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文 / 水中舞蹈

    瞅個沒人的空「你準備把咱家的東西都沒掉啊？」周安跟周草說。

    「怎麼會都賣掉」周草撇了一眼，看見就周安跟自己坐在灶火旁，就低聲說「地窖裡那麼多東西，冬天又吃不完，當然要想些辦法」

    「是嗎？」周安笑著看向周草。

    「不是嗎？」周草回看周安。

    周安發了會兒呆，輕輕說「今天先生看我對遷丁感興趣，就跟我說了一些，以前天下初定，十室九空，朝廷就將各地大量的平頭百姓聚攏以便管理，國家需要發展，而這些地方都是土地富饒，交通便利的地方，而如今天下安定，富饒的地方是都已經行成了規模，是不會考慮往那兒遷人的，那麼剩下的也只有一些地廣人稀活著窮山惡水的地方」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本來想著若是可以咱家也搏一搏，可如今知道的越多，反而越」

    一個小小的少年想這麼多可不好，「二哥，你為什麼想要我們家遷走呢？」周草問

    「為什麼？」周安歎道。

    「咱家地沒有地，錢沒有錢，吃飯也只是溫飽而已，若是遇上個災年，連野菜也都吃不上了」周草搶過周安的話

    「知道你還問我」周安苦笑

    「所以，二哥，不管發生什麼總不會比現在差吧」周草攤攤手

    「是啊」周安出口氣，說道「倒是我迷症了，總不會比現在差吧」，過會兒卻又說「三妹，你說若是咱真到了窮山惡水的地方咋辦？」

    「二哥，咱有手有腳，總能吃的飽穿的暖」周草給周安個定心丸。

    「是」周安大笑「有手有腳總能養活的了自己」

    「二哥，你分析分析咱這次該怎麼辦？」周草看周安想開了，就跟周安聊起來了

    「這我怎麼知道？」周安驚訝的說「這都是朝廷的大事，是那些大人決定的」

    「可是現在是咱家的事，一個家主，知道了這些消息總要分析一下的嗎，難道還要放任不管啊？」周草用更驚訝的聲音回復周安。

    「可是」周安為難的說「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分析啊」

    「你想的也太多了，叫我說啊，再複雜的問題都是一個個的小問題組合成的，我們把他分開，一個一個分析解決不就好了」周草推推周安

    「一個個小問題？」周安疑惑

    「嗯，咱們從頭開始」周草點點頭，伸出一根指頭「這第一：你只是旁聽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呢？」

    「先生的朋友是以前讀書的時候認識的，雖說不是官身，可卻是個大人的幕僚，所以消息應該是可靠的」周安聽了周草的話，分析道

    「好，那第一個問題解決了，消息可靠，那二哥，你覺得會是什麼時間？」周草又給他伸出倆指頭，指著其中一個說。

    「啊？」周安苦笑，倒也認真思考起來，停了一會兒，猶豫的說「若是真的的話，恐怕也得明年開始，如今正是北地正寒冷的時候，若是年裡的話，天氣不允許，」肯定的說「至少得過了年」

    「嗯，好，過了年」周草點點頭，看周安回答的越來越順溜「時間有了，那地點呢？二哥你認為會是什麼地方的人遷走呢」

    「這個不好說，」周安思考著說「就想你說的，都是一半一半的，不確定，不過要走人是肯定的」

    「嗯，好，也算」周草說「既然是朝廷的是，肯定到時候會有通知什麼的」

    「佈告」周安更正

    「嗯，好，佈告」周草改正「佈告應該是已經決定的事，到時候我們去看就好了」

    「唉，不過二哥」周草看向周安「你說我們在這討論了半天，要是到時候走到不是我們，怎麼辦？」

    「啊？」周安頓住，對啊，光想著離開這兒了，既然都是一半的機會，走的人有機會分到田，在家的人也有機會分到田的啊，到時候還走不是有點傻嗎？

    周平和周草面面相窺.

    「算了」周草首先放棄「反正咱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地窖裡的東西換成銀子，不管是走是留都成。」周草無奈，本來是準備把地窖裡的東西換成錢，爭取離開的，現在自己倒被自己給套裡面了。

    周安也懊惱，平常也挺聰明的怎麼就忘了最基本的了呢？學識不夠，看書去。

    沒一會兒「你個傻丫頭，我怎麼被你給拉拐了呢？」周安一臉懊惱的說

    「啊？」周草不明所以

    「遷走的人朝廷自然要補田，留下的人為什麼要補，又沒有給拋家捨業的，為什麼，還是誰的就是誰的，多出來的都是官田。」周安解釋道

    周草點點頭，怎麼把社會主義弄到這兒來了，這可是封建主義啊。捂臉。

    周平不明白，怎麼他就出去一趟，回來弟妹的情緒怎麼不對「怎麼了，你倆都苦著臉幹什麼？」。

    「沒事，大哥」周草說著，眼光放在周平手上抱著的倭瓜上「大哥，你拿倭瓜幹什麼？」

    「我拿出來看看」周平說「我想著你們說的也有道理，這麼冷的天，冬天確實沒什麼菜，咱農家裡還好說，家裡地裡種的都留的夠吃了，可城裡那些人可是沒什麼地種菜的，我明天就去城裡試試去，你們幫我看看，咱這倭瓜怎麼賣啊？」

    「這個啊」周草看看周平手裡的倭瓜，個挺大的，怎麼也有十來斤。

    「咱們當時收的時候是換的，不好說，不過冬天的白菜什麼的也都是七八文一斤，咱也按這個賣吧，要是賣不出去的話，再說」周安也是沒什麼主要，只好按冬天菜的價格先順著。

    「哎，大哥」周草趕緊說「你明天去的時候，把咱家的槐花也裝點，到時候誰家要是買一個就送一把，」

    「好」周平一般是很聽弟妹的話的「只送一把嗎？少不少？」

    「大哥」周草好笑的說「送一把，是為了讓他們回去吃吃看，過個兩三天，你賣的時候，也把槐花捎上賣」

    「啊」周安驚了「有人買嗎？」有點心虛「那可是咱野地裡摘的」

    「也許呢」周草給周平鼓氣「也許就有人愛吃這個呢？冬天嗎，好吃的本來就少，放心了，反正也是賣倭瓜捎帶的，有人要就買，沒人要，就不賣」

    「哦」周平虛虛的應了「那怎麼賣呢？」

    「嗯」周草想了想「十五文一斤」

    「啊？」周家其餘的兄妹都看向周草。

    「看我幹嘛」周草理直氣壯的說「那一斤泡開了不少呢，再說了物以稀為貴」接著還加了一句「是吧，二哥」

    周安那個後悔呀，怎麼把這句話給她聽到了呢「會不會多了點」周安猶豫的問，比白菜都貴了，誰會這麼傻，花大錢買野菜。

    「不貴」周草也有點忐忑「現在這個時節，誰家裡能有這個」想到家家的蘿蔔白菜，越說越理直氣壯「他們沒有，咱有，為什麼不賣，再說了嫌貴可以不買，咱家也可以吃的嘛，能賣就賣，不能賣咱自己家吃不就行了」

    也是，想買就買，不買咱也可以自己吃嗎，這麼一想大家也就不在折騰這件事了。

    「對了，我忘給你們說了」周平想起一件事來「今天去集市到時候，看見咱們村的人又開始賣麻雀了，還不少」周安皺著眉，老覺得那裡不對。

    「真的？」周草問

    「嗯，聽他們說話，趙老四去年不是賣麻雀得了不少錢嗎，還跟人出去做生意的那個，天冷的時候就會來了，又開始套麻雀了，別人見了也都眼紅，加入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我說這兩天怎麼一隻也不見，還以為是沒到時候，原來是別人都套走了啊」周米聽後才想起來。

    周平看看床上睡的兩個小的「你們不出門不知道，往年一走都是呼啦飛起一大片，今年幾乎就見不到了」

    「麻雀可是吃蟲子的，他們若是都捉了，明年地裡怎麼辦？肯定很多蟲子的」周草忍不住說道

    「三叔公也這麼說，可是現在大家都在興頭上，怎麼可能攔的住」周平沮喪的說

    「那怎麼辦？得像個法子，要不明年的莊稼肯定會受影響的」周草無奈，有種負罪感，當初是家裡餓的受不住了才想起這麼個法子的，誰知就叫村裡人學會了，

    今年家裡不缺糧食吃，周草就說服了周平他們不去逮了，誰知道演變成這樣。

    「沒事，沒事」周平看著周草的樣子趕緊說「明天我去七叔那說說，沒事的」

    「還是我去吧」周安說「就說是先生說的，這樣七叔也能聽進去一些，」

    這樣也好，村子裡的人都對讀書人有一種天生的敬畏感，最明顯的就是自從周安又去讀書後，村子裡的人碰到都要停下來跟周安說說話才好，就連村子裡的老人們也都是客客氣氣的，那麼周安去說的話應該能起一點作用，也不指望沒人逮麻雀，只希望人數少點，給麻雀一個喘息繁殖的機會。

    大家又說了會話才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