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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回家 文 / 月下菜花賊

    「今天,我請。」

    「不行,必須我請。」

    「老胡你都這把歲數了,怎麼還這麼任性啊!這頓飯必須我請。」

    「這位小兄弟幫我找到畫,就等於救了我的命,若不請小兄弟吃飯,我到死都愧疚的慌,再跟我爭跟你急。」

    十萬塊錢,板凳釘釘買下南秋圖後,兩個老頭在韓濤宿舍裡爭執誰請客吃飯的事,爭的極為激烈,大有動手摔一跤的架勢。

    韓濤汗顏,於是說道:「老校長能不能讓我說一句話。」

    「說……」兩人同時說道。

    「今天我請兩位喝幾杯,你們別跟我爭哦!不然我改變主意,這畫不賣了。」韓濤「威脅」道。

    「啊……」

    倆老頭,傻眼了。

    「你請我們吃飯的理由是啥?」老校長問道。

    「老校長,您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的夢想就是成為像你一樣的畫家,請您吃飯,以後你怎好意思不多教我一些畫畫的本領呢?」

    韓濤笑著說道。

    老校長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三人離開了宿舍,從小到大,韓濤兜裡從來沒有揣過這麼多錢,迎著春風感到神清氣爽。

    哲人說的話果然不錯,有錢就有自信。

    韓濤和老校長、老胡去了一家上等的酒店,雖然年齡上和他們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三人越聊越覺得「情投意合」有種相識恨晚的感覺。

    老胡是退伍軍人,打過不少的實仗。他這條命是從戰場上撿回來的,據他說那一次被敵軍空襲,炸彈跟下雨似的,把他所在的兵營炸的慘不忍睹。

    那次老胡也被炸中了,炸斷了他一條腿,他捲起褲管讓韓濤看,那是一條假腿。

    瞭解之後,韓濤對這位為國為民戰鬥過,流過血汗的老軍人更加的尊敬,今天的幸福生活是他們用鮮血換來的。

    飯桌上。老胡一直講著他打仗時候的事。時而惋惜,時而悲怨,時而冷臉拍桌子,怒罵那些侵佔國家的敵人。

    他一腔熱血。正義之軀。大方豪言。中華人民是不容侵犯的,用鮮血捍衛民族的尊嚴,如果還有戰爭。只要他不死,爬也得爬到戰場上去,雖然已抗不動槍殺不了敵,但還不能為戰士們擋槍子麼?

    老胡一番話說的韓濤熱血沸騰,端起酒杯真誠的說道:「老先生,你們辛苦了。」

    忽然想到了父親,父親也當過兵,那時國家以太平,雖然沒打過仗,但父親也有著筆直的身板,和一身的硬骨頭。

    三人同乾一杯酒後,老胡放下酒杯,面上有些不悅,「韓濤,你一口一個老先生,我聽了咋感覺這麼彆扭呢?是不是跟我見外啊!如果不把我當外人,就喊我一聲老哥,那多親切啊!」

    「不敢不敢……」

    韓濤急忙擺手,心道:你的年齡都能當我爺爺了,這稱呼喊不得。

    「韓濤,看你也是痛快人,現在怎麼不痛快了呢,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他們三個哪一個不比唐僧的年齡大,不照樣喊師傅嗎?」

    這個比喻扯的有點遠了,老胡接著說道:「你怎麼把稱呼看的那麼重,我就看重了你的為人,咱們想怎麼稱呼礙別人什麼事,就這麼說定了哦!」

    老胡也是直性子,心裡想什麼說什麼,他的一生光明磊磊,從不在乎別人的說法,說他是倔驢也不為過,一旦決定的事,很難被改變。

    他就是看韓濤順眼,並且說著說著提出要和韓濤結拜的要求。

    而一旁的老校長也表示沒意見,瞭解之後,他發現韓濤的性格跟他蠻像的,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也罷免了韓濤叫他老校長的權力。

    韓濤傻眼了,看的出兩人不是開玩笑的。

    韓濤稍了捎頭,露出為難的樣子,「我……」

    韓濤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件事太奇葩了,兩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居然要和他結拜兄弟,說出去也沒人相信啊!

    並不是韓濤嫌棄兩人老,而是覺得結拜的話,豈不是自己佔了大便宜啊!

    見韓濤一直推脫,兩人很「生氣」,就跟小孩子鬧性子一樣,居然不理韓濤了,誰讓韓濤「看不起」他們呢。

    既然如此,韓濤也不再嬌作,站起身說道:「老吳哥,老胡哥,咱們這算不算桃園三結義啊!來乾了這杯酒,以後你們就是我的老大哥。」

    「哈哈哈哈……」

    兩人同時大笑,「好好好,韓濤兄弟,來乾杯……」

    後來韓濤才知道,從今天以後,他多了一個貴為江北市區公安局副局長的侄子。

    ………………

    晚上韓濤往家裡打了個電話。

    告訴陳貴琴明天他回家一趟。

    今天禮拜六,明天是禮拜天,恰好下禮拜一沒課,韓濤能在家裡住兩天,禮拜二早晨返校不耽擱下午上課。

    韓濤的家鄉在江北市下的一個小縣城。

    青蒼縣,黃固鄉,大北村。

    坐客車兩個小時就到家了,回到家中感到無比的親切。

    陳貴琴見兒子回來,一番噓寒問暖。

    「媽,爹去哪了?」韓濤走進家沒看到韓德修,按理說一般這個時候,韓德修會在家磨豆腐的。

    韓德修在家做豆腐已經三年多了,他得身體並不好,因為當兵時被分配到了極寒邊疆的地方,凍出了一身的毛病,最明顯的病症是慢性支氣管炎。

    一到冬天就咳嗽不止,喘氣都有些困難,這幾年一直吃藥,但也沒有顯著的效果。

    過了冬天就稍微好一些,至少不是每天悶的他難受。但是也不大能出重力幹活,所以他才選擇在家磨豆腐。

    第一天做了豆腐,第二天在村裡或者臨近的村莊轉悠著的賣,雖掙錢不多,但好歹也有份收入,若不然只靠家裡的田地是無法供養韓濤讀大學的。

    「你爸去給人蓋房了。」陳貴琴說道。

    「怎麼又去蓋房了,他身體能抗的住嗎?」韓濤心疼地說道。

    去年就是因為蓋房掙錢掏力過多,那幾天難受的韓德修吃不下飯,韓濤就勸解過不讓他去,說自己在已經找到工作基本能供應自己讀大學了。

    但是最父母的誰不想為兒女多掙一些錢?

    「沒事。現在天氣暖和了。累的時候就休息一天,咱又不掏命的幹,主要是現在村裡的人都外出打工了,一鍋豆腐一天賣不完。第二天就餿了。豆腐不能做了。你爸執意要去給人蓋房掙錢,我也攔不住啊!」

    陳貴琴說道:「小濤,你就別擔心我們了。好好讀書,將來找份好工作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韓濤心裡酸酸的,以前他無力改變自己的家境,如今他決然不能再讓二老受苦了。

    這時大門外響起了喊叫聲,「大嫂子……」

    韓濤和陳貴琴走出了屋,來人是一個中年婦女,按照輩分韓濤得喊人一聲二嬸。

    「濤回來啦!」二嬸吃的賊胖,胸闊腚大,用土話講就是長的富態,可她沒有享福的命,家境也不是太好。

    韓濤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隨後,二嬸從兜裡掏出二十五塊錢,遞給陳貴琴,「給,這是你昨天幫人擇菜掙的錢,我給你捎來了。」

    「謝謝了啊!他二嬸。」

    陳貴琴把錢攥在手心,笑著說道。

    「謝啥!這不應該的嘛!下次有活咱還一起去啊!這錢掙的多容易,也不累人,中午還管咱們飯。」

    韓濤知道眼前的二嬸心直口快,愛說話,心眼很好。

    「好了,我走了啊!今天你寶貝兒子回來了,趕緊做好吃的吧!」二嬸哈哈大笑地道。

    「好吃的都做好了,要不留下來吃飯?」陳貴琴客氣的道。

    「不了,還要趕快回去給我家那口子做飯呢。」

    二嬸說完邁著大步走了,頗像女漢子,事實上她就是女漢子,很能幹的,家裡活地裡活幹起來完全不輸於男人。

    韓濤看著手裡的陳貴琴手裡的錢,說不出話,總覺得心裡酸酸的。

    「愣著幹啥!還不趕快回屋去。」

    陳貴琴見韓濤傻愣愣的站在院子裡,說道。

    「媽,您辛苦了。」

    看著母親日益增多的白髮,韓濤鼻尖一酸,險些哭出來。

    「你個傻孩子,你說啥呢,趕快進屋去,你爹快回來了,我去炒菜。」陳貴琴急燎燎的跑進廚屋。

    進屋後,陳貴琴輕輕一笑,喜在心中,儘管韓濤不說,她也能感受到兒子對她的關心。

    傻孩子,媽為了你受再多的苦都不覺得累。

    兒子終於長大了,陳貴琴心中暖暖的,她為韓濤操勞了大半輩子,不求任何回報,只求韓濤好好的,這樣她就心滿意足了。

    韓德修帶著一身得灰土回家了,臉上也盡顯疲憊。

    他知道韓濤今天回家,看到韓濤後也沒驚訝,「幾點到家的。」

    韓德修說完拿著放在院子裡的洗臉盆,舀了一盆清水,洗了一把臉。

    這時,韓濤正色地說道:「爹,我有事要跟你說。」

    韓德修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什麼事,神神秘秘的?」

    韓濤又把陳貴琴叫到堂屋裡。

    二老看著韓濤神色無比的鄭重,頓時心生疑惑。

    「爹,媽,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你們別再為我操心受累了,你們照顧我了大半輩子,以後讓我照顧你們吧!」

    韓濤眼圈酸酸的說道。

    「你怎麼回事?說這些話幹什麼,長大了就不讓我們管啦!」韓德修心中受用,嘴上卻沒好氣的說道,他知道韓濤並不是他說的這種意思。

    「小濤,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見兒子一副要哭的樣子,陳貴琴嚇壞了,因為韓濤之前被女朋友甩了,她一直擔憂著。

    韓濤急忙擠出笑容說沒有,然後把自己帶回家的書包拿到跟前,從裡面掏出了幾沓錢。

    韓德修夫婦兩人看到擺在桌子上的錢,頓時瞪大了眼睛,足足八萬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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