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節 文 / 龍鳳珮
天上龍肉,地下驢肉,勝哥請我們在一個驢肉火燒館吃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很投機添一壺。後來勝哥又用呼機呼來了張洪文:「洪文啊,打敗你的那個小子和我喝酒呢!」
洪文哥風風火火趕來,一見面就笑著給我一拳:「曉東,來保定咋不說一聲呢!」
我說:「哥哥啊,我來這裡上學了,開學才一周,還沒來得及向哥哥報到啊。」
「你二舅還好吧?」
「很好,很好,他送我來的。」
「他人呢?」
「走了啊。」
「操,你爺倆都不夠意思,來了也不說一聲,罰你三杯!」
「認罰,認罰!」
那一晚不知喝了多少杯,大家推杯換盞,十分盡興。
第二天酒醒後,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宿舍裡了,頭疼得厲害。
葛亮笑著說:「四哥,醒啦?」
「昨晚怎麼回來的?」
「哥兒幾個把你抬回來的。」
我摸摸腦袋:「沒出醜吧?」
「尿在出租車上算嗎?」
「我靠!完了,完了,醜態百露!」
後來我又檢查了錢包:「弄了半天昨晚是我結的賬啊?」
葛亮笑著說:「是啊,所有人都爭不過你,拉都拉不住,人家勝哥已經結賬了,你非得把錢給人家,說如果人家不要你就不認這個大哥了。」
天哪,我抱頭沮喪:喝飛了,又喝飛了,每次喝飛了我都搶著結賬,這毛病很不好啊。
姥姥一再告誡我:吃不窮,穿不窮,計劃不好就會窮。
眼看著錢包裡的800塊錢沒了,1994年啊,那是大舅給我的兩個月的生活費啊,肝疼,肝疼,不僅肝疼,渾身都疼!
二哥高傑笑著說:「大家商量好了,你要沒錢吃飯了,大伙給你湊。」
我一攤手:「湊吧,現在就湊!」
高傑哈哈大笑:「飯卡可以給你,錢沒有!哈哈。」
我耷拉著腦地對大家說:「以後我再喝多了,你們管著點我,我要結賬你們就把我轟出去。」
張良湊上來說:「管不住,你都跳到飯桌上去了!」
我靠,我靠,不敢回首,不敢回首!
此刻老大從門外進來喊:「老四,你媽媽來看你了!」
我趕忙從床上下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腳底下像踩著棉花。
「媽。」
「你怎麼了?」媽媽驚訝地看著我。
「啊?」
「你看看你這氣色,這頭髮,剛睡醒?」
「嗯。」
媽媽又看了看我:「怎麼這麼大酒味,你喝酒了?」
「昨晚和幾個同學喝了點。」
媽媽眼裡閃過一絲失望:「這玩意也傳承嗎?」
「什麼?」
媽媽沒回答,遞給我一個包:「這是秋天的衣服,天涼了,記著穿。」
媽媽又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我:「這是1000塊錢,省著花!」
哇,媽媽真是及時雨宋公明啊,轉念一想,又有些躊躇,我問:「叔叔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
我才敢接過來。
媽媽思考了片刻說:「下週六去家裡吃飯吧。」
我點頭支吾了半天:「我還是……」
「一家人,總得來往,你叔叔對你印象很好,雯雯也挺想你的。」
我大腦急速運轉突然想到了一個解脫的辦法:「媽,我下下周再去把,下周我要去趟北京,看看高中的一個女同學。」
「女朋友?」
「算……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