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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揚威(3) 文 / 九三六

    皇甫伯尚一怔之下,隨即想到:「是了,定是黃家知道了其絕學『八卦劍陣』被破,已生了懼意,要與我南山作和……不過這樣也好,化干戈為玉帛,自是再好沒有了。我也不便怫其意。」

    心思已定,皇甫伯尚便要上前行個禮,將朱國帶回,這一節也便揭過。

    而楊雲飛卻突然上前一步,攔住了皇甫伯尚,笑著對黃向曲說道:「既然黃大當家有此意,我們也不好處置黃家之人。朱國之事我們也不再提了,從此南山黃家兩處修好,再無仇隙。」

    此言一出,不但黃向曲大驚,皇甫伯尚也是不明其意。冷林心中一凌,仇人在此,哪能眼看他不管?忙要上前分說,卻被馬陵擋住。馬陵從楊雲飛自小一起長大,又共事多年,雲飛一動之下,他便知道必有深意。

    雲飛不待皇甫伯尚之命,向眾人說道:「弟兄們,這場梁子已化了,我們便回南山吧。」

    南山軍士面面相覷,不知所為。他們方才看到皇甫伯尚與雲飛共坐一桌,相談十分投機,知曉雲飛是將軍的要客。但究竟沒有皇甫伯尚之命,不敢行動。皇甫伯尚雖不知其所為,但心思沉穩,卻要看看雲飛是何意,便向後使了一個眼色,讓眾人依雲飛之言退去。

    雲飛又向黃向曲拱了拱手,笑盈盈的離去。然而轉身之際,卻忽地化為了凝重之色。他自馬陵身邊走過,不露聲色的悄悄耳語了一句。

    馬陵目光一閃,立明其意。同眾人一起轉身走過,數步之後,卻突然抽過旁邊一名軍士的長戟,向側面的深草之中猛力擲去。

    聚然生變,黃向曲一個驚詫,待要說話時,已然晚了,只聽草叢之中一聲慘呼,隨即一片輕輕的吵雜之聲。

    皇甫伯尚帶兵多年,判斷何其迅速?一見此景,也明白了意思,令劍抽出,喝了一聲,眾人立時結陣,向草叢之內攻去。

    原來雲飛剛才一見黃向曲竟直接交出朱國,便立時生疑,左右一看,便洞悉了他的意圖。黃向曲之謀略,比起黃向直,那是大大勝出。他以朱國為障眼法,要麻痺皇甫伯尚,實則兩下草叢裡,都預伏了門客。一旦皇甫伯尚失去戒備,要來收了朱國,與黃家結好之時,兩處伏兵便出,合圍南山軍眾,打一個漂亮的開門紅。

    哪知他謀略雖較黃向直為高,但豈是楊雲飛之敵?楊雲飛將計就計,說要退去,倒讓黃向曲不知所以了。退去之間,暗向馬陵說明情形,馬陵一擊得中,皇甫伯尚便有了戒備,立時帶兵衝突,反而率先將黃家的伏兵包圍殲滅。

    雲飛本不欲行計,但眼下事出突然,再不行動只怕自己與馬陵都要遭殃,於是便不得已而劃策了。

    皇甫伯尚帶兵果然了得。識得伏兵之計後,便馬上令人組成了「索陣」,迅速向敵軍攻去,使一著「鉤深索隱」之法,交兵只數合,便將黃家此處伏兵盡滅了。

    這一擊極為有效,黃向曲尚未反應,便已被皇甫伯尚得了手,待得喚出各處門客相救之時,已是晚了。馬陵雲飛看著皇甫伯尚這樣用兵,卻齊齊「噫」了一聲。

    如此一來,黃向曲便失了先手,然而他也並不懼怕,立時讓諸門客組成了偃月陣,要與皇甫伯尚一戰。黃向直卻是微微皺眉,他也曾偶而見過偃月陣的習練,但心中實在不知這等華麗遠不及八卦劍陣的陣勢有何用處。

    皇甫伯尚一望之下,卻知這偃月陣極有法度,非是那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八陣劍陣可比。當下布出了一個陣勢,軍卒雜錯,斜地之間互有配合,乃是一個「危陣」。危陣為孫臏「官陣」之一,所謂「陳師以危陣」,乃是嚴兵對敵之法。馬陵雲飛看到,又是「噫」的一聲。

    黃向曲一著失先,不敢再待,馬上號令眾人前攻。他令劍揮動,偃月陣化為「凹月陣」前擊,卻是一著「海中撈月」。

    「海中撈月」為偃月陣中的前鋒衝突之法,此法重在以月鋒處斜刺擊敵。這一著使出,黃家門客前部果然便如伸手撈月一般,直要將對方一部攬入懷中,再行擊殺。

    皇甫伯尚眼見他如此用兵,知道這人實非善與,當下不敢怠慢,令劍一揮,命前軍中路稍退,中後兩軍卻湧向兩翼,以翼擊敵。

    這著使的正克黃向曲之法,黃向曲如不變化,前鋒勢必被皇甫之兩翼包夾,那便別想「撈月」了,只怕非「沉月」不可。

    黃向曲見狀一驚。他練陣之時,素習此法,以為攻勢既足且妙,敵軍決難抵禦。哪知剛剛交鋒,皇甫伯尚便可在瞬間想出破解之法。他這才知曉對方久歷戰陣,臨機判斷之速遠非自已可比。當下心一橫,便要使出最強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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