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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酒後真言 文 / 枚沐

    葉淺醉醺醺抬頭瞅了二人,努力的睜眼瞅了半天才看清了是吳慵和炎瀲兒兩個,又不當回事底下頭,把碗裡剩下的酒液倒入口中。

    「哎呀你別喝了!看看你,都醉成什麼樣了你……」炎瀲兒很無奈,只好一把搶了葉淺手中的瓷碗,氣惱不已。

    「給我……」葉淺湊過去搶,結果沒搶成,最後跟個孩子似的哭鬧起來:「快給我……我要喝……要喝。」

    葉淺滿臉酡紅,兩頰還跟蘋果似的,喝醉酒哭鬧耍賴的樣子尤其萌態可愛。

    見葉淺如此,一邊吳慵哭笑不得,朝炎瀲兒說道:「你就讓她喝吧,木頭臉的死對她打擊也太大,我看她也是想用酒來麻痺自己。」

    炎瀲兒苦著臉,也無計可施,看葉淺這麼痛苦的模樣,她心裡也挺心疼。

    吳慵瀟灑一笑,也擺了一個空碗倒上酒,舉碗朝葉淺道:「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不如本公子來陪你喝!」說完便痛快仰頭灌下,空碗朝葉淺展示一翻,又放入案上。

    吳慵還讓小二加了幾道下酒小菜,都是本地有名兒的,還爽快的擔下所有酒菜錢。

    「好,痛快,嗝,再來!」葉淺不懂酒桌上的規矩,即使現在半醉,但能找到了個這麼爽快的酒伴兒卻令她不甚歡喜,便大方的如個爺們兒,抱起酒罈再次給對方填滿,二人有來有往喝的那叫一個痛快淋漓。

    那炎瀲兒可是急了:「我說你這淫賊,本小姐是讓你來規勸。你倒好,怎還跟著一塊喝上了!」

    吳慵不愧是混跡天下的風.流公子哥兒,喝酒這門功夫他是老油子。幾碗下肚都還面不改色,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此時的葉淺可是酩酊大醉,腦袋沉的直接擱桌上起不來了,嘴裡還喊著酒話。

    吳慵朝對面氣呼呼的炎瀲兒笑瞇瞇的擺擺手,讓她稍安勿躁,隨後便清了清嗓子,甚是憐惜模樣。朝葉淺勸慰道:「葉姑娘,本公子曉得木頭臉的死讓你很傷心,但這人死不能復生啊。再說了,那木頭臉有什麼好,就一不解風情的面癱臉,哪有本公子一半兒的溫柔體貼你說是不是……你呢。何苦如此傷心難過的摧殘你自己?你還年輕嘛。長得又那麼漂亮,又何必執著於一人一心呢,你要知道這天下還有許多的好男人正等著你……」

    「你胡說八道什麼呀,會不會說話!」炎瀲兒眼一瞪,打斷了他。

    「我沒胡說,都實話嘛……」吳慵嘟囔狡辯道。

    「喝!」葉淺突然猛地抬起了頭,似乎有些意識清醒了的模樣,這突然舉動讓他二人都嚇了一跳。

    「晏華……你是晏華……原來你沒死……」葉淺迷茫著眼看著一旁吳慵。感覺無數張臉在重合,她湊過去。喊出的語聲儘是悲苦。

    吳慵愣住,下一刻想要躲開,如今炎瀲兒就坐在對案,他可不敢萌生什麼壞心思,不然這美人投抱的美事他豈會錯過。他這一躲還沒來得及躲開,一隻冰涼小手摸上了他後頸,將他與葉淺之間的臉固定在了一定的距離上,這舉動讓那吳慵可是猛地顫了一下。

    葉淺臉漸漸靠近,似乎在審視著這張臉,她這個舉動也讓旁邊眼睜睜見著的炎瀲兒臉一黑,隨著又氣的紅了起來。

    炎瀲兒剛要發作,葉淺下一個動作卻讓她目瞪口呆。

    葉淺壓在吳慵後頸的手朝前一用力,他腦袋冷不防的準確無誤撞擊在了桌案上,額頭便起了好大一個包。

    葉淺傻乎乎嘟嘴說了句:「你不是晏華!」這逗得那炎瀲兒摀住肚子笑得前俯後仰,那吳慵很生氣,也只得干委屈。

    葉淺坐回原位,她在看著自己的那手出神,此時又恢復正常樣子一般,她似乎從方才自吳慵身上那舉動明白了一事。

    葉淺此時的眼中充滿哀傷,不久便有眼淚流出來,她苦笑道:「禁制……真的沒了,真的是沒了……」

    葉淺一直反覆著,一會哭一會笑,更多的是痛心的哭泣。

    都說酒能忘憂,借酒消愁,以為麻醉了身心麻醉了思想,就可不那麼痛苦,其實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罷了。

    葉淺口中一直反覆著這句話,讓吳慵二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覷了一下,炎瀲兒好奇道:「她說什麼沒有了?」

    對面吳慵捂著額頭,他扁了扁嘴,雙手一攤,表示也沒弄明白。

    腦袋枕桌上葉淺連續打了幾個酒嗝,嘴裡繼續喃喃自語:「你憑什麼不經我同意,就解開我禁制……憑什麼!誰讓你這麼做了……憑什麼把我推給別人……」

    桌旁二人茫然,便要湊過來細聽,那葉淺又猛然拍案而起,一陽指對著吳慵:「你這爛木頭就喜歡獨斷獨行,你孑然一身的走了,留下我一人在這……」她鼻子抽了抽,小孩一般哭泣道:「晏華……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回來……」

    如此,二人才聽出葉淺心裡的苦水,炎瀲兒痛惜不已,過來摟住了她:「小葉子,我知曉你對哥哥一往情深,但是你也要節哀啊,如果你再這麼傷心難過下去,九泉之下的哥哥也不會瞑目……」

    雖然喝的迷糊,但也聽進這些體己話,葉淺偎在她懷中痛哭流涕,一直都想找個懷抱尋求慰藉,此時便毫無顧忌的宣洩出來。

    此時,許大家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一縷紫金之光自葉淺身上飛出,悄然躲過所有人視線飛出了酒坊。

    葉淺喝的爛醉,如今被趕出來自也不能再回炎宅,吳慵提議,三人一同去他家暫住。

    因為吳家之人全部被喚醒離開,吳家諾大一宅院空著無人居住,此時正好應急,便把醉醺醺葉淺安置在了吳家裡頭。

    第二日清晨,院子裡靜悄悄,只偶爾幾聲鳥兒在院裡啼叫,第一縷破曉晨光悄悄地照射進了屋內,一切看起來還是這麼的祥寧。

    可有誰看得出,這裡曾發生過巨變,那本熱鬧的院子,如今空蕩無人,異常蕭條和靜謐。

    一縷亮光自院落空中盤桓,打了個旋兒飛進了屋內,落入榻上人身上後便不見了蹤影。

    「水……給我水……」

    半響,鴉雀無聲的屋子裡響起女子輕柔聲音,在桌案旁守夜的炎瀲兒立刻驚醒,對面椅子那頭仰天,腳枕桌睡得及其不雅的吳慵依舊還在呼呼大睡著。

    說起守夜可讓這兩人在昨夜好一陣折騰,輪流的服侍榻上這位不勝酒力還喝的爛醉最後狂吐不止的葉淺,又怕了她酒氣未散怕熱踢被子而著涼,所以是小心翼翼的一夜守著,二人一夜沒好睡,都熬出了黑眼圈。

    炎瀲兒模模糊糊在一旁桌上倒了杯水過去,扶起葉淺喝下後那吳慵聽見這一系列動靜也給吵醒了。

    葉淺醉酒所發生何事記了個七七八八,問了才曉得自己在何處,三人又同坐在一張桌子上,炎瀲兒也支支吾吾把出尋葉淺的來意說明了一番,給帶來的消息卻讓葉淺震驚萬分。

    「你說什麼?夫人她真的要把晏華煉成鬼仙了麼?什麼時候?」葉淺急忙問道。

    炎瀲兒坦白道:「我在昨日偷聽到娘和聖姑之間的談話,好像就在這幾日,而且不止這樣……」她遲疑了一下,兩手糾著手中絲帕,經過掙扎之後還是說道:「我看到帶回的那個骨靈石似乎被聖姑修復完好了,我怕,我怕娘並沒有放棄復活族人的計劃!」

    這話卻讓葉淺更是驚詫,片刻,她又不解的看向炎瀲兒:「小姐,你把你娘如此周密之事透露給我,還違背她意願幫助了我,就不怕你娘責怪你?」

    炎瀲兒愣了一愣,她伸手握住了葉淺的手,微微笑道:「你是我朋友嘛,再說你是大哥妻子那便是我嫂嫂,我幫你自然是應該,還有,你也以後別喚我小姐了,嫂嫂可以叫我瀲兒啊。」

    葉淺一聽這稱呼心都跳了一跳,但也是感動,便微笑點了點頭。

    炎瀲兒收回了手,繼續攪著手中絲帕,又感悟的模樣道:「雖然我跟大哥真正相認不過一天,大哥自己也不承認這一切,但我相信娘說的話他就是我哥哥,而且,我初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莫名的親切呢……那天大哥跟我鄭重說過,娘這麼做是逆天而為,我是信大哥的,就不能讓娘再這麼錯下去,出於這點我就該站出來阻止,以免娘執迷不悟,一錯再錯。」

    「看看,我們瀲兒就是個深明大義好女子,本公子果然沒看錯,我支持你!」吳慵還不忘溜鬚拍馬搭上一句,倒是成功把炎瀲兒逗樂了,隨後兩人翻了個白眼,便啐了他一句「馬屁精」

    葉淺沒想到,他們二人關係倒是越來越融洽,看二人打情罵俏的黏糊勁兒,估計是化解了彼此之間矛盾了,她心中都不禁為他們感到高興,想到起初她還是特地來破壞他們關係的,心中就覺得愧疚。

    「對了小葉子,我娘她們正在謀劃著如何復活族人,我們是不是該想想如何阻止她們呢?」

    炎瀲兒一句話,讓葉淺拉回思緒,她頓了頓,便道:「瀲兒你知曉晏華被他們安置在何處了麼?我想快些找到他。」

    炎瀲兒心下明瞭,葉淺是怕晏華被煉製鬼仙,她神色落寞:「大哥也在炎陵洞,我昨天見到,他被放在一副寒玉棺裡,就在鬼仙陣的上方位置。」

    「看來夫人和夙瑾是真準備著利用骨靈石保住晏華魂靈,再同鬼仙一起復活……」葉淺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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