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初戀這件小事（4） 文 / 冉山嶽

    誰沒有初戀呢？初戀有很多人一輩子都記得，也有很多人早已將故事遺忘在時間的河裡。n年以後，任雨煙看到講關於初戀的故事和電視劇時，還是會記憶猶新。她的初戀就這麼散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就這麼消失不見了。她一直以為她的初戀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她的記憶猶新卻早已是別人的遺忘。每每此時，有絲絲酸澀，但更多的卻是甜蜜，想起章一文來，她還是會忍不住的微笑。或許，她願意記得的更多是別人的好。

    時間真的是良藥？還是要學會放下，自己才能好過？一切都不重要了。人的一生，若沒有人願意與之終身相守，擁有美好的回憶也算幸福。因緣際遇不好的人，要學會善待自己。過盡千帆以後，任雨煙覺得自己有了出路。

    肖凌看著失魂落魄的任雨煙有些疑惑，「怎麼了？你受欺負了？」肖凌的臉色黑得很難看。

    任雨煙搖搖頭，哭得梨花帶雨。「你為什麼要賣了自己？我何德何能，值得你這樣？你，你還要我欠你多少啊？我，我早就已經還不清了啊！」任雨煙嘶啞著聲音，咆哮著。雙手拍著肖凌的肩膀。是的，她恨！她恨肖凌這麼輕易就把自己給賣了，還是為了她！不值得啊，不值得！她恨他為什麼不告訴她高利貸的事！早知道這樣，她一定輟學，走投無路的話她大不了賣了自己。為何要拖肖凌下水？她已經欠了肖家太多，怎麼能再搭上肖凌的一生？十三少，遠比他們想像的要複雜，世道險惡，他要怎麼辦？

    任雨煙哀嚎著，完全顧不了什麼了。肖凌將癱坐在地上的她抱起來，「沒事！雨煙，這不關你的事。是我想入十三少的。那筆錢根本不算什麼。」肖凌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欣慰的笑了。「知道嗎？我好高興。這是你第一次為我哭。」

    「這有什麼好笑的！你個二呆！」任雨煙捶著他的肩膀，大聲的怒吼。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再哭別人聽見要報警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肖凌拍拍她的肩膀，低聲的安慰。

    「肖凌，是我害了你！怎麼辦？高利貸的事你都沒和我說，早知道這樣，我真應該退學的。」任雨煙抹了抹臉上的淚，把肖凌的t恤衫扯過來擦鼻涕。

    「放心吧，事情都解決了。你退學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如果你覺得欠了我，那就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肖凌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心裡是甜的，因為他心心唸唸的她還是在乎他的，這就夠了。他要的從來都不多。這樣陪著她長大，已然是一種幸福。

    「肖凌！」任雨煙看著他，眼裡、心裡是滿滿的心疼和感動。

    「別啊！別這麼看著我。我沒你想的那麼偉大。」肖凌躲開她，其實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抱她，親吻她。她越這樣感動，他越害怕自己會越界。

    純情的人兒啊！

    兩人肩並肩一起回家的畫面，悉數落進了車裡人的眼睛。章一文和慕氏兄妹正前往酒店。

    時間知道，青春知道，有些人的夢碎了，有些人的希望則剛剛燃起。

    慕氏兄妹臉上的笑微不可聞，章一文的臉則有些不同尋常的僵。他的雨煙，他的初戀，終究只是一場雲煙麼？

    任雨煙知道她的初戀在這個十六歲的仲夏裡灰飛煙滅了。她不是不懂情的人，正因為懂得，所以明白，作為一個十幾歲的男孩，肖凌賭上了什麼。那不黑不白的一條道，一旦踏進，想全身而退，始終都不是一件易事。她不希望肖凌就這樣為了她把自己給毀了，她應該做些什麼，而不是再單純得像張白紙，只要想到、看到章一文就笑。她的初戀在強大無情的現實面前只能這樣無聲的消失。她沒有資格和時間、精力再去想初戀的事了。一切，改變得太快！

    她躺在g上，眼淚無聲的滑落。忽然，對未來，對自己，她都覺得無能為力。她該怎麼辦？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她要改變肖凌的決定，不能就這麼讓他為自己去冒險。她自己的事，她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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