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 禍起蕭牆第二百四十一章 玉拂上仙 文 / 空城悔

    「咦？你怎麼停了？繼續笑啊。\.\」

    幽幽的聲音傳入凌雲的耳朵，他冷不丁打了個冷戰。但即便是內心恐懼，可對這聲音，為何感覺這麼熟悉？

    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凌雲轉過了身子，看到的一幕，令他不敢相信。

    生死一線間，五年的朝夕歲月，凌雲不敢說什麼都不怕，至少人這種東西，他是不怕的。可不代表他不怕『鬼』這種東西。

    如果這東西真的存在的話。

    轉過頭顱，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面孔。

    這副面孔，他曾經用火眼金睛，看到過兩次！

    ……

    這副尊榮給凌雲深深地震撼。他用餘光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樹，可出乎意料的，那大樹的下面，那具仙人的屍體，竟然還存在在那裡。

    「面前這人，究竟是誰？！」

    凌雲心道，他強行使自己平靜下來，他看著面前宛若鬼魂一般的人物，開口道：「你是誰？為何與旁邊這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說那人為鬼魂並不奇怪，他的身子幾乎與九陽真君一模一樣，沒有肉身的存在，只有靈魂。可他給凌雲的感覺，縱然面前只是靈魂，可仍然不完整。像是隨時都要消散一般。

    「他啊，他早就死了。至於我，也可以說是他，但並不完全是他。」

    鬼魂輕笑，「凌雲，我等你很久了。我叫玉拂上仙，你可以叫我叔叔。」

    「叔叔？玉拂上仙？等等……你知道我叫什麼？」

    「呵呵，玉樞仙子和仙帝的孩子。誰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呢？」

    「玉樞仙子？！」

    終於又一次的聽到了這個稱號。凌雲心神劇震。他只聽到了玉樞仙子四個字，直接忽略了玉拂上仙後面的話。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問道：「這玉樞仙子，究竟是誰。為何我不止一次的聽到這個名字？而且蠻神說我身上帶著玉樞仙子的氣息，可是我並不認識這個人。」

    「不，你認識。」

    玉拂上仙輕輕一笑，「當年你母親生下你，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聽到這話。凌雲的眼中帶著一絲惋惜，「自從我有記憶開始，就從來沒有見到過我的母親，更別說對她有什麼印象了。不過玉樞仙子，跟我母親有什麼關係？」

    頓了頓，凌雲猛然暴喝：「難道？！……」

    「沒錯，你猜對了。」

    玉拂上仙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玉樞仙子，就是你的母親。當年你的母親去找隕落的仙帝，遇到了你的父親。意料之外，你母親竟然與你父親一見生情。隨後剩下了你。但你母親只在你身邊呆了短短兩年的時間，就被強行帶回了仙界。」

    「當年？你是說十多年前？十多年前的事，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利用火眼金睛，將時光倒退萬年，看到了你死去的一幕。」

    「呵呵，我死去的樣子不好看吧。當初知道了一點什麼東西，那時心理承受不住，大笑身亡。現在想起來，也是後悔莫及。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辦法能改變了。至於你問的我為什麼會知道十多年前的事情……」

    玉拂上仙輕輕一笑，「在你的記憶中，你以為，那是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麼？」

    「要不呢？今年我剛好二十歲。我出生的時候，是二十年前。」

    「哈哈哈，看來你還沒有明白我臨死前大吼的那句『天道不公』的真正含義啊。」

    玉拂上仙輕輕縷著胸前的衣衫，「如果你以為你父親和你母親生下你，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二十年前，整個世界，沒有一個活著的生靈。」

    「怎……怎麼可能。」

    凌雲喃喃，顯然他不相信。二十年前沒有一個活著的生靈？別鬧了，如果沒有活著的生靈，那他是怎麼來的？他的父親又是怎麼來的？

    「或者說，整個世界的生靈，以另一種姿態生存著。你的出生，是在萬載之前。你出生的一瞬間，天道擅自打入封印，將整個世界封印。這整個世界中，唯一有思想的生靈，就是天道圈養的那一群狗，以及這個蠻荒古地中的生靈。這也是我為什麼將隕仙地的空間蟲洞放在蠻荒古地中的原因。直至二十年之前，世界才被解封。我相信，你一定知道這個世界的武帝，在萬年之前，全部消失吧？」

    「這個知道。」

    對於此話，凌雲也是半信半疑。

    他不敢全信，這無非是一個神經病跳出來對你說你活了上萬年了，你也是從遠古遺留下的強者了。這種話，放在你身上，你信不信？

    「眾人只知道萬年前武帝消失，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從武帝消失，直到現在的萬載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其中，所有人的記憶，都是空白的。因為天道將他們封印。」

    「也就是說，我看似二十歲，實則已經活了上萬年了？」

    「沒錯。天道走著一步棋，也是沒有辦法的險棋。你從小便經歷了萬載歲月，雖然沒有修煉，可整日都在吸收天地精髓。若是有朝一日，你將體內的天地精髓完全的掌控，可以說你就是天道之下第一人。而若是神武大陸，仙魔妖界的所有人都將體內的精髓掌控，那對天道來說，也是毀滅性的打擊。」

    「等等，你說什麼仙魔妖界？仙魔妖界，難道就是傳說中仙人所在的那個世界？」

    「凌雲，既然你說出這話，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生活的世界，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

    「知道，上玄州，北冥之淵。中州與神武亂海組成的一個世界。」

    「大錯特錯！」

    玉拂上仙雙手合十。拍向了一個巴掌。「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只有神武大陸，才是你說的那種。可縱然如此，你也沒有完全說對。除了上玄州與中州，還存在一個下玄州。下玄州，不受天道掌控，乃是**於外的一個世界。比如說，蠻荒古地。」

    頓了頓。玉拂上仙接著開口道，「至於仙魔妖界，你應該知道有一條烏江吧？」

    「對，那條大江，我曾經還進去過。在其中，我得到了蠻神之力。」

    「烏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可以說，烏江是整個世界的發源地。烏江源頭處，沒有人知道在哪裡。而他貫穿上玄州、北冥之淵、中州、下玄州，最後流入了仙魔妖界。從仙魔妖界再次流出。同樣，沒人知道這條烏江流向了何處。」

    凌雲暫時沒有搭理玉拂上仙。他放鬆了警惕。蹲在地上，仔細的思考著剛剛玉拂上仙說的話。直至此時，凌雲才對玉拂上仙說的話似信非信。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若說不信，那玉拂上仙說的每一句話，都有根據。而且萬年的空洞，不只是他一個人知道。

    就像玉拂上仙所說，眾人只知道，武帝境界的大能者一夜之間全部消失，而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他們消失之後的萬年，沒人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彷彿一夜之間，萬年匆匆而過。

    「照你的意思，仙魔妖界與神武大陸，共同存在於一個世界。下玄州之下，便是仙魔妖界。這些大陸，被一條烏江，貫通？」

    「沒錯。」

    玉拂上仙點頭。

    「二十年之前，世界解除了封印，萬年之前的人類，全部恢復了生命。而我出生的時候，乃是萬年之前。可我有了記憶時，已經是萬年之後？」

    凌雲喃喃道，「可縱然是這樣，那我們的壽命，為何能持續至萬年之後？」

    「天地封印期間，生命也被凍結。可時間仍然為停頓。所以說，存在於封印的空間中，並不能影響你的壽元。」

    「上仙，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上一次進入隕仙地的人類，是在多少年之前？」

    「大概十年之前吧，一個小子來過這裡。我告訴了他這一切事情，他知道後，便欲尋找天道的秘密，但下落不明。那小子長得十分奇怪，眉發皆白。」

    「凌少白，那是我堂哥。我們有血緣關係。」

    「不，你們沒有。你的體內，乃是流淌的玉樞仙子與仙帝的血液，那小子一介凡人，如何與你相比？」

    「好，先不說這個，在上一次進入這隕仙地的人類，是在什麼時候？」

    凌少白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他先前還沒有上山的時候，便看到了凌少白留下的字跡。他現在關心的，乃是玉戰的事情。

    「萬年之前。進來的，是神武大陸遠古六大家族之一的人物。想當年，遠古六大家族是多麼的神氣。提一提名字，都能在仙魔妖界抖三抖。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果然如此！」

    凌雲暗道，玉戰上次進入蠻荒古地，乃是萬年之前。從蠻荒古地出去後，世界便被封印。萬載歲月沉澱，怪不得玉戰的地圖上所標記，與現在不同。或許萬年之前，蠻神傳承，真的存在。

    想到這裡，凌雲有些懊悔。他先前還錯怪了玉戰。現在一想，也對。玉戰乃是凌心的親生父親，而凌心對凌雲的感情，他是知道的。他無論如何，不會坑害自己的女婿吧？

    「雖然話已至此，可我還是有些不相信，這個世界會被封印萬載，而且其中的生靈，壽元被凍結。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施展封印的人，要多麼大的力量？」

    凌雲輕言，可這話說出的同時，一道白色的光芒倏然出現在他的身邊。

    「凌雲，這一切，都是真的。」

    白色身影搖身而變，變作了凌雲再熟悉不過的人。此人看了凌雲一眼，抿嘴道。

    「竟然是你？！」

    然而玉拂上仙看到這個身影的瞬間，臉上的表情扭曲，他指著這個白色身影，不可思議的大喝道。

    「對，就是我。好久不見。」

    白色身影微微一笑，笑容中，卻數帶著不清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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