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文 / 水中舞蹈
「夠波折的」周草聽著說
「給了很重的謝禮,等會兒大哥回來看了,我就讓人給送到後面來」周安笑笑
「大哥最近也太忙了」周草說「我好幾天都沒見到人了,你也勸勸他,悠著點,身體要緊」
周安笑著應了，「還有一件事」
「嗯？」周草看向周安
「當初我記得你說過大哥的事王家有人來遞過話？」周安叫周米帶著周粟回屋。
「嗯」周草點頭「是有這事，只是當時咱兩家隔的太遠，我怕大哥吃虧,也就沒接話茬。怎麼了？」
「今天王家大哥來到時候,專門跟我說說王主簿知道了連說緣分呢」周安笑
「怎麼，他家有這意思」周草有些為難「可是，他家就這一個姑娘，雖說是品行不錯，可是那種門第養出來的姑娘，我怕大哥吃虧，我著重看到都是跟咱這片的姑娘，還看了兩個不錯的呢」
「原來你平常還存了這個心呢」周安笑「我說你怎麼那麼愛串門啊，還以為你只是要找同齡的小姑娘玩玩呢」
「當然要早看了，雖說大哥一直沒說，可是我也要早早的準備起來啊，說不定那一天大哥就同意了呢」周草理直氣壯的說「有備無患總是好的多呀」
「好，好，你有理，你有理」周安告饒「我也不是非他家不可，只是人家遞過話來了，總要回個意思，要不不就得罪人了」
「是這話」周草點點頭，只是「以前他家也遞過話，我沒回，會不會」
「沒事」周安安慰「你們那是內宅的私話，又是聽的音兒，又不是正式的，如今是他家大哥來跟我說的，這就要回一聲了」頓頓說「明天大哥應該沒事，我跟大哥去一趟，就權當拜訪了，主要還看大哥的意思。」
「可照這麼說」周草又愁了「大哥要是不同意不是得罪人嗎？」
「那有那麼嚴重」周安笑周草想的多「本來這事就不是父親辦的，再說人家也就是那麼一說，明天我跟大哥按晚輩禮去拜訪就成了，被想那麼多」
周草雖說面上被周安給安慰住了，可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至少覺得自己要是被人這麼拒絕兩回，肯定心裡不高興的，又想著，要不這樣也好，要是能被那邊壓著結了親，那大哥的問題也就解決了。可是又是大哥一輩子的事，他要不願意，肯定還是以他的意思為主，說不定就是看不上那家的小姑娘呢。
心裡的兩個小人來回的打架，直到第二天周平和周安去主簿家裡做客回來，相比周安微笑的臉，周平就是哭喪著臉，看著周草和周米的樣子是有點愧疚的。
「怎麼回事」周草一個眼色，跟周草配合習慣的周米就來著大哥進了屋，要給大哥縫件斗篷，正好量尺寸。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周安答不對題,感慨半天才說「你不知道，今天去王主簿家裡，偶遇王夫人，王夫人問起大哥的婚事，大哥說家中無長輩，要照料弟妹，想等家裡弟妹之後再說，被王夫人好一頓的說」
說著嘿嘿笑半天，幸災樂禍「你為大哥，你不娶妻，卻想說弟妹婚事，咱們知道的人是你心疼自己弟妹，可是不知道的人呢，豈不說你弟妹不知禮數，男孩子還好說，你那三個妹妹呢，你這樣豈不是壞她們名聲？她們怎麼找到好婆家，就是找到好婆家，可被人如此說道，能在夫家得到尊重嗎？」
說完特別感歎是說「你說，咱為了大哥的婚事，跟大哥費了多少口舌，比我讀書都累，可大哥呢就是不動，如今可這是」說著笑笑，「倒叫別人給大哥說通了」
「這王夫人夠厲害的啊」周草心中也輕鬆一塊
「她那是有所求啊」周安說「你沒看見王夫人看大哥的眼神，我現在是知道什麼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了」
「真滿意啊」周草笑著問
「當然」周安說「要不王夫人怎麼會說那些話，咱兩家可沒什麼大的來往」
「這樣啊」周草還沒高興一會兒，又愁起來「大哥，又沒見過王家的姑娘，也不知道喜不喜歡」
「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周安目瞪口呆
「呃」周草趕緊改口「我是說啊，我們也沒見過王家的姑娘，只是聽說過，可畢竟眼見為實嘛，誰知道他長的怎麼樣？」
「你別胡鬧」周安皺眉，心下打定主意要把王嬤嬤在家多留一段時間才好，「王主簿跟王夫人的為人都是不錯的，王家的三個兒子也都各有前程，王家姑娘我也托媒人問過，是個好的，要是大哥同意這是門好親」
周草點點頭，那倒是，周家剛來的時候王主簿就關照過，不管什麼原因，周草對他也有好感，王夫人雖說沒見過，可今天聽她跟大哥講的這一番話，就是把大哥當成了親近的人，應該也不錯的，王家孩子們基本都在讀書的讀書，大的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家庭也很和睦，王家姑娘的好名聲在縣城也是有耳聞的，倒真是個給親的好人家。
「知道了，知道了」周草趕緊答應。
等到周平空下來周草隱晦的問周平婚事的時候，得到的回答叫周草驚訝極了
「所以說，大哥覺得王家姑娘不行嗎」周草看向周平
「嗯，」周平點點頭，看著地面「我想著找個農家的姑娘就好了，別找這些大家的姑娘」
「不是」周草仔細回想了一下，也沒見大哥對誰另眼相待啊「你是不是見誰家的姑娘好啊？」周草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沒有」周平趕緊擺手
沒有啊，周草心裡有底了「大哥，你是不是覺得王家門戶太大了啊」周草看周平不哼聲接著說「我以前也是這個心思，可是大哥雖說王家門戶高些，可咱現在也是不低的，二哥已經中了秀才了，咱家也就是時間短些，也算的上可以了，你看周如讀書也是不錯的，以後咱家肯定會更好的，基本上也是可以跟王家門當戶對的，只有你說找個農家的姑娘」
周草有些為難「咱家也沒什麼大人，我們也沒出去過，離鄉下也遠的，只能聽媒人的，我們又不好打聽，指望你跟二哥，我又覺得你們肯定打聽不出來細節的，要不這樣吧」
周草說「大哥，你要是覺得王家跟咱太勉強，要不瞅瞅咱縣裡的姑娘，有好幾個我都看過，也都是不錯的，你說呢？」
周平點點頭，不看周草直接就出去了。
周草歡呼一聲，有開頭就好，快樂的準備跟媒婆打聽附近女孩子的情況了。
其實周草心裡最滿意的還是王家的姑娘，別說什麼周草嫌貧愛富，跟那沒關係，自己如今也算的上是富戶了，家裡還有功名，只是覺得這個時代那些家裡條件好的姑娘受的教養就好些，不說琴棋書畫了，讀書管家什麼的是必須啊，這樣大哥的日子才有條理，以後子女的學業才有頭緒，要真娶個大字不識的，周草一點都不願意。
接下來的幾天周草跟王嬤嬤請了假，每天都周旋在縣裡的媒婆之間，通常都是這個走了那個來，可見周家大哥的受歡迎程度。
直到這時，周草才痛苦起來，在周草看來自己大哥是最好的，待人體貼，又會養家，性格溫和，不會吵架，怎麼看都是好男人的標準啊，可是周草歎口氣，怎麼就沒有一個合乎標準的姑娘啊。
「得了，」周安看不得周草的樣子，從坐到書桌前就開始歎氣，「這些天你見了那麼多了，就沒有一個好的」
「是啊」周草苦著臉「李家的姑娘容貌好，可是卻不識字，他們家條件也不錯了，怎麼就不讓姑娘學習呢，不通道理，以後要是吵架怎麼辦？劉家的姑娘倒是可以，會識字，善女工，可是那容貌差了點，要是影響到以後我侄兒怎麼辦？蘇家的姑娘比大哥小太多了，嫁過來不懂的照顧大哥怎麼辦？張家」
「停」周安臉也苦起來了「我看你這幾天都早出晚歸的就是去考察這些姑娘去了？」
「當然要去了」周草振振有詞「總不能媒婆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還好我去看了，你看看這麼多的問題，我告訴你啊，那個張家的姑娘」
「我知道，我知道」周安趕緊打斷，總不能讓自家妹子在自己的面前對著別家的姑娘評頭論足吧「總之，現在是人人都有缺點，都配不上咱家大哥對嗎？」
「對」周草斬釘截鐵的說「你說她們怎麼就那麼多的毛病呢，要是沒有多好啊？」
「好」周安點點頭「我明白了，大哥的事，你別管了，交給我吧，你跑了這麼久也累了，回去歇歇啊」說著把周草推出門
「那你準備怎麼管啊？」周草不肯走
「放心，我也要挑挑的，等挑好了一定先告訴你好嗎？」周安哄著
「可是」周草還是不放心
「這樣，你要真不放心，讓周米過來，我們倆一起挑」周安說
「嗯，那成」周草準備離開，不對啊，回頭「為什麼是你跟周米？我呢？」
周安無奈的放下剛拿起的書「是這樣，三妹你看你看了那麼多了，怪累的，接下裡難免會弄亂，接下來就我跟四妹看，怎麼樣，反正最後還是要你看的對吧？」
審美疲勞，周草想「那好吧，最後一定要告訴我啊？」
「當然，」周安微笑這送走妹妹，等周草一走，就垮下臉了「天哪」周安無奈的搖搖頭，可算看見傳說中的惡婆婆，原來不是媳婦做到不好，只是在親人眼裡，自家人怎麼樣都是好的，這麼一比別人可不就不好了。
周草看看天也不早了，也不想去學習了，就回屋裡，趴在床上，不想動彈，這些天累壞了，有的人家是大大方方的上門去做客的，有的是周草偷偷摸摸的拐彎打聽，瞧見的，可是費了不少的腦細胞，真累。
等到周安把接見媒婆的差事攬走，幾天之後，周草的狂熱終於平靜下來了，想想都想捂臉，怎麼就那麼挑剔呢？不過回頭又想想，那些確實也是問題啊，怎麼辦呢，要不要去周安那裡，看看怎麼樣了，正糾結間，周米走進來了「三姐，三姐，選好了選好了」
「是嗎？」周草一個激靈，「誰啊，誰家的啊」
「啊？」周米笑瞇瞇的，「還是王家姑娘」
「什麼啊」周草不明白「我都還沒去看看呢？」
「二哥說的」周米撅著嘴「二哥說再好的姑娘到你眼裡，也得挑出毛病來，好了，三姐，二哥不僅分別問了幾個媒人，還跟王嬤嬤打聽了呢，你知道王嬤嬤見過王家姑娘的」
周草撇撇嘴，馬上就吃飯了，乾脆等到晚飯的時候一起說了，一定要先見見才放心。
「不行」周平和周草互相看著，其餘兄妹的目光都看向他倆。
周安皺眉，顯然沒有想到是這個局面，「一個一個說，為什麼不行？大哥你先說」
眾目睽睽之下，周平小聲的說「聘禮太貴」
大家包括周草顯然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案，一致的看向周平。
周安先清清嗓子說「大哥，這根本就不是個事嗎，你看咱家如今條件也好了，而且我每年還發米和布，咱家你娶親的錢的絕對有的」
「你知道什麼啊」周平把下面的弟妹都轟走，顯然不想弟妹面前反駁周安，讓周安失了面子，可周草仗著年紀大，硬是留下來，周米就沒有周草的厚臉皮，只好一步三挪的帶著弟妹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周平周安和周草。
周平看看沒辦法只好接著說「咱家如今誰說掙了些錢，可那是給你讀書用的，還有你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三妹四妹也快嫁了，五弟他們都還小先不說，就你們幾個可是最近的，你讀書好，這方面不愁，可四妹那是嫁到京裡去的，不好好置辦份嫁妝，去了被人看不起怎麼辦？那可是她一輩子，還有三妹，她們姐妹是一樣的，嫁妝都要好好置辦的」
周平歎口氣「我還想娶個貧家女呢，只花一點銀子就夠了，酒席也不用大辦，反正咱家也沒啥親戚，自己人知道就行」
屋子來沉默很久「大哥，你想那麼多幹嘛，我現在在家讀書，先不用花錢的，三妹跟四妹還得兩年呢」周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