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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來了大買賣 文 / 玉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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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一升旗儀式。

    基本的流程是,早上六點起床,六點半在學校操場集合。

    由學生會會長的簡逐月在台上主持,號令升旗手、鼓號隊,負責升國旗、奏國歌,其他的師生,站在操場之上,對著國旗行注目禮。升完國旗,就是校長講話,總結接下來一周的計劃之類。

    升國旗儀式,是華夏國基本上所有中小學的傳統。溫顧一直在s市,小城市的學校並不要求每週週一進行升旗儀式,一般是兩個月一次,還有些學校,甚至一個學期才舉行一次。

    這個時候,作為學生會會長的簡逐月興致高昂的主持著升國旗、奏國歌。她昨晚都高興的睡不著覺了,一心只等著今天的到來,今天到來了,她又迫不及待的等著看溫顧出醜。

    華夏國的紅旗緩緩的飄蕩在了上空,藍天碧雲,紅色的旗幟顯得格外的迷人。

    所有的師生,全都站在操場上,將手掌舉到頭頂,像是在敬禮。他們的目光,全都跟隨著紅旗的緩緩上升。

    溫顧有些熱淚盈眶的,望著那鮮艷的國旗迎風飄揚,她想起了自己的上輩子,不知不覺,她已經一路走來了,這麼久了。

    她如今在c城,父母、弟弟在s市,難免無人照拂,還好那青籐警官,算個忠肝義膽的,只要是她家裡的事情,青籐總是比所有人的動作都快。而舒蕾那邊,舒世翟不在家,有青幫的嘍囉,暗中照顧舒蕾母女。

    許都將蒼顧公司打理的很好,所有的賬目,都會在網上傳給她。項目上的事情,也一一問過她的意見。許都比從前更加老練了,她很慶幸,這一路,遇到的人,都不曾生出異心。

    有些人,你給過他世界,他或許覺得你在施捨他,但有些人卻珍惜這一份情誼,並且將這份情誼,永久的傳遞下去。

    馬上就要到十月份了。

    桂花的香味,在校園的空氣之中,慢慢的散開,撲進了路人的鼻子之中。

    師生在操場排隊,是按照班級來排的,每個班的學生的排隊,是按照高矮來排的,也可以學生自己自行稍稍調整位置。

    連佩排隊排在溫顧的身前,她聞到了桂花的香味,動了動鼻子,她回過頭,一雙小酒窩若隱若現,她小聲笑了起來,說道:「溫顧,這桂花開了,下課了我們去摘桂花呀。」

    溫顧點點頭,她有點想念外婆做的桂花糕了。溫顧小時候住在舅舅白樹家,外婆外公也是住在舅舅家裡的。外婆最會做桂花糕,又香又酥軟。那小小的糕點之上,還擺著桂花的花瓣,溫顧總是搖著小手,說:「外婆,我要吃!」

    外婆笑瞇瞇的說:「小顧想吃啊,那得先親一下外婆。」

    溫顧湊上了小嘴,踮著腳尖,去親外婆的臉頰。

    可是,溫顧的腦海裡忽然冒出了別的身影。誒,怎麼會是周語梵?真是怪哉,那個殺人狂魔,她為毛會突然想起他!

    國旗已經穩穩當當的升上去了。

    校長站在落地話筒面前,開始講話。

    簡逐月站在台下,她的頭高高的昂著,背挺得直直的,就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一般,她真是好期待校長點名批評溫顧,最好能把溫顧抓到台上痛罵一番,那才爽!她等這一刻等的實在太久了,久到她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

    此時,校長說了一些學校的情況,最後說道:「同學們都是祖國的未來,祖國未來的棟樑之才,祖國明天的命運,都掌握在你們的手中,但是某些同學……」

    簡逐月聽到校長說到但是兩個字,她只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什麼東西即將呼之欲出,是了,校長說的但是某些同學,一定是說的溫顧吧,她的嘴角浮起邪惡的笑容,她遠遠的看向溫顧所在的班級,嗯,這下子,溫顧肯定是死定了,溫女神,呵呵,溫顧要是被校長點名通報的,能不能順利畢業都是問題。她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校長說出溫顧的名字。

    只見劉校長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但是某些同學和一般同學的想法並不一樣,一般來說,學校不允許學生過早的涉足經商,比如高一年級的溫顧同學,她來到學校不久,就做了件大事。」

    劉校長看向溫顧,目光如炬。

    所有的師生將目光聚焦在溫顧的身上。

    奉溫顧為女神的男生們,全都為溫女神揪心,心說,糟了,校長這是要批評女神的節奏啊,這可怎麼辦?話說女神開圍棋社,也不算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如果校長是為這個就要批評女神,未免太不公道了吧。不行,抗議抗議,校長要是批評女神,就要造反!不高興!要造反!

    台下的議論紛紛開來。

    溫顧的班主任,聽著校長說的話,他震驚了,聽校長說話的意思,好像是溫顧最近涉足經商了?他心下琢磨,溫顧可能會被校長記處分,溫顧這孩子估摸是完蛋了。記處分是記在學生檔案上面的,這對於學生而言,是一生的恥辱,且不說能不能考上好大學,就算進入了大學,畢業了,將來工作單位看到這個處分,都會對其人表示鄙視,很多用人單位,也不會錄用這樣的員工。他暗自可惜,溫顧這孩子多有前途啊,多聰明啊,還是以年級第一名考進來的呢,怎麼就走上歪門邪道了呢,好好的當個學生就好了,玩什麼經商,這是明擺著初犯校規啊。

    此時,連佩回過頭,對溫顧小聲說道:「這老頭子不會是想處分你吧?」她有點擔心,心說,感情週末校長來圍棋社,是來踩點的啊,踩完點,才好做足功夫收拾溫顧。她恨恨的想著,校長這老頭兒,是個混蛋。

    「哦?處分很可怕嗎?」溫顧笑嘻嘻的問道,如果是上輩子,她恐怕是怕的要命的,她做了一輩子的學校的奴隸、家庭的奴隸,不敢有一點叛逆的舉動。這輩子,她才不會那麼乖呢!

    連佩說:「喂喂,不是收了幾個狗腿子,就真的變成敗家二世祖的,你認真點,處分很嚴重的,會影響你將來能不能上好大學。」

    連佩對於溫顧的態度,真是急死了,溫顧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啊,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觸犯了校規是個大麻煩啊!她叉著腰,想罵溫顧,可是旁人又看著。這些日子以來,連佩通過和溫顧的相處,才知道,溫顧居然在幾年前,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建築公司,可是,就算溫顧小小年紀,已經有了自己的公司,這學校裡的學生,哪個家裡不是家大業大的?也沒有誰,還在唸書的時候,就在學校門口坐起生意來的。連佩本來還想著,溫顧這只是做個圍棋社,不賺錢,又益智,校長不會有什麼意見,可是,校長這不是意見大了去了嗎?

    溫顧「哦」了一聲,小聲嘟囔道:「好像是有點可怕。」

    連佩抓了抓頭髮,只想一頭撞死。

    溫顧周圍的同學們,全都竊竊私語著。

    路人甲:「我說這個溫顧學人家敗家就算了,還學人家開迪斯科,被校長抓了小辮子吧。」

    路人乙:「哎呀,你說點有良心的話來,人家溫顧好歹請我們好吃好喝的玩了一天,知足吧。」

    路人丙:「你們別笑我女神,笑我女神,我死給你們看。」

    路人丁:「溫女神,要是劉校長真給你處分,我讓我爹給你開後門。」

    溫顧將這些議論聽在耳朵裡,真是格外舒服,哎,果然這幾日收買人心,收買的還算不錯。除了有十個衷心的狗腿子幫她跑腿,還有一群小粉絲嚷嚷著要為她保駕護航。

    劉校長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靜一靜,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台下的師生們見校長揮手,他們非常自覺的安靜下來,他們也想聽聽看,劉校長對於溫顧這個同學,還有什麼話要說。

    劉校長:「這個溫顧同學嘛,最近開辦的圍棋社,不以盈利為目的,這一點做的非常好。圍棋是國粹,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智慧所在,可以幫助下棋的人,開發智力、陶冶情操。溫顧同學的做法,值得我們深思和學習,在此,我呼籲大家每個週末,多去下圍棋,我作為校長,在這裡,代表學校和全體教師,對溫顧表示衷心的支持和感謝。升旗儀式,到此結束。」

    說完,劉校長向著台下,溫顧的方向,深深的鞠躬。

    台下頓時掌聲如雷,歡呼聲如注。

    溫顧的嘴角抽了抽,呸,她的圍棋社才不是不以盈利為目的的場所呢,茶水點心免費而已,但日後可是要收門票滴!她是個商人,不是慈善家!

    溫女神的男粉絲們,在為女神捏了一把汗之後,紛紛向著女生吹起了口哨。就是說嘛,女神雖然敗家,可終究是為了祖國的進步做貢獻嘛。換句話說,校長要真的處分女神,他們就集體死給校長看!沒錯,他們就是傳說中的女神腦殘粉!

    學校裡有些資歷的老師們,他們在學校裡待的時間比較長,有些人甚至已經和劉校長認識了四十多年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劉校長向誰鞠過躬呢,可是,劉校長第一個鞠躬的對象,居然是一個高一年級的學生。

    站在溫顧身前的連佩,她虛驚一場的摀住了胸口,心想,還好校長沒有處分溫顧啊,關心則亂,連佩還從來沒有這麼著急過。不過,這也是因為,她把溫顧當成了好朋友的原因,她心中暗暗念叨,還在,溫顧是個有福氣的,只不過,溫顧剛才那副不在意的樣子,真是氣死她了。

    台下。

    簡逐月聽著那震天的歡呼和掌聲,她的臉色變了變,什麼?簡直是難以置信,劉校長不但沒有處分溫顧,反而還表揚了溫顧。可溫顧明明開的是舞廳,怎麼變成了圍棋社?這轉折有點大,她有點消化不良。

    簡逐月捅了捅身邊的同學,問道:「喂,不是說,溫顧開的是迪斯科舞廳嗎?」

    那人像是看怪物一樣看向簡逐月,說:「簡會長,你這麼落伍啊,溫顧開的是圍棋社,名字就叫迪斯科。」

    簡逐月像是吃進了一隻蒼蠅,只覺得反胃急了,誰家開圍棋社取名叫迪斯科的,溫顧這個混蛋!流氓!大騙子,害得她出手傷的這麼慘,校長那邊肯定覺得她在嚼舌根了。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良好形象,要是毀在了這一次,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之後,劉校長特地找到簡逐月談話。

    校長辦公室裡。

    劉校長語重心長的說:「簡逐月同學,週末的時候,我去溫顧同學開的圍棋社看過了,辦的很成功,你是誤會她了啊。」

    簡逐月抬起頭,一臉笑意,她自然是不能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了,她一臉誠懇的說道:「是啊,我也是才瞭解情況呢,溫顧同學非常了不起,我們都很佩服她。劉校長,怪我這個學生會會長工作不夠仔細,我回去寫個檢討書。」

    劉校長對簡逐月的態度很滿意,不過,這點小事,是用不著寫檢討書的,他當校長這麼多年了,小孩子之間的心思,他哪裡會不清楚呢,只要簡逐月鬧的動靜不算太大,就隨便他們斗去吧,學校裡的哪個學生都不是善茬,他能管的不多,於是,他眼珠轉了轉,說道:「檢討書就不用謝了,你要是真想將功補過,每到週末的時候,組織學生們去圍棋社就是了。」

    簡逐月像是一隻聽話乖巧的小狗一樣,順從的點點頭:「好好好,我一定盡全力辦好。」心中卻想到,我一定不會讓溫顧好過的。

    ……

    又過了幾日。

    宋小飛將s市的薇薇舞廳暫且交給手下代為打理,他決定一心一意,找溫顧好好玩一玩。如今,他勢力已經做大,還抱緊了鳳眸幫幫主的大腿,他的風頭正盛。

    宋小飛知道這是最好的時機了,他知道溫顧的下行蹤,而溫顧,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恨溫顧,恨到了骨血之中,如果不是溫顧,他不用活成一條狗。

    這樣計劃著,宋小飛坐上了開往c城的夜間火車。

    窗外,是茫茫的夜色。

    他並不著急立刻趕到c城,他喜歡坐著火車看沿途風景。

    他帶著幾個手下,買了兩種票,硬座票和臥鋪票。

    到c城大概五個多小時,他想先看看風景。時間尚早,宋小飛帶著手下來到硬座區。

    宋小飛還記得,第一次坐火車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只有十二歲,冷雯九歲。

    冷雯紮著羊角辮,漂亮的就像是小天使。那個時候,他就在想,他要用一輩子,來守護這個美麗的小天使。即使後來冷雯總是打罵他,他也只是忍著,只要冷雯能夠高興,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他等待著冷雯慢慢的長大,他希望有一天即使冷雯成為了別人的新娘,他依舊能夠站在冷雯的身邊,默默的看著她,默默的守護她。

    只可惜,所有的美夢,全都破碎了,破碎在了那一晚的野狼撕咬之中。

    冷雯死了,其他的幾個人也死了,他們死的很慘烈,全都支離破碎,只有他苟且逃生。他不敢回青幫,他殺了好幾個人,只想活下來,他變成了乞丐,他加入了鳳眸幫,他又殺了好多好多人,他的眼前全都是鮮血,可是,他一點都不害怕。

    所有的噩夢都已經過去,他在鳳眸幫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甚至他趁亂將薇薇舞廳原來管事的頭頭殺死,他踏著別人的鮮血,踩著別人的頭顱,坐上了薇薇舞廳的第一把交椅,也接觸到了鳳眸幫的核心階層,獲得了幫主的青睞。

    這一路走來,他有過難過的時刻,有過熬不下去的時刻,他總是在無數個夜晚對自己說:「宋小飛,溫顧還沒死,你不能死。」

    於是,他熬下來了,真的熬下來了。

    現在,他就像是一個索命的閻羅王,要去找溫顧復仇了。

    這趟火車,跑的線路很長,有些買不起臥鋪票,或者沒有買到座位票的農民工,全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或是座位上呼呼大睡。他們大多是跑工地的民工,衣服上沾滿了泥巴、灰塵,他們皮膚乾巴巴的,黑黑的、黃黃的,有些上了年紀的民工,臉上皺紋多的嚇人,頭髮也是花白的。他們都是賣力氣的人,有些人坐火車是為了回家,有些人是為了去另一個工地。

    車廂裡人滿為患,到處都是躺著的人,還有人躺在座位底下呼呼大睡。他們實在是太累了,累的倒下頭就睡著了。

    宋小飛帶著幾個手下晃晃悠悠的尋找著各自的座位,宋小飛罵了一句:「媽的,這麼多人。」他怎麼記得小時候做火車的時候,人少得多呢。他想了想,大概是因為火車票便宜吧,一張火車票的座位票,比汽車票要便宜一半。

    宋小飛踩到了一個人的手,那人「哎呦」了一聲,縮回了自己的手,繼續睡覺。

    宋小飛鬱悶的繼續找座位,終於,他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叫醒了那個佔了他座位的民工,說:「喂,這是我的座位。」

    那個民工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工裝,那工裝上面全都是泥巴。他看起來年紀不大,才剛十七八歲出頭的樣子。他很瘦,那工裝的袖子,對他來說很是肥大,他的那雙手,就像是只有骨頭一樣,在袖口處晃蕩著。

    民工睜開眼睛,對著宋小飛猛地咳嗽了幾聲。

    宋小飛一下子摀住了嘴巴,哎喲,這個臭民工的口水都飛到他的嘴巴裡了。

    民工的滿臉蒼白,整張臉就像是印刷廠裡出來的白紙一樣,白得慘兮兮的,很是嚇人,他整個人虛弱無力的說:「大哥,行行好,俺們沒買到座位票。俺生病了,坐在這歇會兒,您讓俺在這再坐一會兒,成不?」

    宋小飛說:「你要是沒票,就去買,這是老子的位子。」說著,他給手下遞了顏色。他心想,這個臭民工生病了和他有半毛錢的關係嗎?他可是買了票的。這年頭,沒有錢還出門,真是找打。

    宋小飛的幾個手下,讀懂了宋小飛的眼神,們就像是拎著小雞崽子一樣,把那個渾身髒兮兮的民工抓起來,懸在半空中,其中一個手下說:「你他媽的識相點,這不是你的座位,你他媽滾蛋。」

    然後,他們把民工重重的丟在地上。

    民工被摔的很疼,可是,他真的好難受,他哆哆嗦嗦的爬了起來,嚥了嚥口水。他渾身好難受,嗓子又乾又燥,渾身沒有力氣。但是,他還是一把抓住宋小飛的手,使盡了渾身的力氣,站了起來,對宋小飛說道:「大爺,行行好,給我再坐一會兒吧,地上太涼了,我一定會病死的。」他猛烈的咳嗽著,咳咳咳咳,他的口水,全部飛濺到宋小飛的臉上、鼻子上、甚至嘴唇上。

    宋小飛厭惡的一個巴掌呼了過去,惡狠狠的說:「臭不要臉的,讓你滾不滾,噴了老子一臉的口水。」

    說完,宋小飛給手下又遞了眼色。他那眼色的意思是,把這個不要臉的民工,拖出去打一頓。

    手下們都是人精,齊心協力,把那民工拖進了火車上的衛生間,對著那民工就是一頓猛踩。

    最後,把那民工渾身被踩滿了腳印,他被打得痛苦的暈了過去。

    一個帶頭的手下,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說:「你,看看這小子斷氣了沒有。」

    一個手下,蹲下了身子,探了探那民工的鼻子:「沒死,不過,這個人好像是發高燒了,渾身好燙。」

    那帶頭的手下說:「那他要是死了,可跟咱們沒關係,肯定是發高燒燒死了,走,我們去陪宋哥聊天。」

    眾手下甩下民工,那民工抽搐了一下,他的臉,紅彤彤的,整個人滾燙滾燙。

    ……

    溫顧有個好習慣,每到晚間七點,就會拉上連佩,坐在電視面前,看央視台的新聞聯播。二十世紀初的新聞聯播,還沒有那麼公式化的,只播報全國上下的好消息。只不過後來幾年,新聞聯播就開始一派歌舞昇平,而網上的新聞,全都是罵聲一片。

    此時此刻,新聞聯播正在播放一條重磅新聞:「據悉,京城已經發現一例新型流感攜帶者,我國疾病防控中心,已經將其隔離,並進行治療。該新型流感具有以下特徵,請全國人民保持高度注意,一旦發現有該症狀的疑似攜帶者,請前往疾控中心進行隔離治療……」

    連佩說:「不過是發高燒而已,京城那邊這麼緊張幹什麼。」

    溫顧搖搖頭,說:「這病來勢洶洶,肯定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說不定會死人,對了,我那兒屯著不少板藍沖劑,你記得按時吃,這種中成藥,能夠預防流感。」

    「你說的這麼玄乎,究竟你是神棍,還是我是神棍。」

    「這是天災,人力無法預知的。我們不僅都要喝板藍沖劑,等會子,我們用醋把寢室全都擦一遍,這樣可以預防疾病。大熱天的,細菌什麼的,繁殖速度飛快,我們都要小心點。」溫顧有條有理的說道。

    「說著的,你先是囤板藍沖劑,又是囤醋,是不是已經得到了什麼小道消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場流感會來。喂喂,你該不會是想趁著這個時候,發一筆不義橫財吧,我算過了,你命運雖好,才不像方圖那廝有橫財運的。」連佩疑惑的看向溫顧。說真的,溫顧當初買下那家迪斯科舞廳的目的,只是為了敗家,可是後來把舞廳改成圍棋社以後,生意好得不得了,校長好特地批准,學生們晚自習的時候,寫完作業的,可以去圍棋社下棋。

    圍棋社的酒水依舊是免費的,可那些不想上晚自習的人多了去了,寧願買高額的門票,也不願意回教室發呆。

    於是,溫顧的狗腿子每天都圍在溫顧的身邊報告:主公,真是發了,每晚的門票,能收到幾千塊。

    溫顧微微頷首:「革命還未成功,大家繼續努力。」

    眾狗腿努力點頭。

    連佩關心溫顧,她用心規勸,跟溫顧說起人的命運,在生死冊上早就已經勾好,有些人祖上積德太多,便不會有橫財運,而有些人,命裡沒有橫財運,偏偏發了橫財,那麼就要小心了,當心會暴病或者暴斃,唯有橫財散盡,才能保命。雖說門票不管賣的多貴,畢竟是正當的收入,但要是想發橫財,那恐怕有性命之憂啊。

    溫顧說:「我是個商人,但不是唯利是圖、發國民的昧心財的人。」

    小花正屁顛屁顛的吃著巧克力,從溫顧的臥室裡跑出來,它斜睨了一眼溫顧,呸,溫顧明明就是奸商來著!

    它當初不是和溫顧一起,得到了狼族送上的寶庫嗎?它和溫顧說好了對半分,於是,它成了這世上最富有的貓。可是,它唯一的弱點是,它愛吃巧克力,還只能找溫顧要。

    溫顧說十塊巧克力,請拿一顆金豆豆來換。

    小花當時就叉著腰大罵溫顧是黑心奸商,這樣的不平等條約,它不服!溫顧奸笑道,就不平等了你怎麼著吧。

    最後,小花屈服,每天給溫顧畫押,抵押金豆豆。

    連佩看向小花,大驚失色的對溫顧說:「你看你看,你家的貓逆天了,居然在吃巧克力。」

    溫顧無動於衷的說:「哦,它喜歡吃巧克力沒錯。」

    「我聽說貓貓狗狗不能吃巧克力的,會死的。」

    「哦,好像是這樣。不過我家小花一直沒死,它命大啦。你看它胖的,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死掉嘛。」

    連佩扶額,小花真是可憐啊,碰上了這麼個不負責任的主人……雖說小花胖乎乎的,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小老虎,可是,溫顧你也不要這麼缺心眼嘛。

    連佩站起來,抱起小花,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小花:「小花小花乖乖,不要吃巧克力,我給你吃胡蘿蔔,好不好?」說著,就把小花嘴巴裡叼著的巧克力,硬生生奪走了。

    小花欲哭無淚,人家不是兔子,不要吃胡蘿蔔!把巧克力還給老子,老子要發寶氣了!

    ……

    等到第二日清晨。

    溫顧給接到了李老的電話。

    說起來,這個李老是c城建築界的泰斗,自高中開學之前的前幾日,溫顧和李老一起吃過飯,李老的意思是,想把溫顧當做建築界的好苗子培養起來。不過,溫顧一直忙著自己的私事,沒有聯繫過李老。

    「喂,李老。」

    「溫小姐,這次打電話來,是想和你說件事,上次你說到垂直城市的這個概念,說只要有人出的價錢,你就能把方案做出來,對吧?」

    「沒錯。」溫顧敲了敲手指,看來,真正賺錢的大買賣,來了。

    「c城政府決定出資建設,市委書記和市長,都基本上已經拍板,只不過,好像蒼顧建築的資質不夠,您看,這個問題,有點難辦。」李老問道。

    「哦?那按照李老的意思是?」溫顧就知道李老這個老狐狸沒那麼好心,會這麼容易分給她一塊大肥肉。說起來,蒼顧建築才建成沒幾年,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拿到一級資質,拿不到一級資質,就不能承接重大項目。

    李老在電話那頭,眉間的小肉痣動了動,說道:「有兩個辦法,一,溫小姐加入到我的團隊中來,二,我的團隊,收購蒼顧公司。這樣一來,資質的問題解決了,自然就有資格承接這個項目。」

    溫顧只想呵呵,李老果然是個老手,傳說中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想收了她效力不說,還想吞併她的公司,這世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溫顧便說:「可以考慮,不過,還請李老幫我引見一下書記,有些方案細節,我想親自表達一下我的想法,畢竟,領導們還不是很清楚我的設計,您說對吧。」

    李老自然是同意的,他知道溫顧一個小姑娘,沒有什麼資本能和政府領導談條件,所以,他不怕引見領導給溫顧,領導聽聽溫顧設計方案的細節,反而能更快促成項目的拍板。他摸了摸下巴上白鬍鬚,說道,「溫小姐很有膽色,明日便是週末,我會安排一下飯局。」

    李老那邊掛了電話。

    溫顧冷哼了一聲,李老想吞併她,那要看誰的本事更大了。

    ------題外話------

    親們,今日還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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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做到,鮮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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