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科幻小說 > 功夫——由鬼到神,出身武術世家、25年習武經歷,談談真實的武功

正文 第32節 文 / 龍鳳珮

    媽媽讓我回家住,我沒答應。病床上,當媽媽掀開被子看著我腫得變形的左腿時,眼淚不停地往下落。

    繼父拍拍我的肩膀:「漢子!漢子!」

    雯雯怯怯地問:「哥哥,你疼不疼啊?」

    我笑了笑:「不疼,一點都不疼。」

    男人帶點傷,臉上也有光。

    這件事,增進了我和繼父的感情。

    養傷那段時間,繼父幾乎天天去醫院看我。其實住院期間最不方便的就是上廁所,因為校醫說我的骨頭已經錯位了,軟組織嚴重受傷,不能再用力,如果想繼續散打事業,必須好好養傷,絕對不能二次受傷。

    繼父每次陪床都到深夜,走前總是問我一句:「還上不上廁所?」然後架著我就向男廁走。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帶著早餐來到醫院。中間有段時間還用毛巾打濕了給我擦身子。

    我很不好意思,每當這個時刻他就笑著說:「大小伙子,怕什麼!打仗都不怕,擦擦身子你害什麼羞!」

    有一天傍晚,他陪我上完廁所,又開始為我打洗腳水。

    望著他的背影,我竟有一種莫名的感動,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爸,您歇會兒吧。」

    繼父愣了一下,手裡拿著臉盆,低頭停了片刻:「沒事。沒事。」

    第二天,媽媽和雯雯來看我時,我突然問:「我爸怎麼沒來?」

    媽媽愣住了:「誰?」

    「爸爸啊。」

    「哦……他……他有個會。有個會。得開個會。」

    「等我腿好了,我請爸爸吃個飯吧!」

    媽媽一笑:「用我們給你的錢請我們吃飯,你還是省省吧。」

    雯雯笑著說:「哥哥,你現在可有名了,連我們班主任都在課堂上說你了,說你打敗了日本人,為保定爭了光!」

    其實我在病床上時,我最希望王芳能從北京來看我。

    但我躺了一個月,始終沒看到她。她說她功課太忙,告不了假。

    我真的信了,直到大二下半學期時,我接到她一封信:我們分手吧。

    那一刻我真正體味到了「鐵漢柔情」這四個字的含義,我是人,不是機器,我有感情,拳台上再能打也抵不住內心的受傷。

    我不是視感情如糞土的人,我重情重義,一直在夢裡編織著我們的愛情童話。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真是單純,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有的是,誰離了誰都能活。

    落入情網的人,眼裡只有一個人,總覺這個人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任何人都不能代替。

    這叫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局外人明白,局裡人糊塗。

    其實一旦邁過去這道坎,就會發現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可當時我就是轉過不那道彎兒,整個人變得失落魂魄。

    我要當面問問她為什麼,其實分過手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當對方提出分手時,已經無可挽救了,甭管什麼原因,對方已經鐵了心了。

    我沒通知王芳就踏上了北上的火車。當我突然出現在王芳面前時,她嚇了一跳:「怎麼沒告訴我一聲就來了?」

    我說:「有這個必要嗎?」

    此刻一個留著長頭髮的人走了過來:「小芳,怎麼了?」

    小芳臉一紅:「沒事,沒事,我高中同學。你先去吃飯吧。」

    那個人看了看我,走了。

    我問小芳:「這……這是誰呀?男的女的?」

    因為那個人長髮飄飄,頭髮簾蓋著半張臉,細皮嫩肉的,我不好判斷性別。

    小芳咬咬嘴唇說:「那是我新男友。」

    我靠!芳啊,找男朋友也得找個有人樣兒的吧。不男不女的什麼東西?我心裡咒罵。

    我冷笑說:「就他那樣的,我能打十個!」

    「曉東!」王芳急了,「我找的是男朋友,不是痞子!」

    「你說我是痞子?」

    「我沒說你是痞子。咱倆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

    「這樣有意思嗎?」

    「沒意思,十分沒意思!他哪點好,哪點比我強?」

    「呵呵。」王芳一笑,「東,感情不能勉強。」

    又是這句屁話!所有移情別戀的人都是這句屁話嗎?

    我正沒處發洩,那個長髮飄飄的猴子竟然返了回來,還帶著幾個男同學。

    「哥們兒,小芳現在是我女朋友,你別騷擾她!」他竟咄咄逼人。

    我靠,這廝竟然先威脅我?

    「你媽的!」大喝一聲,我上去就要踹他,被小芳一下子抱住了。那哥們兒也不示弱,趁小芳抱住我之際,一拳打在我後背上。

    我靠!我靠!我已經瘋了,真想一拳干死這個傻比!

    我努力掙脫,小芳死死抱住我就是不放手,一邊抱我一邊對長髮猴子大喊:「你給我滾回去!滾回去!」

    長毛猴子和幾個同學悻悻地走了。

    「我要打死這個傻比,我要打死他!」我狂吼。

    「曉東!」小芳氣喘吁吁,「曉東,看在咱們這麼多年感情的份上,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他打了我一拳!」我大吼。

    「就當我打的,我打的!東,我打的!就當我打的!你打我!你打我!」

    我愣住了,這句話比任何話都傷我的心,我的心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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