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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五十五章 君子伊人(5) 文 / 九三六

    高文一時間不明白其意,本待棄她而去,又想著借用她的本事,籌躇不下之際,只聽得前面說道:「原來是封封姑娘,今個兒怎地有空來我們這兒了?」他抬頭一看,見說話的是個蜀軍軍官,看樣子和這少女竟是認識,而這少女好像是叫做封封。

    這少女正是玉正平身邊的狐族少女封封。狐族之人都擅變化之術,封封是族中聖女,變化之法自然更勝一籌。方才「以臂撞人」之法,便是將手臂變成鋼鐵結構,隊長見識有限,不識得這門功夫,是以吃了大虧。

    封封久在玉正平身邊,手下軍官都識得她,知道她天真爛漫,都對她極有好感。眼下玉正平雖然被免職,羅真馬陵王武等也被罷絀不用,但十萬大軍不可能一發兒全換掉,所以基層官員仍是原部。這軍官見了封封,滿面是笑,只問她來做什麼。

    封封道:「你見過他沒?」軍官自然也是不懂她口中的「他」是指誰,問了幾句也是不明白,只得先把她叫進營中招呼,封封叫高文一起進來,軍官聽高文也是蜀中口音,也便不以為意。

    高文不知道封封的來歷,只是見軍官們對她神色都很是恭敬,知道她必有來歷,心中大喜,尋思這下去界山關許是要方便的多了,和封封的對話也多了起來,煞有介事的問起她那人的情形來。

    高文道:「他叫什麼名字?」封封打了個響指,道:「李郡!」高文道:「他是蜀地人麼?」封封搖了搖頭:「不知道啊。」高文奇道:「從他的口音你還聽不出來麼?」封封奇道:「魏人蜀人口音有什麼不同嗎?」高文心道當然不同,魏人是北方口音,蜀人是南方口音,相差極大,一聽便知。他不知封封是狐族人士,對人類語言所知本就有限,只以為她單是閱歷太少。若放平時,高文不免奚落她一番,但眼下有求於她,於是也就不說了,只哦了一聲,道:「他是做什麼的?」

    封封想了想,皺眉道:「好像是秀才?不對不對,也不是秀才,他說他哥哥要他習文學武他都不樂意的,所以不是秀才來的……也不對,韉胅晉襖,茷疤災豶脾韄隉,他好像說過要考秀才,但要考成都的秀才……」封封說的零零落落夾雜不清,說到亂處又不免帶上幾句狐語狐調,是以更加難懂,高文實在無法明白,也只得算了。

    二人用過了點心,又坐了一會兒,高文便要提議去界山關看看,說不定那兒能見到那李郡,封封聽罷大喜,便要拉著他上路。剛出軍營門,便聽得一陣大叫:「快!快!手上輕些,他身上有傷!」只見是一群軍士,抬了一付單架,正在往裡擔一個傷者。

    高文想著界山關的事,心急如焚,對此全不在意,只催著封封快走,不料封封卻「呀」了一聲,跑了過去。

    封封看著擔架上的傷員,道:「呀呀,左修啊左修,你怎麼了?」

    只見左修躺在擔架上,閉著雙目不省人事,渾身上下都已濕透。封封在玉正平身邊辦事,自然認識凡靜,於是也與這些凡靜小組成員頗為熟悉。左修自然是無法回答,旁邊卡依憂心忡忡的道:「他受傷了。」

    封封忙問:「怎麼受的傷?」卡依搖了搖頭,柯算歎了口氣,道:「那日我們一同趕回軍營,途中遇到敵軍埋伏,我們好不容易打敗了那幾頭妖獸,翻過一座山時,卻在山澗邊遭到了一條水龍的襲擊。我們三人打它不過,左修將我們推了出來,把山門強行關上……等我們從後面找到條路進去時,左修就已然這樣了。」

    封封道:「那定是那惡水龍傷的他了?」柯算也如卡依般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等我們進去時,那水龍卻也已死了。」封封奇道:「是左修奮力殺的嗎?」柯算道:「不是。一來那水龍太強,我們三人聯手都打它不過,左修定然無法傷它。二來那水龍是被利刃切作了兩段,想來不是刀便是劍,而左修使的卻是騎刺。內中關節,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然而現下關口,卻是要快快救左修。」

    眾人忙著把左修抬了進去,交給軍醫醫治。軍中醫生診視了一番,也是不明其理,只開了幾個藥方調理。封封跟著照顧了兩三天,左修依舊不醒,高文十分焦急,此時卻也不好開口提去界山關的事。

    又過了兩天,左修雖然仍未醒,但已能餵進去湯水,看來性命無憂,幾人略略放下心來。高文趁機提去去界山關的事來。封封望望柯算卡依,柯算道想來左修不是一兩日可以康復,只有慢慢調理了,好在這軍營之內不缺人看護,你自去忙要事,封封這才離開。

    二人一同往界山關方向走,剛走了半日,便見有數十股部隊勿勿往返,有魏兵有蜀兵。高文知道定是戰事已起,心下擔心魏曼,便央求封封去問戰況如何。封封雖認得蜀中軍官,但也不是全識得,當日下午來往的部隊裡沒一個識得的,只得作罷,第二日上見到一個曾在馬陵部作副官的校尉,這才向他詢問起戰局來。

    從那校尉口中得知,眼下蜀軍士氣如虹,短短數個時辰便已將界山關圍了個水洩不通,眼下魏兵不利,魏曼正在率軍突圍。高文聽了身子一震,便要拉著封封去校尉所說的東面突圍方向看看,封封卻是不願,定要往北面武威方向走,高文靈機一動,說某日裡聽人說話,依稀間李郡好似便在東面,封封於世故心機一道全然不通,只以為他說的是真,由是一併趕了來。

    兩人快馬疾行,趕到界山關東面的豹峽,果見有魏軍不停的經過。這些魏軍個個垂頭喪氣,顯然是吃了敗仗的模樣。裡面傷者甚多,有斷了手的,有斷了足的,有傷了目的,相互扶持著,勉強行走。高文在裡面尋找著魏曼的蹤影,百感交集,既想看到有她,又不想看到有她。尋了好幾遍,確定傷者裡沒有她,心裡鬆了口氣,然而轉瞬卻又更慌了。

    高文急於找魏曼的下落,拉著封封一路往東跑,然而跑了幾個地方都是無果,連「魏」字將旗都沒見到。高文滿頭大汗,正要拉著封封去另一處,封封卻忽地跳了下,指著前面大叫道:「他!他!他真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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