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意想不到 文 / 月下菜花賊
韓濤進入辦公室後,一看,找的他不是別人正是剛上完大課的老校長。
「老校長,您找我?」對這個大教育家,韓濤十分尊敬,只是心中有些疑惑,不知老校長找他的原因,自己在學校平凡無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和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校長在生活中並沒有交集點。
老校長坐在辦公桌前,此時鼻樑上架了一副厚厚的眼鏡,東夏圖鋪展在桌子上,他看的入神。
聽到韓濤的聲音,老校長輕輕抬起頭來,露出慈祥的笑容,一笑之下臉上的皺紋更加明顯,「來,韓濤同學請坐。」
老校長拿起搪瓷水杯,揭開蓋子喝了口茶,然後說道:「如果想喝水那裡有熱水器。」
韓濤說了句不渴,有些受寵若驚的坐到了老校長的對面。
「韓濤同學,剛才你也看到這三幅畫了吧!你說那幅丟失的南秋圖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老校長也是急病亂投醫,緩緩說道。
韓濤有些詫異,老校長找我難道就為了問這個?苦苦一笑,說道:「老校長,我的繪畫功力跟您差了十萬八千里,對畫的理解也遠不如您,我猜想的怎會對呢!」
韓濤覺得自己確實不適合在老校長面前班門弄斧,早已聽說過許多關於老校長的傳奇故事,老校長一直都是韓濤的偶像。
老校長呵呵一笑,也沒再追問,他清楚就算韓濤說出心中猜想又如何呢?又能解決了什麼問題呢?
老校長小心翼翼的捲起三幅畫,動作十分的輕慢。
「老校長,這三幅畫一定您最喜歡的吧!」韓濤忍不住說道。
「可以這麼說吧!說白了這三幅畫功雖好,但比起那些流芳百世的筆墨家還大有差距,只是這畫的味道令人尋味,主要的還是想看到那幅南秋圖啊!我這人死腦筋,喜歡一條路走到黑,這個心結算是把我鎖住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看到這三幅畫,要不然老頭子我每天輕輕悠悠,遛鳥散步何嘗不快啊!」
老校長苦笑連連的說著,手上動作不停,輕輕的將三幅放到一個精緻的盒子裡。
他確實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沒有一點架子,隨和的像是普普通通愛給小朋友講故事的老爺爺,讓第一次和他呆在一起的韓濤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拘束。
韓濤微微一笑,老校長的脾氣和他老家的一位老者簡直一模一樣,那老者愛下棋,對棋術苦鑽極研,十里八鄉出了名的下棋高手,傲視群雄多年。
可有一天韓濤的家鄉來了一個白鬍子老道,他給那位下棋高手擺了一道殘局,這一下可把他苦了,整整十幾年了,一直沒有破解得了,把他弄的也是焦頭爛額,成天沉浸在棋局之上,飯不香,寢不安的。
韓濤以前沒見過老校長的樣子,那時的他富態多了,如今被殘畫纏心也是日漸消瘦。
「老校長,您又何必把此事糾結於心,又或許當時的畫者別出心裁根本沒有畫南秋圖呢?」韓濤知道人一旦愁事憂心,精神力耗費的就快,對身體會有極大的影響,尤其是老校長這種古稀之年的老人。
「這個假想是完全不成立的。」老校長搖頭說道。
「老校長,世界上可沒有完全能肯定的事啊!」韓濤想另開徑途,幫老校長解開心結。
「實話告訴你吧!這三幅畫不歸我所有,是我一位忘年之交的傳家之寶,這畫也是他先祖而畫,後來逢兵變,四幅畫遺失了三幅,只剩下一副北冬圖,他的先祖留下遺言要找回另外三幅畫,經過幾百年的搜尋,何家的人相繼找到了兩幅,唯獨那幅南秋圖至今沒有找到……」
老校長也沒把韓濤當外人,大致說了一下。
韓濤釋然,原來如此……可想而知何家的人比起老校長更想得到那幅畫,但世界黃土無邊海水無際想找一幅畫談何容易啊!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聽說你和方飄飄發生了些不快,今天早上她還去找你麻煩?」
老校長突然轉話題說道。
韓濤愣了下,這才是老校長找我來的目的吧!只是老校長怎有此心思管這些芝麻小的事了?韓濤有些疑惑,嘴上說道:「就是發生了點小誤會。」
「哦!同學之間要互友互誼嘛!其實吧!飄飄雖然愛胡鬧了點,但她的心腸終歸不壞,接觸久了你就會發現她蠻善良的。」老校長又道。
老校長好像很瞭解方飄飄的樣子,韓濤笑了笑,心道,壞不壞我不知道,總之被她逼走的學生沒有二十個也有十八個了,難道這都不是錯嗎?單單因為她任性就可以被原諒嗎?
老校長似猜透了韓濤的心思,說道:「以後我也會好好勸勸她,不讓她再惹麻煩,哎,這丫頭……」
老校長的話音中略帶著對韓濤的歉意。
韓濤有些納悶了,「老校長您和方飄飄是什麼關係?」
老校長幹幹一笑,「她是我的外孫女。」
啊!韓濤驚的站了起來,怎麼也沒想到方飄飄竟然是老校長的外孫女,實在出乎意料。
老校長看到韓濤的眼神後,略帶愧疚之意,是啊!他這一輩子培養出了那麼多的優秀學生,唯獨沒把外孫女培養好,實在是他生命中的一大污點,他也十分的無奈。
「今天她沒傷到你吧!」面對韓濤多多少少有些尷尬之意。
隨後,老校長在辦公室和韓濤說了很多話,話題基本上是圍繞方飄飄的,當韓濤聽到方飄飄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因為這個原因家裡人才過於寵她,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性格,韓濤對方飄飄的怨言減少了幾分。
老校長承諾這次一定好好勸勸方飄飄不讓她再找韓濤的麻煩。
…………
同一時間,某家酒店包廂中。
啪……
臉色黑青的杜雲雷把酒杯重重的蹲在桌子上,裡面沒喝完的啤酒飛濺出大半。
「高峰,我嚥不下這口氣。」杜雲雷眼中閃爍著怒火,憤恨的說道。
王高峰心中同樣怒火沖天,但他不像杜雲雷那樣表露無遺,他爸畢竟是個官,多少受些熏陶,懂得隱忍兩字。
他一直面無表情,緩緩說道:「何必跟他生那麼大的氣,他還能逃出咱們的掌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