乾嘔的只有奴婢和兩個老媽媽，那倆個老媽媽都是喜樂常接觸的，後來奴婢聽到的聲音，奴婢雖說沒有看到人的樣子，但奴婢還是記得其中的一個聲音的，就是跟奴婢一起的兩個人中的一個，奴婢仔細想了想，喜樂是二夫人身邊的大丫頭，二爺身邊除了一個侍妾，是二夫人怕被人說不容人才留下來的，別的都被二夫人給打發了，二夫人的善妒，喜樂比別人知道的清楚，所以這是想藉著奴婢的手告訴夫人，再有咱們院子傳出去，到時候咱們的目標最大，二夫人忙著跟咱們鬥，就會給她一個小生機，她懷有子嗣，藉著咱們把二夫人的不容人的名聲傳出來，府裡的人乃至老夫人都會維護她，她不就是最大的好處嗎」

    周草呆了一下，點點頭，到底是大宅門裡長大的丫頭，就這麼就想出來這麼一大摞了，自己卻是膚淺了，只想到這對自己有什麼好處，還是需要謹慎啊，「嗯，既然如今知道了喜樂的盤算，咱們豈能順她的意，不過」

    周草說想想剛才的話「但也不能全然不管」

    「夫人的意思是」青雲不解

    「這樣」周草說「老夫人身邊的王媽媽不是最愛去廚房串門子嗎？」

    「是」青雲點頭，串門子是好聽的說法，王媽媽是個嘴饞的，一沒事就去廚房，她是老夫人身邊的得力親信，廚房的人也巴結，有時候家裡有些主子吃不上的她都能吃得到，很是體面。

    周草招呼青雲附耳，吩咐一番。

    「夫人，您就瞧我的吧」青雲笑著說，敢算計她，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