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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二十二章 亂世孤獨 文 / 九三六

    有人說他這次來是皇上密詔的,因為皇上想要改立太子,玉正平是劉瑤的支持者,所以要他來助陣。隨後馬上就有人反駁,說這怎麼可能,玉正平和劉瑤明明是情敵,他們都喜歡馬依雲,而馬依雲喜歡的卻是劉瑤。

    又有人說玉正平是來和劉琴商議婚事的,這點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因為他們都親眼見了玉正平和劉琴在一起聊的甚歡。

    還有人做了很深層次的分析。這是一個樹人,他足有三百多歲了,據他說親眼見過漢武帝為時任大將軍衛青頒發戰功勳章。他縷著長長的鬍鬚分析道,應該是司馬昭的問題,眾人聽著新鮮忙都圍過來聽他說。

    他說歷經多載,每逢戰亂之時都會有一些異動。他前幾天親眼見過一個從北方來避難的親戚。他聽他說,好多原本在漢中生活的樹人都遷徙了,因為有人見到過北邊來了許多兇猛的戰獸,是司馬昭親自派的。所以玉正平此次到來八成與此有關,是來向皇上要兵的。

    這種有理有據的分析很讓大家感興趣,大家忙問他的那個親戚是誰?他說是香蕉族人,大家奇道北方有香蕉人嗎?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大家意識道可能是又上這老騙子的當了,罵罵咧咧的四下散開。

    廖芳在家裡,輕輕的撫著絨狐的毛。這幾天絨狐已經和她混熟了,極是聽話,然而她為防萬一,還是在它脖子上拴了一條細細的螢光鏈,以避免它突然隱身跑開。

    看到這絨狐她就自然會想起凡通。其實她一點不反感凡通,也並不會因為兩家的門弟之別而刻意迴避。但她仍然不能拉接受他,因為她心中早已被另一個人佔滿了。

    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她並不太瞭解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只知道他的代號是十一煞。

    沒錯,就是十三門的那個十一煞,所以她在席間聽到了「十三門」三個字後就默然不語了。

    他們是在六年前認識的。那時玉正平帶著親兵十二衛(也就是今日的二到十三煞)去南中平叛,回成都的時侯玉正平放他們大假,就在那個時侯她遇到了他。

    那時她還只有十五歲,正在太學副附公塾裡讀書。那時她們放假,她就去湖邊玩,而十一煞那時也正好去湖捕魚。

    她赤了腳,在水裡來回的劃著,好奇的看著那個奇怪的大哥哥在捕魚。他和其他捕魚者不一樣,完全不用魚叉的,都是先潛到水底,不多時水面冒出一個巨大的水泡,魚們便被炸了起來,都落到了岸上,不過都沒有死。

    他上了岸,一條條的拿起了魚,又放生了回去,而後繼續下潛,炸魚。

    如是反覆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大哥哥,你在幹嗎?」十一煞笑著說:「我在捕食啊。」「可是你沒有捕,都放了回去啊。」十一煞說他在享受這個過程。

    大概「享受」了有一個多時辰,來來回回的捉放了幾條魚,十一煞終於停了下來。他拿著兩尾魚對她說我請你吃魚好不好,她說好。

    廖芳幫著架柴、生火,十一煞烤了來,兩人一起吃。邊吃著,十一煞邊講一些奇怪的故事,廖芳雖是不明白,卻是聽的津津有味。他向她展示了一種截然不同的世界,從他那裡,她第一次聽到下雨不一定非要跑,買了的書不一定非要看,鳥飛的時侯雞可以跳,狗叫的時侯最好跑到野地裡去……

    總而言之,他是一個充滿了奇思怪想的神秘男子。這種印象一旦在她心裡留下就再也抹之不去了。

    後來他們又見過幾次,彼此都好像是心有靈犀似的自然會跑到一處。四年前她鼓起勇氣向他表白,他高興的把她抱了起來。然而三年前他告訴她,他要離開了。

    「我要走了,到很遠的地方去。」他溫柔的撫著她的頭髮。

    「什麼時侯回來?」她在他懷裡問著。

    「不知道。我的職責作了改動,我要開始執行一些秘密的任務。我不知道要到哪兒去,也不知道什麼時侯會回來。」

    「我等你!」她緊緊的偎著他的胸膛說。

    那一別之後,她便再也沒見過他。

    武威。

    鍾會苦苦等待的十萬大軍終於到了,由司馬昭堂弟司馬迎親自帶領。隨軍而來的還有大量糧草,此時都在武威郡裡作著交付工作。

    十幾隻算盤獸正在倉庫門口進行著緊張的清點工作。它們飛快的舞動的尾巴,不斷的撥動著自己背上的珠羽。旁邊是文書們在看著它們,筆刷刷的在本子上記著。

    鍾會和司馬迎一起來訊問工作進度,親自在此監督的武威郡守於明忙前來迎接。

    「鍾將軍,司馬大人,糧草已清點了一多半,想來再有半日便可完畢了。」於明笑道。

    「好。」鍾會很是滿意。

    「這多虧了他,有他在,這些工作都是有條不紊。」於明向兩位上官介紹著自己身邊的那個青年男子。

    此人名叫秦傑,於明下屬,武威郡總務長,清點糧草的工作正在他的職責之內。

    他長的還算是清秀,但臉上透著一股頹廢,鍾會判定此人有長期酗酒的習慣,但從於明的介紹來看,此人從未誤過事,這顯然是有極強的自制力。酗酒,而又有自制力,鍾會覺得此人應該是有某種精神或身體上的疾病,需要用飲酒來麻醉自己。

    「秦傑?原來你在這兒啊?」鍾昂正過來向鍾會報告軍情,冷不丁看到了那男子,吃了一驚。

    秦傑笑道:「是啊鍾昂,好久不見。」

    鍾昂上前一步,抱住他道:「好兄弟。」秦傑卻咬著牙「嘶」了一聲,鍾昂忙放開,道:「你的傷還沒好哪?」秦傑笑道:「我這是瘸子的腿—舊筋了。雖然傷是在胳膊上,但道理也是差不多的。」

    鍾會看著二人,對鍾昂道:「你們認得?」

    鍾昂道:「這就是我常跟你說起的那個『大傑』—我們當年都這麼叫他,他管我叫老鐘。三年前我一畢業,剛來西北第一個遇到的就是他,我們倆臨輔。兩年前和羌人發生衝突,我們曲負責去對付一群野人,碰到了一個巨大的戰獸,我負了重傷幸好沒傷筋骨,他拚死背著我逃了出來。這傷就是在那時落下的,因為這個他也當不成兵了,就被分到了地方上,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又被調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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