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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文 / 水中舞蹈

    第二天周草早早起來,和周米一起弄好飯菜,今天也沒有重活,早上就吃糊糊,但也比以前稠多了,糊糊沒那麼稀,裡面還放了些白菜葉子,臨出鍋的時候再澆上一勺鹹菜湯,有點像以前周草吃的鹹麵湯。

    周草跟周米做好飯等著別的兄弟起來,好久都沒動靜進去一看,一個比一個睡的香。

    周平周安昨天是累倒了,三個小的昨天也捕麻雀也費了不少神,周草也沒叫他們們,自己和周米一起吃糊糊,把火熄了,等他們起來再熱。

    今天又是個大晴天,周草出門先看看自己晾著的麻雀,摸摸,還好,涼絲絲的凍手,不過麻雀個子小,一晚上就風乾的差不多了,不過據說風乾肉時最後不要叫太陽曬。

    周草看看天,把肉乾放到屋裡繼續在涼一天,涼的越干,保存的時間越長,周米也出來了,難得的大晴天,麻雀們又嘰嘰咋咋的叫著出來找吃的了,周米自己就先弄個扁筐開始逮麻雀。

    周草就在旁邊翻弄木頭,靠上的地方已經干的差不多了,給木頭翻個身,,一根一根的弄也費了周草不少時間。

    太陽升高的時候,周如他們起來了,三小的自己乖乖的洗臉,吃了飯,然後去接周米的班,周米看看自己一隻也沒捉到,再看看像模像樣的支扁筐,拉繩子的弟妹,無奈的一丟繩子,不幹了,去幫周草倒騰木頭。

    等到太陽升高了,周草進屋看看周平周安還在睡,看看臉色,也都還好,就沒管他們,招呼周米她們進來把糊糊當午飯吃了,又打發他們去捉麻雀。

    不過周草記得問周如今天抓了幾隻,因為昨天只要他們抓一隻,就歡呼一聲,周草根本不用去看就知道有收穫,可是今天一上午一聲都沒吭,周草本來還想安慰安慰弟弟們。

    可是周如直接告訴她「六隻?」周草驚訝了。

    「沒聽見你們說話,還以為一隻也沒捉到呢」

    「大哥二哥不是在睡覺嗎」周如撓撓頭。

    周草笑笑打發他們去了,周草在外邊曬著的木頭裡劈了一塊風乾的硬木頭,準備看看燒的怎麼樣,鍋裡放了三隻昨天風乾的麻雀。

    先把那些好點的木頭燒起來,再把這塊硬木頭丟進去,我天,差點把火壓滅。周草趕緊把木頭拿起來放在火上慢慢烤,好一會兒覺得可以了才把木頭放到火上,火舌舔著硬木頭,一會兒就把它包圍了。

    至於周米,早耐不住有跑回去跟周如他們一起捕捉麻雀去了,周平他們睡了一天,等他們起來的時候,周如他們已經收工回來了。今天收穫了十一隻麻雀,真不少,周草快樂的想要是天天這麼多就好了。

    周平他們洗漱好,周草給他們端上熱氣騰騰的肉湯,裡邊還放上了切成大塊的燉的爛爛的白蘿蔔,一人遞給一張餅,至於鍋裡的還在燉著,現在吃飯有些早了,可以在燉會兒。

    不過想到這兒,最讓周草高興的是那根木頭,現在居然還在燃燒,雖說都不出火了,畢竟這麼長時間裡,但那紅紅的炭塊一樣的火焰,保溫效果特別好。

    周平周安睡了一天,也餓了一天,端著碗呼嚕的吃完,看看外邊天還有點太陽,周平就問「缸裡的水可還夠?這兩天也沒挑水,」

    「夠了,明天還能再用一天,」周安點點頭,打定主意明天去跳水,

    周草倒是想起一件事來。「大哥,從老王家拿的那塊肉我收好了,你明天把拿去村口的三寡婦家換點鹽吧,鹹菜湯不多了」

    周平一聽站起來說「我現在去吧,那肉放時間長不新鮮,到時候她家一挑剔換的鹽就少很多」周草看看天太陽也還沒下山完,露出半個圓來,就叫他去了。

    三寡婦是住在村口的一個年輕女人,按輩分周草他們還得管他叫三嬸子,男人死了,不知怎地就和一家雜貨鋪搭上線,家裡有些油鹽米醋什麼的,連換代賣,帶著兩個女兒的日子過的還不錯。

    一時間周如他們都說餓了,周草就放他們吃飯,趁這天明吃也好,天黑了就睡覺,還省柴火呢。

    周草又去摸摸收集的羽毛別說還真不少,明天想辦法殺殺毒,就縫進衣服裡,先給大哥的衣服縫,他的衣服剛好肩膀上開了個口子。

    天黑透了周平才回來,周草趕緊把他迎回來,「怎麼這麼晚」

    周平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周草,兩斤鹽,居然還有一把針線。周草看看周平,周平又從兜裡掏出一把炒好的黑豆遞給周粟,周如和周意他們。三個就辟辟啪啪的嚼起來。

    周草看周安,周安就問「那三寡婦怎麼說的?」

    「說是這肉三十文錢一斤,稱了不到四斤,給了我兩斤鹽,還說零頭給我了把針線,叫你們用」

    「那也用不了這麼久啊」周草疑惑的問。

    「她家剛買了兩匹布叫我給抬進去了,說了幾句話,臨走還給了把炒豆,」周平邊推辭弟妹遞到嘴邊的豆子邊回答。

    周安點點頭,給她家幫忙,這就說的過去了。三寡婦是個苛刻又斤斤計較的人,村子裡的人去他家換東西,根本就是被坑的事,所以大家要買東西都去鎮上,也就是實在急用才去她家。

    這次給兩斤鹽,一把針線,雖不多,但跟平常的行為比起來已經可以嚇一跳,還以為怎麼了呢,現在這樣倒是放心了。

    旁邊周草就問「誰給你的黃豆啊」

    「三寡婦家的大女兒,我也不記得叫什麼了」

    「三寡婦沒在家嗎,」

    「在啊,不過她回屋了,布還是我跟他家的那個女兒一起搬的」「三寡婦沒幫手啊,不會有人去吧?」

    「沒有吧」周平疑惑的道「沒有,我是從大門走的,有人我能看見,」

    周草看看周安臉都黑了,歎口氣「她是不是叫你常去他家玩啊」

    「是啊,你怎麼知道」周平很是驚訝「嗨,都是客氣話,再說了他家一家子女的,我去他家幹嘛啊」

    周草認真的看看大哥,大哥長的其實也不錯的,眉目俊朗,身子雖然偏瘦但不影響骨架子大,好好養兩年一准就是那種人高馬大的身材。人實在,幹活也賣力氣,鄉下人就愛這種人做女婿的。

    「大哥,你以後別往他家那邊去,都是女的,被人看見不好看」周草斟酌著說。

    「我也沒怎麼啊,」周平委屈的說。

    周草接他的話「是沒什麼,可架不住咱村的人嘴碎啊,再說了,不說別人,就你若是看見一個大男人跟人家姑娘一塊幹活,你會怎麼想?」

    「啊?」周平也不傻。

    「所以說啊,咱村的人看見她們一家人拐著走就是為這」

    周平忙點頭。

    第二天周草起晚了,一睜眼只有她一個人了,院子裡聽撲撲騰騰的聲音。

    出門一看,冬日的太陽不毒,紅彤彤的不刺眼,很是好看。院子裡周粟領著三小的正逮麻雀呢。但不見周平周安哥倆。

    周如就解釋「大哥二哥帶著筐到打穀場那邊了,二哥說秋天收糧食曬糧食都是在那兒的,掉的糧食多,麻雀那邊肯定也多。」

    周草也就不管他們,難得吃飽的日子,周草也就有閒心收拾一下屋子,以前整日裡就是想著怎麼吃飯了,還天天餓著,哪有閒心收拾屋子,裡面都亂糟糟的。

    看看自己吊著風乾的麻雀肉,不錯,差不多了。又去看看自己半成品的地窖,是周父再世的時候挖的可惜沒挖完就去世了,雖說是半成品可也能用了,有個三四十平米的樣子。

    地窖口是開在屋子後邊的一個棚子裡,以前是周家的堆柴火的地方,周草看了看雖說長時間不用但是還行,等木頭干了,就堆進來,家裡面也要放進地窖了,周草盤算著。

    周草起的晚,上午很快就過去了,中午就周安一個人回來了,收貨很多,一上午就捉到了十來只,胡亂的吃了兩口就揣著倆餅子出門了。

    周平不肯回來,外邊麻雀正是找食的時候,連周如他們都是不肯好好的吃飯,都端著個碗等著,邊吃邊干。

    周草看到,又想笑又想哭,哥哥弟弟妹妹們都在為這個家的生計奔波,這幾天的收穫很多,以後多一口吃的就意味著不必再為吃飯操心,都可以吃的飽飽的。

    可還那麼小的孩子就要受這個罪。這兩天大家的臉上手上都凍了每天晚上給他們燒熱水洗都不濟事,小臉小手都凍的通紅。每次看見周草都鼻子酸酸的,也只能賣力的每天晚上多少水給大家洗手洗腳。

    晚上的時候周平周安早早的就回來了,麻雀是隨著天氣出來的,太陽最好的時候,最多現在太陽快下山了,麻雀們就回去了。

    周如和周粟巴拉著大哥的布袋子,裡面鼓鼓囊囊的,還亂動。

    一盞昏黃的小油燈,周草和周米做飯,周平周安帶著最小的三個弟妹,清理麻雀,一時間小小的屋子了歡聲笑語,周草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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