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文 / 冉山嶽
任雨煙從不知道,原來想念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看到有著相同背影相同衣服甚至相同身高的都以為會是他,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這短短的三天時間裡,他們僅僅見了三次。她卻不由自主的相信他,和他聊一切之前從未和別人提及的話題。很多時候,面對慕良辰她更像一個影子。慕良辰安排,她只需要附和或當個隨從就可以了。但章一文不同,他總是以她的感受為第一,問她想些什麼,想做什麼,喜歡什麼。他溫柔隨和地無害笑容足以融化一顆少女的心。
他走了,回了英國。雖然一直有給她的郵箱寫信。但她還是覺得他遙不可及,是啊,那麼優秀的人,而她卻是如此平凡。有時,上課會走神。想起他唇角一直漾著的笑容,想起他漆黑的雙眸,想起他修長有力的手指……
「琳娜,你怎麼啦?」琳達用胳膊碰了碰她,這個書蟲最近幾天經常走神,真奇怪!
任雨煙從回想中驚醒,咬了咬筆尾。「沒事!」晃了晃腦袋,繼續聽老師講。
一直強忍著沒有給他回信,他的信卻很準時,每天一封,都是關心和問候,還交待了一下他的行蹤。很奇怪,這跟他身上的氣質一點都不配。哪有這樣事無鉅細的男人?任雨煙看著,不自覺的笑了。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cd機裡空靈的聲音飄過來,唱得恰如其分、直落心坎。任雨煙腦袋裡浮現的儘是章一文的臉,或笑或心疼的眼神,包圍著她的心,絲絲作痛。
不合時宜的電話鈴聲響起,將她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
「是我。」任雨煙關掉聲音,她知道他不喜歡她接電話的時候心不在焉。
「嗯。好。」她輕聲的回答。她無需發表什麼意見,因為她知道有人將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她只需要去享受,而不是參與或創造。
慕良辰掛了電話,心生疑惑。以前,她總是會自顧自地跟他說一些瑣事,儘管瑣碎,他還是會聽。可今天,她好像懶懶的,什麼都沒有說。
她不喜歡他守著她,他也乖乖就範了。她承諾她會乖乖的,不會搭理那些覬覦她的男人。可為什麼他還是會覺得不安?他恨不得一直將她藏在他的羽翼下,她所有的美好都只能他一個人看見,原來,原來,他對她竟有這麼強烈的佔有慾!
好不容易,慕良辰答應一個月只來看她一次,但任雨煙還是有些頭疼。她的事情好多,她那小小的腦袋怎麼能裝得下那麼多的人和事?頭疼,頭疼啊!
「笑天,幫我查查慕良辰在阿姆斯特丹其它的住宅,有一所叫別院的。還有,當年慕良辰的父母是怎麼死的,也要仔細查一查了。」章一文在公用電話亭給曹笑天打著電話。什麼事,都得隱秘。因為慕良辰不是省油的燈!所以每走一步,都得十分小心。
掛了電話,望著這霧都霧濛濛的天氣,章一文覺得十分壓抑,不知真的是因為天氣還是因為別的。他生活裡的陽光估計就只是那張熟悉又陌生的笑臉了。一笑兩頰有深深梨渦的女子,眼神清明的看著他。他重重的長吁一口氣,面帶微笑,重又走進那深深的迷霧中……
美國。肖凌看著桌上那如山的書籍發呆。有時,他會有這樣的情緒。木然地呆坐著,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以前,他和雨煙說過,想當一個醫生。其實原因很簡單,上次她自殺他嚇壞了,他覺得也許自己學了醫,她有個什麼病痛他總能化解。可是她消失了,需要他照顧的人消失了。而他一直以為無所不能的父親,竟然連個人也追不到。他很失望,挫敗感不言而喻。所以他要學法律,只有通透了法律,他才能將抓走雨煙的壞人繩之於法。這一年多來,他除了日以繼夜的學習,就是偶爾這樣發呆。從如山的書籍中抬起頭,看看那片星空。他反而想起孩提時和她一起看過的星空,月圓時在樹下的嬉戲。一切好像就發生在昨天,卻又觸不可及。
時光啊,就是這樣無情的東西。它讓所有的人為各自想念的人牽腸掛肚,卻又似一雙無形之手,將所有人的感情翻覆著。有人選擇遺忘,有人選擇永遠的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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