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如此粗暴 文 / 胖茄子
很快,一個年輕的警員過來了。
進來後,警員先後跟三位上司打了招呼,情緒不錯,雖然臉色有點不太好,但是看上去確實沒有什麼大問題,脖子上貼著一塊小小的紗布。
陳寶華問道:「濤,你沒事吧?」
「沒事,挺好的!」濤笑了笑,還有什麼事情比大難不死更值得慶幸?
陳寶華點了點頭,把目光轉向雲浩。
雲浩看了一眼濤,道:「把你傷口上的紗布取下來吧!」
濤之前在山上也見過他,雖然對於他的這個要求有點疑惑,但是看著陳寶華三人並沒有什麼意見,於是哦了一聲,把傷口上的紗布慢慢的撕開了。
眾人舉目看去,那裡除了兩個類似牙洞的小傷口外,已經沒有了什麼明顯的傷勢,就是那兩個小傷口,也開始結痂了。
雲浩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沉吟半晌,點頭道:「還好,寒毒沒有侵入你的心脈,還有救!」
濤微微悚然,傻傻的看著他。
陳寶華依舊將信將疑道:「可是,我怎麼看不出他有半點像你說的中毒的樣子,有什麼能夠證明嗎?」
「很簡單!」雲浩笑了笑,順手拉開了陳寶華辦公桌對面的一張木椅,兩手抓著掂量掂量,毫無徵兆的豁然回頭,對著濤頭上狠狠的砸了下來。
啪啦一聲,椅子轟然粉碎,所有人都瞠目結舌,濤傻傻的看著他,不知所措。
「你沒事吧?痛嗎?」雲浩問道。
濤這才反應過來,摸了摸腦袋,活動了一下筋骨,好像沒事,也不怎麼痛,於是搖了搖頭。
「甚好!」雲浩欣然點頭,目光一掃,朝段剛勾了勾手指,戲謔道:「銅頭鐵臂,出來一下!」
段剛慢慢的走了過來,縮頭縮腦的看著他,弱弱的問道:「什麼事?」
「沒事,做個試驗!」雲浩說著,又去拉另一張木椅子,同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頭上砸了下來。
啪的一聲,椅子同樣粉碎,不同的是,其中還夾雜著段剛的慘叫聲,一下子蹲了下來,半晌,摸了摸額頭,哭喪著臉道:「流血了!」
雲浩不屑的一嗤:「還銅頭鐵臂呢!」
「那你要先等我運氣嘛!」段剛委屈的嘟囔道。
「你的敵人可不會先等你運氣,再說了,他都沒運氣,你運什麼氣?」雲浩指了指濤。
徐若男終於發現不對勁了,正色道:「他這個是什麼情況?」
「我之前說過,寒毒可以迅速的改變一個人的經脈筋骨,按照道理來說,這位玄真神僧的得意弟子,他的皮怎麼也要比濤的厚一點對吧?可是如同剛才你看到的一樣,就是在這麼個短短的時間裡,寒毒已經進入了他的經脈,強化了他的筋骨,麻痺了他的痛楚神經,所以呢,同樣的一凳子砸下去,他覺得沒多大的事,這位銅頭鐵臂先生卻頭破血流了,這個實驗的結果你們滿不滿意,我的解釋夠不夠科學?」
雲浩攤著雙手問道,言語間極盡刻薄之能事。
段剛也只能乾瞪眼,他更不可能知道,為了增加說服力,剛才雲浩在砸他的時候,稍微的加了那麼一點點力道。
陳寶華肉疼的看著自己兩張支離玻碎的紅木椅子,半晌才吃吃的問道:「可是……你就不能用一個斯一點的方式,非得這麼粗暴才行嗎?」
雲浩拍了拍手,洋洋得意道:「斯的方式我已經嘗試過了,可惜你們無法接受。」
陳寶華:「……」
「那現在怎麼辦,濤體內的寒毒?」徐若男急道。
「放心,我馬上就給他治!」雲浩打了個響指。
說完,朝濤嚴肅道:「快點盤腿坐下!」
濤依然有點搞不懂情況,徐若男道:「按照他說的做!」
「哦!」
濤依言盤腿坐在了地板上,雲浩走到他的身後,屈指連彈,三道勁風噗嗤激。射而出,落在濤的身上。
發出呃的一聲後,濤僵坐當場。
段剛頓時眼珠子暴突,下巴都砸到了地上來,半晌,才吃吃的顫聲道:「這是……隔空點穴?」
也不怪他一副見鬼般的表情,雖然此刻的他已然相信雲浩多少有點真本事,可是……隔空點穴這種高級玩意,他也只有從師傅玄真嘴裡聽說過,據說那都是一些達到先天境界,真氣外放的世外高手才能做的到。
如今能夠親眼目睹,而且還是一個最多二十歲的少年施展的,你讓他如何能夠接受這個現實?
沒人在乎他的心情,點了濤麻穴後,雲浩在他身後盤腿而做,右手再次屈指連彈,又是數道勁氣從指尖激。射而出,連點對方背部三十六處穴道才罷手。
微微闔上雙眸,右手曲三指,留食指和尾指抵住對方三焦、氣海,純陽真元緩緩的輸送到對方的體內。
很快,濤就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面部五官都慢慢的扭曲了起來,暴起的血管如同一條條蠕動的蚯蚓般,似乎在忍受五內俱焚的痛苦,卻偏偏無法動彈半分。
頓時把旁觀的三人都嚇到了,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心裡如同裝了十五隻吊桶般七上八下。
接著,三人就看到濤的脖子上已經結痂的傷口流出了一絲淡淡的透明液體,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透明液體遇到空氣便發生劇烈的反應,化成白煙消散無蹤,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無法形容的怪異味道。
濤的呻吟聲漸弱,傷口白煙漸少,透明液體也開始變紅,越來越紅……
徐若男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他……他流血了!」
雲浩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幽幽的說道:「流血了?那就是好了!」
說完,屈指連彈,解了濤的穴道。
濤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趙金才急道。
「慌什麼,換回是誰流了這麼多血也會昏厥,他剛才的生龍活虎只是寒毒起作用的一個假象,讓人送去醫院休養兩天就好了!」雲浩大咧咧道。
段剛連忙把人攙扶出去讓別人給送去醫院,此刻的他對於雲浩已經完全信服了。
「說到醫院,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疑犯凶性大發,在現場一共咬死了三個人,咬傷六個,這些人……該不會也要變成他那個樣子吧?」徐若男憂心道。
「**不離十,所以,你們最好趁我還有心情,快點把這事解決了!」雲浩懶洋洋道。
「該怎麼辦呢?」
「首先,要把那三個死者立即送去火化,因為他們很有可能只是寒毒發作導致的假死,隨時有可能會復活,或者說屍變。」
「既然只是假死,你有沒有辦法救他們?」
「沒有,理論上來說,我所說的這個假死比醫學上用的那個臨床死亡還要更嚴重一些,你應該知道臨床死亡是什麼意思,所以,我也無能為力,重要的是,這些假死的人如果再復活過來的話,他們的力量將會更加強大,甚至比之前被我燒死的那個疑犯還要厲害,對付起來很麻煩,一個不慎就要傷及無辜!」雲浩道。
徐若男看了看陳寶華。
陳寶華深深的吸了口氣,斷然道:「我馬上通知死者家屬!」
「good!」雲浩打了個響指:「然後呢,你們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找齊那六個傷者,我想辦法幫他們驅毒!」
「這個好辦,兩件事可以一起完成了,屍體和傷者都是送去同一家醫院的!」陳寶華道。
「那好,事不宜遲,馬上行動吧!」雲浩隱隱有點興奮道。
正在這個時候,段剛去而復返,滿臉焦急道:「壞了,陳所,醫院剛打電話來,說我們說去的傷者情緒極不穩定,鎮定劑的效果都不好使了,讓我們趕緊派人過去!」
「迅速召集你們的飛虎隊特警隊啥的,把醫院包圍了,撤退所有無關人員!」雲浩道。
陳寶華和徐若男沒有理會他的玩笑,對視一眼,急急的朝外走去,雲浩剛想跟上,段剛在後面偷偷的拉了他一把,壓低聲音道:「小師傅……你看我這個傷口……是不是得趕緊處理一下?」
雲浩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暫時死不了,先處理這個事!」
「哦……好的,好的!」
段剛無奈,只得訕訕賠笑。
而與此同時,新昌人民醫院,位於三樓的深切治療部,氣氛顯得有點詭異,醫生和護士都在緊張的忙碌著。
昨天接過來的那六個傷者,在平靜的渡過了一晚上之後,傷勢突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惡化,病人的情緒變得極為暴戾,就連注射了鎮靜劑也沒起到應有的效果。
無奈之下,主治醫生下令給他們轉移到深切治療部,並且在病床上都加了禁錮。
隨後成立了一個專項的醫療小組,討論這幾個他們從來沒遇到過的病例,爭取盡快的拿出一個解救的方案來。
原本他們也考慮到襲擊者可能是感染了狂犬病,可是,就眼前的情況來看,似乎已經脫離了狂犬病的這個範疇,感染狂犬病一般都會有個潛伏期,病變的如此之快前所未見。
關鍵是,在給病人做血、尿常規及腦脊液檢查後,讓他們有了新的發現,這個發現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醫學認知。
以至於商量了兩個多小時,也都沒人能夠拿得出一個讓眾人信服的方案來。
就在這個時候,數個警笛聲從不同的方向響起,十數輛警車朝醫院呼嘯而來,先後剎停在大門口,一隊隊接到了命令的武警將醫院重重包圍了起來……
一個年過四十,帶著一副眼鏡的男人從一輛警用三菱走了出來,看了看眼前的情況,氣哼哼道:「這個若男又搞什麼鬼?」
另一個比他年紀稍大的半百老者,從後面鑽了出來,深邃的老眼掃了一眼門診大樓,輕聲嘀咕道:「只怕麻煩不小啊!」
前者是江海警局的一把手梁海兵,後者是他的老搭檔,第一副局長兼管重案組的傅建國。
而緊跟著,從新昌警所出來的雲浩和徐若男等人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