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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五十七章 政局(2) 文 / 九三六

    「什麼好事?」劉諶道:「是不是父皇答應了,讓我去前線轉轉?」

    「比這好。|純文字||」劉琴有些神秘的說道:「這幾日你哪都不要去,在府裡等著吧。」

    林星十分明白黃皓最大的優勢在哪裡。

    黃皓既無治政之才,又無軍事之略,之所以能歷經數十年而不敗,法寶就是一個:和劉禪的關係。他牢牢的靠在劉禪這棵大樹上,皇權的保護傘讓他即使沒有一切,也足立不敗之地。而成功扶植了安定王劉瑤,也使他與皇家的關係更深一步。

    劉瑤的崛起簡直就是必然,這一點不只林星沒辦法,諸葛亮、蔣琬、費禕、姜維……幾代人都沒辦法。

    根本原因就是,太子太不爭氣。

    有時侯林星簡直懷疑他是不是先天智障或者後天被門擠過,他有一種獨特的本事,就是可以將一切有利因素成功的轉化為不利因素。曾經有一次,林星花了好大功夫安排了一次他和劉禪的狩獵,讓他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現一把。結果事情都安排好了,他沒去……

    林星去找太子,問他為什麼沒有,他一面流著哈喇子一面笑呵呵的說:「二弟昨天送了我一個最新款平板,我玩了通宵,今天早上就沒起來。」林星徹底沒脾氣了。

    這就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任所有人鞠躬盡淬的去輔佐,所能得到的最好結果不過是延緩他被廢的進程而已。劉瑤的上位只是時間問題。

    好在這一切,在劉諶的日漸長大後,有了新的轉機。

    日後的所有人都一直公認,在劉禪的七個兒子中,劉諶是最聰明的。而對於林星有利的方面是,他和太子關係好,和安定王關係不好,和黃皓關係非常不好。

    雖然他年紀還小,但林星相信,如果說劉禪諸子中能有人和劉瑤一爭的話,那麼必是劉諶無疑。

    現在所缺的,只是有個人扶他一把。

    這一把卻從沒有人扶過。林星之前的非黃黨,都是秉持諸葛武侯遺訓,堅決擁護太子的。一個安定王就已經夠太子受的了,他們不能容忍再出一個更聰明的對手,所以十六歲的劉瑤至今未獲王爵。但到了林星這個時代卻不一樣了。

    林星和以前諸任的想法都不相同。他不像諸葛亮那樣拼盡一生都是為了劉家的知遇之恩。他和玉正平在蜀國能有今天,完全自己的努力外加天意,蜀漢當權者對他們有的只是阻礙,從沒有過什麼幫助。

    所以在意識上,他們兩個更加注意自身的發展,而不是附著於某種前人的遺願。太子繼位或是劉諶繼位,對他們而言全無區別,只要不是親近黃黨的劉瑤繼位就成。聰明的劉諶如果上位,在政局上這麼一攪和,對他們而言是百利無害。

    於是林星就推了這一把。手下紛紛上書,上請劉諶的封王事宜。對劉諶印象極好的諫官們立表贊同,一股熱潮之下,劉瑤數日後便被封為北地王。

    成都一家咖啡堂。

    玉正平早早的坐在了這裡,正在悠閒的看著一份報紙。

    他這人在軍事以外的所有場合都沒什麼時間概念,八點約會九點能到還算是早的。為此林星沒少損過他,他痛立重誓改悔後依舊我行我素,最多提到八點五十九。

    但有一個人的約例外。

    「喂。」劉琴從後面拍了他一下,兩人相視一笑,她去他對面坐了下來。

    劉琴依然是那身淡然而高雅的打扮。看著玉正平的眼神既不是熱烈又不是隨意,濃濃的情意盡數被包藏在了那複雜到簡單的視線裡。

    對玉正平而言,劉琴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她既不像凡靜那樣活潑,又不像馬依雲那樣冷艷。

    和她在一起,玉正平總能感覺到無比的安靜和舒適,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慢了下來。

    她也總是那麼的理性,即使她喜歡玉正平的事近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卻還依然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和合適的距離,不卑不亢。她在玉正平的心中就像一個完美的符號,高貴,美麗,聰明,進而簡直有些聖潔。人間女子所有的美好,好像都在她身上完美的集中著。

    但也正因為如此,玉正平無論如何愛不上她。太過理性之餘,總感覺缺少些激情。他甚至不敢想像和她拉手的樣子,因為他覺得那似乎都是對她的褻瀆。

    「點點什麼?」玉正平放下報紙,對她笑道。

    「老規矩。」劉琴笑著說。

    「小二,來杯『老規矩』!」

    小二楞在那裡。

    「去死啦,還是這麼壞。」劉琴嗔道。

    玉正平笑了下,然後對發楞的小二說:「卡布其諾一杯,不加糖。」

    「這麼急叫我來,要聊點什麼?哲學,人文,心理學?來吧,我最近可是正在自修西域哲學喲。」玉正平說道。

    「不,這次是正事。」劉琴正色說道。

    玉正平嚴肅了神色,往前探了探頭,道:「什麼事?」

    劉琴看著他忽而嚴肅的樣子,心裡疼了一下。她在想我說的事你一定要這麼鄭重嗎,為什麼不能像你對其他女孩子那樣,隨意一些呢。她歎了口氣道:「算了,還是先聊聊天吧。」

    玉正平又放鬆下來,笑道:「聊點什麼?」

    劉琴看著窗外,喝了口咖啡,有點苦。她看著門外一個賣花的少女,說道:「就聊聊這賣花女吧。」

    他和她就是這樣,永遠不會愁沒有話說。他們總有說不完的話題,上到天文地理,下到販夫走卒,哪怕是一個路過的人打了個噴嚏,兩人也能聊出個蝴蝶效應來。彼此都好像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簡直是自己和自己在說話。然而或許正是因為彼此的太過聰明,而使得所有的話題除了高度的理性之外,沒有了任何的未知新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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