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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鬥智鬥力(2) 文 / 九三六

    灰須人聽了一驚。他剛才見正平一派儒雅,又從未出手,只道他是個軍師而已。聽他這一說,莫非他才是此間最強麼?

    夏侯霸未見過正平出手,史阿卻知道他確是自已幾人中最強,然而他之前受傷,四十餘日不能動用將力,那此刻怎能是灰須人對手?莫非正平已有了速復將力之法?

    其實正平此時連運用將力都不太會,卻哪裡能有什麼速復之法?他此時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見了兩人有難,先出聲喝住,至於以後之事,自己也是沒想好。

    他又是一聲大笑。笑的灰須、夏侯、史阿三人都莫名其妙。

    正平自已也很莫名其妙。

    他也不知道在笑什麼,只是用來故作鎮定,暫拖時間而已。他笑的時候,心念正在飛速轉動,所幸笑完之後,一計已生。

    他朗聲道:「仲權,今日這個敵人,卻還過得去。你且退下,我來演於你看。」

    夏侯霸一怔,正平這話,儼然是以其師傅自居了。他不知道正平是什麼意思,然而相處之下,已知道他頗有智謀,想來是有了辦法,於是也就順著他說道:「是,師傅,徒兒敬聽教誨。」

    正平抽出腰中劍,仍是微笑著說道:「我若是用起將力,立時便可一招取了他性命,只是你將力未至這般深厚,一時也便不能學此法了。所以我只以招式傷他,你且須注意,務須將其中兵道戰法一一記下,日後慢慢領悟。」

    夏侯霸道:「是!」

    史阿心中暗笑:「你現在有將力麼?」不過他此時也已明白了正平的意思,深感徐庶所言不假。

    灰須人冷笑道:「如此大言,卻看你有什麼本事!」大刀一揮,又是舞成疏陣,向正平攻去。

    正平剛才見了他如此陣法,早已有了破解之道。一劍平平刺過,正是灰須人的弱點,灰須人噫了一聲,忙退了開去。

    正平笑著對夏侯霸說道:「他這疏陣,只有其形,未得其神,你派一部,直插他三隊之間,立時便可以破此陣了。」

    夏侯霸大驚點頭。他剛才已明白了正平故意誇大的意思,然而他不知道正平用兵竟然有如此本事,只一著就破了對方攻擊,這份能力,只怕已至父親水準了。

    其實正平此一招,全無將力,灰須人只要用刀一格,他招式再妙,也是無用。但他被剛才正平的話唬住了,眼見他招式如此精妙,只道是將力也遠在自己之上,哪敢與他運力相抵?

    灰須人把對方當成一個強敵,打起精神,連施妙招。

    然而他之用兵,便在當年也是不及曹軍之五子三宗,又豈能與九柳八陣相比?正平雖還遠未及周瑜將魂,但比起對方則是天地之別了。

    灰須人攻了十招,都被正平一一破去,灰須人懼意更盛,思想要是正平若非要向夏侯霸演示,不以將力強攻,自己哪裡還有命在?他心念斗轉,既然如此,那便豁出一戰,將以前切不敢用的戰法也用了出來。

    他這一個「豁出」,卻令他的用兵之道盡數發揮了出來,一些從沒想到過的招式都用了出來,連他自己也是詫異。

    然而他究竟是自己空想,水準有限,遠比正平所學正宗兵道為遜,故而不管他如何變化,正平總能克制。但又攻過一十二招,他橫向劈過一刀,宛如右部急擊之時,正平突然暗暗叫苦起來。

    原來當對方如此攻時,正平只消立時派出精兵,用起「風馳電掣」戰法,奇襲他中軍就可以了。但若以此招單鬥,則必須以將力催動,不然萬萬達不到那般迅速,而自已現下不能用將力,這卻如何是好?

    正平心念一動,想出了一計。他大笑一聲,以目視灰須人前心,說道:「仲權,這時只要以快劍攻他前心,他這招便全然無用了。」

    夏侯霸方才看了灰須人這一攻,正自愁於如何對敵,正平這一說,他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灰須人聽了這一說,也發現自己前心果然是個大大的弱點,不敢再攻,馬上收刀回護。

    正平見了,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暗道好險。

    不過這樣一來,卻又多了一個詐敵之法。灰須人再出殺招,正平只要到了須運將力之時,便或以目視之,或出聲講解,灰須人一看一聽之下,便覺不好,馬上變招再攻。

    要是在平時,灰須人當能看出其中有異,然而當下較量之中,他只感生死就是一線之間,卻哪裡有空多想,於是正平一而再,再而三,連連得手,倒好似正平可以目光聲音傷敵一般了。

    又攻了五十餘招,灰須人越鬥越驚,他已換了數個陣型,變了十數種戰法,卻都是不能勝之。心道今日之事已是敗局已定了。

    他退出戰團,拱手道:「閣下用兵之精,我不能敵。那女孩兒你們便帶回去吧,我復歸將魂門,不敢再留此間。」

    正平笑道:「好說好說。」

    只見灰須人轉身欲走,眾人剛剛放下心來,卻不料灰須人又突然轉身,向夏侯霸攻去。

    原來灰須人哪裡會有復歸之念?只是今日已敗,不得不如此,所以才說了那番話。他已作打算,離去之前,也要突施一擊,撞撞大運,希望可以殺掉對方一人,為自己這方除掉一個強敵。

    正平見了突然有變,叫一聲小心,忙以劍去護夏侯霸。

    正平見機甚快,這一劍趕在灰須人之前,已是護住了夏侯。灰須人心灰意冷,心知正平用兵遠非自己可比,當即收招,要迅速離去了。

    卻不料變化便出在這了「他慢正平快」上。

    他收招之際,正平之劍已然遞了上來,他見機不如正平快,所以雖是收招,刀劍卻也碰了一下。這一碰,灰須人立時感覺出了不對。

    「他劍上力道甚弱,大不了是內力而已,決非將力,難道剛才是詐我?」

    正平也是暗暗叫苦,一番機謀已然便要見效,然而夏侯生死之間,他心比意快,便已出了手,待到想起不能與對方接刃之時,已是不及了。

    灰須人既生了疑,索性便再試上一試,向正平攻去。正平依然是精妙招式攻來,灰須人卻不顧他向自己要害刺來,以刀背強行去擊他劍。

    對方若是將力猶勝自已,甚至略有不如,這笨拙一打當是全然無用,然灰須人抱了一賭之念,乾脆與他對力試試了,所以便行了這個險著。

    「光」,一碰之下,正平長劍立時脫手,被灰須人蕩了出去,灰須人死中得生,大笑一聲,「哈,果然是詐我!」馬上再出攻勢,正平身無將力,不能相敵,被他一掌擊了出去。然而卻不知為何,他這一掌未使全力,正平只是身子飛出,卻沒受傷。

    灰須人冷笑一聲道:「我先留了你,只是這二人卻不能留了。」橫刀便要去殺夏侯霸史阿。

    正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聽曹植的聲音傳來:「玉將軍,你們在哪兒?」

    正平好像聽到救星一般,忙道:「在這裡!」

    而後便聽得一陣腳步向這個方向奔來。

    灰須人側耳傾聽,叫了聲:「不好。」

    聽聲音,曹植是帶了軍士而來。若是尋常士兵,灰須人本也不怕。但他一聽這腳步,錯落有致,奔跑之間陣型都絲毫不亂,顯是精兵。

    原來風雲茶樓出了命案,早有人通報了官府,官府一面派出捕快來查,一面通知了曹植。曹植知道眾人是去了這裡,聽得這裡有事,心料眾人可能遇到了麻煩,當即便帶了夏侯淵留下的親兵前來。

    灰須人不敢多留,當即去捉正平,點了他穴道。夏侯史阿欲待相救,已是不及,灰須人扣著正平脈門,也不敢過分相逼,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他拉正平進柴房,又將倩雪也拉出,帶著兩人,往茶樓後門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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