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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八十八章 千秋原來夢一場(2) 文 / 九三六

    約有兩個時辰,李北堂等人盡數回來,個個狼狽不堪,馬依雲笑問怎麼了,李北堂尚未發話,北洪道:「敵軍一員大將,太過厲害了。」馬依雲問:「什麼樣的大將?」北洪道:「虎背熊腰,極其雄壯,使一桿重槍。」馬依雲笑道:「不消說,必是羅真了。」北洪驚道:「正是他,姑娘怎地知道的?」

    北洪初來乍到,自然不知道馬依雲往往種種,更不知道她和羅真的交情。馬依雲也不解釋,只問他情形,北洪歎了口氣,道:「不是我長敵人志氣,他功力雄渾之極,如此本事,我當真未見過第二個。」

    馬依雲問起當時情形,北洪道:「我祭出烈火幡,熊熊火焰燒去,打在他身上,便如泥流入海,再沒半點訊息,偌大火勢,連他的毫髮都沒傷著一根。」北菡接口道:「我見師兄獨力難支,便立時使出百花油,與油助火勢,火又大了兩三倍有餘,然而他只用槍在空中一劃,氣勁畫出個圓陣來,火、油便都被那陣收了進去。他反手又是一槍,槍勁貫出,好似猛龍出淵,說不盡的威猛,幸好我們避的快。」李北堂暗暗慶幸:「好在我知道他的本事,壓根沒出手,這才沒有出醜。」

    馬依雲道:「我去會會他罷。」騎上五彩花獐,也不帶甚麼兵器,只率了幾個親兵女衛,出營去了。

    出營之後,行了數里,正遇劉瑤一行。劉瑤見了馬依雲,百感交集,又正是落魄之態,不願相見,自縮了回去。馬陵、王武等人和她都是舊相識,此時見面也頗尷尬,都不願出陣,唯有羅真縱騎而出。

    羅真和馬依雲自小就認識了。羅真天性豪爽,從來結交的都是男子,真正認識的女生,除了夏侯芷,便是這馬依雲了。兩人小時侯便常在一塊,小學一個年級,初中一個班,高中同位,直到大學時才不在一塊,羅真考了軍校,馬依雲考了藝校,但工作之後又不少打交道了。後來,又一道認識了玉正平。

    那時在他眼裡,覺得玉正平、馬依雲二人是天作之合,也沒少從中搓和。那兩人沒少一塊逛街一塊旅遊一塊照大頭貼,眼見快成了,哪知馬依雲心思驀地變了,又和安定王劉瑤在一起。羅真雖然不太樂意,然而既然看她是自已願意,也就罷了。有時他自己還曾想,有道是鐵打的朋友流水的伴,馬依雲玉正平既沒在一起,那以後想來就都不會再見了,自己和馬依雲是摯友,反倒一切如常,馬依雲劉瑤大婚之時,少不得自己還要去喝上一杯。哪想得到峰迴路轉,竟然演變成眼下的局面,實在是打破頭皮也想不到的。他心裡正有一腔子的疑問想要問她。

    羅真在馬上拱手,朗聲道:「依雲姑娘,好久不見了,可還好麼?」馬依雲見他豪氣干雲,一如平常,反倒有些不自在了,道:「羅大哥,妹子這廂有禮了。」

    羅真見她模樣,依舊是那女中豪傑的將家風範,絕對不會是傳言的那樣臨危投敵,心中一面高興,一面也更是奇怪,問道:「依雲姑娘,這其中有甚麼緣由,你盡可跟大哥說,若然是因為有什麼人欺負了你,令你大怒之下做下此決定,你只消說了,剩下的事一力盡包在作哥哥的身上,定會幫你討個公道。」

    這一番話,顯然是羅真把懷疑落在了劉瑤、金劍等一干人身上。他想馬依雲或許是什麼難言之隱。劉瑤雖然處處愛惜馬依雲,但他身為安定王,身邊自然少不了許多女子。當下他身邊除了馬依雲外,尚有益州牧張洪之女張秋雁、鎮威將軍領尚書銜左東成之女左春華等人,張秋雁與金劍家是世交,左春華卻是銅鏢的結義妹子,這些人或許都竄掇劉瑤立妃,馬依雲心高氣傲,不願與她們相爭,一怒之下出奔敵營,也是有可能的。

    金劍等人聽了,都暗暗叫苦。他們確與張、左等人熟識不假,然而他們一來都知道劉瑤雖有萬千寵愛,心思卻獨在馬依雲一人,二來個個都在忙著立功,實在也沒心思來管這些兒女情長。但羅真當下懷疑了自己,他天將一般的神威,各人都是懼怕不已,生怕馬依雲一時口滑,真將這事賴在他們身上,不由得都縮了縮身子。

    金劍、銅鏢扔著大繩,銀斧在中間跳,金劍喊著口號:「一打打,二打打,三打打……」

    羅真眼觀六路,已看到了金劍等人的神態,心下更無可疑,朗聲道:「妹子,你不必多言,只消說出名字來,為兄的立時便立時替你料理了。咱們一起再回成都,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盡可從長計議。」

    馬依雲歎了口氣,道:「哥哥多慮了,小妹在蜀國多年,蒙哥哥、王爺並許多人照顧,實沒有受過半點委屈,倒是妹子諸多苦衷,很是對不起大家。」金劍等人聽了,放下心來,長出了一口氣,往旁邊一仰,恰巧壓在卡依腿上,被卡依電黑。

    羅真道:「那就奇了。你是名將之後,你們馬家與魏國西北可謂是不共戴天之仇,你有什麼苦衷,卻要去仇敵那裡?」馬依雲猛的搖了搖頭,道:「不是。」說完這兩個字,便不再說了,羅真一頭霧水,也不知道這「不是」二字指的是什麼,是「不是」名將之後?還是「不是」去仇敵那裡?

    馬依雲咬了咬唇,似是已下了決斷,正色道:「羅大哥,今日再最後叫你次大哥。羅將軍,自今而後,我們便是敵人了,以後在戰場見了,我馬依雲不會留情,也望羅將軍全力而為,不必把往日的事記掛在心。」

    羅真本打算再勸些什麼,然而一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心念已定。二人自幼熟識,明白她雖然國色天香、千嬌百媚,性情卻非常剛烈,一旦決定了的事,任誰也別想改變,若再要勸,不但於事無補,反顯的自己拖泥帶水,婆婆媽媽,由是將手裡槍一橫,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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