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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問禮七關陣(5) 文 / 九三六

    「原來如此。>?」他心下登時雪亮。這五關,便是一處伏兵箭陣,所謂「三白不過關」,必是中得三箭,即為作負。

    「嗖嗖嗖」又數道羽箭破空之聲響起。

    玉正平心中已有了計較,決斷便更快,當下雙足發勁,使了招九柳風訣中的「雲中白鶴」,身子騰空飄起,一一躲了過去。在半空之時,他眼觀耳聽,從這來襲箭矢中判斷出了發箭之人的方位,身子一轉,落入了樹叢之中。

    他身影已沒,箭矢立停。

    玉正平在樹叢之內,疾速行進著。他回想最初的箭矢方向,心中已明白對方弓手必是訓練有素,因為數次的方位皆不相同,顯是對手在不斷調整著方位。

    他依著自己的敏銳直覺,向東行了二十餘步,果然見到幾個淺淺的足印。他不再前進,而是閃入了旁邊的坡中。

    善戰之軍,所在的攻擊點都不會是隨性而至,必是精過一番精挑細選。縱然不斷變換,也會在這數個點內來回行動。玉正平料定只要稍等片刻,對方必會折回。

    果然,十分之一柱香後,一名青衣弓手踏著輕碎的步子奔了過來。到了此地之時,便匍匐下來,尋找著攻擊對象。

    玉正平屏住氣息,暗運將力於掌。霎時間,如狐般竄了出去,單掌按在了那弓手脖頸之上。即而將力一吐,封住了他數處穴道,使得動彈不得,亦無法呼叫。

    將力封穴之法,與內力點穴頗為不同。內力點穴,須得認穴辯位,然後將內力注入其內以制敵。而將力乃心宮之力,人之週身循環皆經於心,將力一入,非是由外及內,而是由內及外,使之血流不暢,從而受制。是故玉正平在他後頸之上一吐將力,他數個大穴便皆被封住。

    玉正平制住此人後,將自己外衫解下,往前面空地擲去。接著,他取過那弓手手中的箭弓,往著那衫上射去一箭。

    這箭聲一響,不遠處的幾個點上,便同時有箭飛出。這數箭配合極佳,無論角度、力道,抑或攻擊時間,都與剛剛這一箭契合的天衣無縫。然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箭乃是玉正平所發。

    玉正平心中一笑,凌空而起,居高下望,瞬間看到了發箭的數人。他真氣一運,五指輪轉,數下點出,幾道無形勁力向那幾名弓手疾射而去。弓手促不及防,皆中了招,軟在當地。

    玉正平哈哈一笑,飛身回去,解開了最初那弓手的穴道。繼而躍到空地之上,撿起外衣,披回身上。稍時後,數步弓手也都下了來。

    玉正平這才看清這幾人的模樣。一共是六人,高矮胖瘦都是一般,容貌卻大不相同。玉正平笑道:「我可過此關否」?

    為首一人笑道:「尊駕謀勇兼備,過得,過得。這條岔路上,第二條通道便是正途,尊駕沿此路行進便是。」

    玉正平道:「多謝。不過不才有一事不明,不知幾位能否解答?」

    那幾人相視一眼,為首之人道:「實不相瞞,我們俱是督帥座下小卒而已,能不能答,我們說了也不算。不過尊駕可試言之,如能相告,我等定然如實作答。」

    玉正平道:「我觀幾位作戰,極有法度,不知是受了哪位將軍的訓練?」

    為首之人道:「這個,告訴你倒也不妨。我等均是受了丹楊衛上官的指點。」

    玉正平道:「原來如此。多謝。」

    方才對陣之時,玉正平就感到他們的行動,與那日裡突然出現的丹楊衛風格極像。各部精兵,自有其風格。他的玄甲親兵在裝備上雖與丹楊衛差不多,但畢竟一為東南之人,一為西南之人,民風也自不同,故而脾氣秉性都不相同。

    玄甲親兵是從南中之地征來,南中地處蠻荒,毆鬥又多,故個性奔放,相對粗豪。丹楊民風果勁,卻多與避亂江南的文士雜居,故而染上了一股捨生取義式的韌勁,彼此之間的團隊感也更強些。

    這第五關的幾名弓手,配合有法,動靜有度,是丹楊衛所訓,那便是合乎情理了。

    又行了二百餘步,玉正平在地上看到了大大的五行圖。

    他一望之下,知曉此圖是先在土上畫出,而後又以鐵水澆入而成的。如是大費周章,這裡就必是第六關無疑了。然而他左右望去,只不見人,猜想是否如前關一般,是預伏了好手?然而凝神一聽,卻也沒有任何動靜。

    他心下納罕,自在這五行圖上參詳了起來。

    五行即為金木水火土,彼此相剋,諸子百家中,「陰陽家」對此研究最深。「陰陽家」之代表戰國時齊人鄒衍,他提出了「五德終始」之學,是為陰陽家的理論基礎。

    玉正平心歎,江東之地,果是人才輩出,這區區一個問禮七關陣,竟然各色人等都有。初時那名道人,是以道家練氣之法修練武功,而這第六關之人,定是通曉陰陽五行之人了。

    但玉正平看了那圖多時,也不見有人來,他本欲就此走過,但思想這問禮七關,總要講個禮字,不好唐突,由是只得稍等。過了大約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總算聽到了聲音。

    他循聲望去,只見東首山峰之上,一個陰陽方士打扮的人冒出頭來。他往下一看,拍了拍頭,而後將手一招,腰中的寶劍便自行飛了出來。接著,他口中唸唸有辭,那劍竟好像聽懂了一般,平空橫在陰陽士身前。陰陽士縱身一躍,騎在了這劍上,人劍悠然「飛」來。

    說是「飛」來,卻並不十分準確。那劍托了陰陽士,並不像仙法「御劍飛行」那樣是平平飛出,而是一路斜下,借了高處慣性之力滑來,只不過遠比直接縱身跳下為穩而已。

    不過僥是如此,也已頗為不凡,玉正平讚道:「好一個御金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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