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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9章 文 / 水中舞蹈

    周草沉默的幫繃著身子的蘇銘直換衣服,不一會兒,蘇景琪兄弟和三個姐妹都來了,老夫人院子裡發出這麼大的消息,大家都要熱鬧的,聽到兒子閨女們來了,蘇銘直更沉默了,換衣服的速度也從剛回來的快速到現在的慢條斯理。

    好容易換完衣服,蘇銘直帶著周草出來,接受了孩子們的禮,帶著一群人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剛到老夫人的院子,一路上人都是喜洋洋的,老夫人這裡更是歡聲笑語,給老夫人請了安,老夫人就笑著說「你可知道了,你二哥升了正四品的指揮僉事,阿彌陀佛如今可好了,如今可好了」老太太念叨著說

    「是啊」旁邊的二夫人也是眉飛色舞「都沒給我透一點的消息,我是如今才知道的」

    周草陪著笑,細觀察著蘇銘直,蘇銘直沒什麼表情,聽了二夫人的話說「二哥呢?我好要敬他幾杯呢」

    「他啊」二夫人說「只叫人帶回來了消息,人卻沒回來,等他回來了,就叫請你們喝酒」

    「我們哪敢要二哥請吃酒啊,如今他可是大官了,應該我們請他才對啊」隔著一道雕花門坐在外面的五爺說

    「是啊」接話的是四爺「改天咱們兄弟湊份子請二哥」

    「好,好,改天你們自己出去吃,我也不拘束你們」老夫人高興的說

    蘇銘直笑笑說「那娘,我到外面去了」

    「嗯,去吧」老夫人高興的說「也該開席了,不等老二了,等他回來,我們在開一席」

    周草站起來目送蘇銘直去了雕花門外男人們坐的地方,屏風後的弟妹和姑娘們走了出來,周草帶著三個姑娘服侍著老夫人坐上了席面,老夫人拉著二夫人的手說「今天也是你的好日子,你也坐下,今天不用你伺候」

    「是啊,二嫂」四夫人小張氏說「你快坐,今天我來伺候你,可要好好巴結巴結你」

    「你們都坐」老夫人大手一揮「今兒高興,都坐」

    其餘人推辭兩下就坐了,一席飯吃的很是歡快,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一直鬧到晚上眾人才回到各自的院子,鬧了一天也累的慌,周草好好的洗了澡,看見蘇銘直半躺在床頭拿著一本書發呆。

    周草也沒有打擾他,自己進來床裡,努力做賢妻的自己現在沒有任何解語花的動作,人家是親兄弟,不管怎麼勸,到頭來都是自己這個外姓人的不是。

    周草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給弄醒了,男人半攬著自己,一隻手不停的在身上游動,弄的周草有點發抖,可是小等了一會兒,沒什麼進展,周草給弄火了,睜眼一看,對面的人半和眼眸,似乎在想事情,周草看看不停在自己身上動的那只爪子,這是要鬧那樣?

    周草撲過去對這那張紅唇就啃了下去

    一番事畢,兩人整理了自己,就躺在床上,周草在男人懷裡蹭個舒服的位置準備開睡,可頭頂上卻傳來了聲音「娘以前不這樣的」

    恩?這是要講秘密嗎?周草的睡意一下子就沒了,安安靜靜的聽上面的人說話「以前我們兄弟三個,大哥是最得父親看中的,母親最疼的是我跟二哥,每次我跟二哥不管闖什麼禍,大哥母親總是護著我們,惹得下面的弟弟總是羨慕,也不愛跟我一起,我也不在乎,我有大哥,二哥,母親,可從什麼時候呢」

    上面的聲音頓了一下,接著說「大哥去了,我很難過,父親不大管我,大哥對我來說就是父親一樣的角色,可是就那麼去了,我傷心了好一陣子,後來我想我還有二哥有母親,可是,爵位到了我頭上,大嫂子就帶著景澈住在院子的角落裡,我想叫他們搬個好點的院子,可大嫂不肯,我想好好照顧景澈,就像大哥照顧我一樣,可景澈根本就」

    周草不知道是否該表示一下,可是現在表示了就代表自己聽到了他的心裡事,現在男人只是一時的脆弱,周草不確定等明天早上是否就會後悔,是否會連帶遷怒到自己身上,周草現在可是不敢冒險的,她沒有一點的根基,現在也只是靠著男人,才敢在院子裡動人,若是,周草現在不想冒險,思緒翻轉,周草靜靜的窩在男人懷裡,一動不動。

    頭頂的上的聲音繼續「大嫂景澈搬到了角落裡,二哥雖還是跟以前一樣,跟我有說有笑的,可是我知道,有些東西改變了,可是沒想到變的這麼快,這麼快」

    歎氣的聲音響起「我不怪二哥,二哥確實有能力,可是母親呢,自從我封爵之後,母親就開始事事偏向二哥,剛開始是因為愧疚,可現在就是習慣了,習慣啊」

    頭頂的聲音慢慢的低沉下去,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就是明知道不對,可習慣已經改不了了。

    第二天周草得到了一批精緻的首飾,難道是封口費?周草看看這個,摸摸那個,周草心裡吶喊,我是出名的嘴嚴,大哥,有什麼心事盡情的跟我倒吧,多來幾次都無所謂的。

    邊叫小蘭把首飾收好,邊聽外面院子的情況,「青雙跟紅玉倒是沒有什麼大動作,就是紅玉屋裡伺候的那個小丫頭」小蘭有點說不出來

    「怎麼了?」周草問

    「有點不好」小蘭說

    「什麼?」周草不解

    小蘭附耳跟周草說了幾句

    周草愣了半天「唉」周草歎道「要是這麼下去,這火候越來越大,一定能讓紅玉和阮媽媽對上,到時候這院子可就是乾淨院子,可是」周草苦笑「看來我真的做不了個合格的宅門夫人,到底是一條命啊」

    跟著小蘭說「你吩咐下去,紅玉的傷好了,就不必人伺候了,叫人把那小丫頭抬出來,趕緊派大夫看看,別耽誤了」

    「是」小蘭匆匆下去辦事。

    獨留下周草原地歎氣,好不容易佈置了這麼久,眼看這個院子就回到她手裡了,如今倒是功虧一簣了,算了,接著來,知道大宅門裡不缺人命,可是周草有自己的底線。

    小蘭辦完事就匆匆走進來俯在周草耳邊。

    「當真?」周草喜道

    「是」小蘭說「那丫頭見了,就多留了個心眼,記了下來,只是看她說的的樣子,這是只怕不是一次了」

    周草點點頭「不急,不過這事也不能咱們來」

    「那」小蘭猶豫到「要不要透漏給世子那邊的人」

    「不」周草搖頭「目的不同,咱們是盡快掌握自己的院子,可那邊,」周草想想「要是世子自己還好,男孩子年輕氣盛,必定會捅出來,鬧得大了,也和咱們的意,只是就怕」

    「夫人,怕什麼?」小蘭不解,

    「怕馮家的人」周草說「世子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正是人教導的時候,馮家如今跟侯府的聯繫就剩下這個外甥了,怎麼會不上心,世子身邊肯定有馮家的人,與外,家醜不外揚,與內,就是阮媽媽是真的做了,那邊也會悄沒生息的給遮掩住,就因為阮媽媽如今是夙瀾院的管事媽媽,就是他家的一雙眼睛,也是世子的一雙眼睛,要挖出眼睛,可不是這麼點小代價就能成的」

    「那怎麼辦」小蘭有些急「如今咱們把紅玉的小丫頭搬出來,卻是替阮媽媽分了一半的火,夫人如今咱們可沒阮媽媽那樣硬的腰桿子,而且我最怕的是紅玉轉了槍頭」

    「是啊」周草說「正因為我一個也鬥不過,才避開的,如今可是我插在正打架倆人中間,可不就是人家要合力先清場嗎?」

    「那要不,二夫人」小蘭急了,脫口而出

    周草搖頭,誰都可以,但絕不能是她「按那丫頭的說法,這是時間不短了,你覺得二夫人會不知道一點風聲,而且」周草說「要長遠打算」

    「那怎麼辦」小蘭愁了「侯爺不能說,世子那裡不行,老夫人和二夫人恐怕早就知道,府裡就這幾個主子啊」

    「其實還得往侯爺那裡下功夫」周草說,

    「可是,咱們說了,侯爺會多想的啊」小蘭趕緊反駁「咱們就是找人,可這府裡怎麼會不認侯爺認咱們呢」

    「那就外面」周草說「你帶些藥材去看看你香穗姐姐,就這樣」周草附耳說。

    小蘭聽了,福一福身匆匆去辦。

    蘇銘直望著眼前的東西青筋直爆,強忍著聽面前的男人說完話,送走來人,直接叫人喊身邊的蘇州過來,「看到了?」

    「是」蘇州迅速看完禮單,垂眸不語。

    「那就去查」

    「是,」蘇州行禮回身出門,不帶一絲猶豫,他跟主子這麼多年,主子明顯已經開始暴怒了,能惹主子生氣的人,蘇州已經用死人的眼光看待了,他主子可不像表面上看的沒有實權的侯爺,沒有實權,怎麼在太子身邊一呆就是這麼多年,沒有點辦事能力,怎麼可能在大權在握的皇帝父親,身邊手握實權虎視眈眈的兄弟們中間做個只有名聲,沒有實權,而且屹立多少年不倒的太子身邊的臂膀。

    出門來,蘇州碰到了迎面而來的白管家,「蘇兄弟出門啊」白管家呵呵笑著問

    「是」蘇州的話一如往的簡潔

    「呵呵」白管家也不在意,還是笑呵呵的「蘇兄弟為侯爺辦事辛苦,改天咱們哥倆吃酒」站在原地目送蘇州離去。

    蘇州就是沒回頭也知道白管家還站在原地,要說這白管家能以一個外姓再侯府做到外院的總管事,靠到可不僅是他是老夫人娘家的遠方親戚,也不全是他救過老夫人的情分,靠到也是他這八面玲瓏的為人,府裡上上下下的人,沒有不誇白總管的,不管你是有臉面的,還是不得寵的,都沒有白管家不笑臉迎面的,見面先笑,送人不管什麼人都是直接送到背影消失,往小了說,這可真是個人才,往大了說,這人可真可怕。

    周草坐在屋子裡聽到外面傳話的說侯爺今天不會來時,還驚訝了一下,隨後也就不在意了,好歹人家還通知了呢,周草覺得自己的要求可真低,隨後緬懷了三秒鐘現代的三從四德的男人們,就對眼前的四個花枝招展的姑娘說「侯爺今晚不會來,你們先好好歇歇,等明天侯爺回來了,我跟侯爺說了,就選出兩個好的」話畢,留下做的鞋,就叫她們退下了。

    第二天,蘇銘直也沒有回來,周草自己都要感覺院子裡的人心要浮動了。

    蘇銘直回來了,不進回來了,還帶人捆了院子裡阮媽媽等好幾個媽媽,周草一驚,這麼快

    「這是怎麼了?」周草不解的問站在廊下的蘇銘直,一身的黑氣,背著手,就那麼站著,周草覺得好像跟平常有點那裡不一樣。

    蘇銘直沒有說話,就站在廊下看著被人狠狠的打板子的蘇媽媽幾個人,不一會,世子帶著弟弟,玉娘帶著姑娘們,還有幾個姨娘也都來了,一時間,小院裡,人塞得滿滿的。

    「父親」看著阮媽媽被打的一聲慘叫一聲,蘇景琪有點不忍,剛想說話,看到蘇銘直的一個眼神掃過來,就嚥下了嘴邊的話

    「景琪想說什麼?」蘇銘直卻問了

    「父親」蘇景琪抿抿嘴唇說「不知阮媽媽犯了什麼錯,她這樣大的年紀,這樣打下去,恐怕」

    「你是要我饒過她嗎?」蘇銘直問

    「是」蘇景琪不顧後面拉自己衣服的弟弟「阮媽媽畢竟是母親身邊得力的,對著母親忠心耿耿,母親去的時候,也曾托付阮媽媽照顧我們,就是這份情誼,還望父親看在母親的面子上饒恕她」

    「是嗎」蘇銘直看著兒子,十二歲的少年,還是一臉的稚氣,可從他母親去世之後,就把稚氣藏起來了,倒是自己的小兒子,還是一臉天真。

    「景珺」蘇銘直把目光放回到院子中「你也要求情嗎?」

    「啊?」蘇景珺茫然的看看,大哥還跪在地上,「父親放過阮媽媽吧」反正大哥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父親,不管阮媽媽范了什麼錯,看在她是母親的陪房的份上,您就開恩吧」與此事完全沒有關係的玉娘忽然也跪下了,大姐跪了妹妹怎麼能不跪,那邊大哥跪了,三少爺又怎麼能不跪,院子裡的少爺小姐都跪了,下人們又怎麼能不跪,呼呼啦啦院子的人都跪下去了,周草看著只有自己和蘇銘直站著,有點為難要不要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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