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星辰一湖 文 / 若火離天
凌風等人抬頭看去。
天已暗了大半，暗色的光線之中，一個平靜的胡泊散著著幽藍色的反光。而湖畔，星星點點的燈光已經點起，幾千棟清一色的二層樓閣，零零碎碎灑滿湖四周。
一個木牌插在泥土之中，引入眾人眼簾：
「星辰一湖「
刀老解釋道：「這裡的樓閣，都是為你們即將突破為星辰一階的小傢伙準備的。「
「將來無論你們是星辰一階初期也好，中期、後期也罷。整個星辰一階的日子，都會住在這裡。「
「而如果有一天你們突破為星辰二階，便會搬去星辰二階的湖邊住嘍。「
凌風心下瞭然，極火閣如此做也無可厚非。既可方便管理，又可以讓修煉境界相近的少年集中，一同學習、交流心得、甚至切磋也是方便。
刀老指了指湖泊說道：
「這湖泊的名字也是好記，就叫星辰一湖。」
「以此類推，類似的胡泊一共九個，從星辰一湖一直對應到星辰九湖，住著從星辰一階的弟子到星辰九階的弟子。」
「自然，越到後面，住處就越是舒適寬敞。」
「這九個湖圍成圈，而正中間的，便是元老湖。老夫正住在那裡，平日裡有什麼事你們盡可來找老夫。」
星辰九階？
這等逆天的存在，居然只是弟子？
凌風疑惑問道：『刀老……請問屠顏決師兄是何等境界？「
刀老看了凌風一眼：「星辰五階中期吧。「
「這？「凌風就越是糊塗了：」他不是在那極火雙榜上都是排名第一嗎，為何才星辰五階中期。而且如此說來，星辰六階以後的幾個胡泊，四周豈不是都沒人住？「
凌風一語道出大家所想，一時間凌族眾人與百里如歌，皆是看著刀老，等著聽他如何回答。
刀老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並沒有急於說話。而是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寫著「星辰一湖「的牌子旁邊，輕輕撫摸。
那塊牌子雖然能看出是極好的木材打製，卻在歲月悠久的侵蝕之下，斑駁之中裂開了無數道細小的縫隙。
「歷史上，我極火閣輝煌之時。「
「那時星辰七階以下的胡泊，皆是住滿了弟子。就連星辰八湖與星辰九湖，都不乏頂尖弟子居住。「
「後來，毀炎祖師之後，極火閣開始盛極反衰，緩慢的下坡路，人才也日益凋零。「
「別說弟子如此，就連長老也是如此！以前的長老大多都是星辰九階後期，即使有那麼一個星辰九階中期，都是在某個領域極為突出的天才。「
「哪像現在，老夫這把老骨頭，不過區區星辰九階初期，竟然能混個長老。真是，唉……「
「師之不精，何以為師？！「
「弟子不精，何以光大？！」
「無非惡性循環，越教越差，一代不如一代！」
「於是很久以前，我極火閣便改變了規矩，一旦有弟子達到星辰六階，便定為畢業。強制性趕出極火閣，在火芒大陸也好，去其他幾個大陸也罷，冒險歷練，修行感悟。也好過閉門造車。「
「這邊是為何，如今只有星辰一湖到星辰五湖有弟子居住。也是為何，屠顏決那小子不過星辰五階中期，就已經是現在極火閣弟子裡排名第一的了。「
「而如果有朝一日，從我極火閣畢業弟子遊歷歸來，想要沉心閉關之時，便可入住星辰六階以後的胡泊。「
「一旦成為長老，更是可以直接住在長老湖上。「
「也正因為星辰七階以後的弟子太過稀少，所以基本上歷史上那些天才的住所，皆是保留了下來。到現在星辰九湖的旁邊，還可以看到毀炎祖師當年的住所呢。「
刀老的聲音緩緩飄散在暮色中，帶上了說不出一絲傷感與悲歎的歷史感。
門派如是衰落，為弟子、為長老，又當如何！
一時間人人心頭俱是沉甸甸的的，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就連凌風，嘴皮子動了動，也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刀老忽然大力揮了揮手，長長出了一口氣，似是要甩開所有的沉悶，排空所有的渾濁：
「好啦，給你們說這些也沒用，既然已經進入我極火閣了，開始好好修煉才是正事。「
「之前你們的師兄師姐，最差的也都搬到星辰二湖去啦。這星辰一湖便是給你們騰了出來。這些天已是有不少新弟子住了進來。「
刀老指著那些星星點點的燈火道。
「兩個人一個樓閣，等從星辰六湖開始，便可以一個人一個樓閣了。」
「不過現在星辰六湖以後基本上都沒人啦。不說這些了，你們一會自由組合，挑選一下室友吧。」
聽到這，凌風問道：「刀老，這室友是只在這星辰一湖臨時的嗎？」
刀老看了一眼凌風：「沒錯，倘若你到了星辰二階，而你的室友沒到。那麼他還留在這裡，你就已經去星辰二湖了。」
接著停了一下，安慰眾人道：「這些都沒什麼，反正都是在我極火閣，抬頭不見低頭見。更有諸多課程一起上，你們這些小傢伙想開一點。」
刀老左思右想，只覺得從去江泉城招回凌風等人到現在，該做的事都已做完。終於心頭一鬆，長出一口氣：
「好了，老夫的任務也都是結束了。」
「你們選好室友之後，去那棟閣樓登記一下便可。」刀老指向不遠處：「那裡有專門的長老負責。」
「那老夫就先走啦，過些天還有選取師父的時候，到時我們還能再見。歡迎你們選老夫啊，哈哈！」
「你們住下了好好休息休息，這幾天先自己在城裡逛逛。養好精神，三日之後就是我極火閣統一的專屬神力灌頂了！你們可是期待已久了吧，哈哈。」
「喂喂喂，凌風小子，百里如歌小子，你們兩個，看什麼看！你倆就是化成灰老夫都要收做徒弟。老夫辛辛苦苦收來的弟子，怎能便宜了那幫老傢伙。」
刀老吹著鬍子，得意洋洋地哼哼了兩聲。便轉過身去，瀟灑地沖眾人揮了揮手當做暫別，幾個呼吸之間大步遠去。
眾人和刀老紛紛道別之後，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
「這，凌風，這可怎麼辦。「瘦猴抓著腦袋，終是憋不住。
這些少年，出自同族，一起長大，又同在江泉城覺醒。自然希望在極火閣求學期間可以一直住在一起。而現在聽刀老那麼說，竟是住不了大半年就要四分八落。
這可大大出乎眾人意料。大家年紀都是不大，離家的勇氣之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彼此相依。現在剛一來就面臨著分別的安排，再加上相處了一天的刀老忽然離去，那股興奮之勁一下淡了下來，眾人一時面面相覷。
「刀老不是也說了嘛，我們修煉也好，上課也罷，都是在這極火閣城池之中。我們眼界當開闊一點，沒必要在這些小事上糾結。「
不知何時起，年僅十六歲的凌風已然成為了這群少年中拿主意的領頭人。
「況且我看那刀老人很不錯，其他長老我們也不瞭解。不如過些天那個什麼選師父的大會上，我們一起選刀老吧。這樣以後大家見面的機會就多得多了。「
眾人皺著的眉頭這才所有舒緩，一時之間互相看著，不知該選誰作為室友。
又是凌風拿的主意：
「我看這樣吧。雖然大家注定要拆散，但是也說不准萬一誰和誰特別默契，竟然會一起突破。」
「我們按照年齡排吧，都選取最接近自己年齡的人當做舍友。這樣能一起去星辰二湖的幾率最大。」
凌風指了指百里如歌，笑了一下：「我和百兄一間。「
「凌雲飛，你和瘦猴一間。「
「黑子，你和竹竿一間。「
……
「好了，大致就這樣了！「凌族少年二十三人，加上百里如歌，一共二十四人。剛好湊夠了十二對。
「其實大家也知道，這麼分也不過是個心裡安慰。以後大家可都要加油，自己修煉的路，在自己腳下。「
「我們凌族！……哦，還有百兄……決不能讓別人瞧不起！「
到底少年心性，安排好之後，隨著凌風的鼓動，那股興奮與鬥志，終是悄然之間再度冒出。
「凌風，你說我們突破到星辰二階要多久啊？「黑子還是心中有些忐忑。
凌風遞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分析道：
「刀老說了，我們來之前這星辰一湖都沒人了，之前最差的都到星辰二湖去了。「
「也就是說，在我們前面一年入學的那些人，都已經起碼是星辰二階了。」
「而且極火閣現在衰落了，招人也是放寬要求。資質不如你們的人也定是大把。沒什麼好擔心的。」
「估計也就大半年吧，我們就可以在星辰二湖相見了！」
黑子等人被一番寬慰，神色都是輕鬆了許多。
眼看天色已晚，眾人奔波一天，一直被興奮壓抑著的疲憊終於再復出來。便也不再耽擱，按照刀老所指的路，順利找到掌管分配宿舍的長老，禮貌地表明來意。
便選了相鄰的十二座樓閣，互相道了個晚安，紛紛和室友進入到所選的樓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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