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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逼問 文 / 枚沐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句話體現在你們身上倒是貼切……」凌霜說著又深深看了晏華,眼含溫柔,那臉上突顯滄桑之色,她道:「不管如何,只要你過得好,便好……」才覺言語不妥,又轉色道:「我意思是,你二人很般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應當祝福你們……」

    眾人都察覺到,雖然凌霜是笑著說著最後這些話,言辭之中卻透著辛酸,以致話到最後有些哽咽。

    凌霜也注意到大家表情,快速轉移尷尬氛圍,朝人吩咐道:「瀲兒,你帶吳慵公子前去廂房休息,讓下人們打點好一切,切莫怠慢了!」

    「娘……『那炎瀲兒嘟著嘴,縱然不情願,但母親的話她也不敢違逆,還是沮喪的噘著嘴,先行出去了。

    吳慵向眾人笑盈盈略施一禮,後也欣然跟上。

    凌霜轉向葉淺:「小葉,晏公子即是你夫君,亦是府上貴客,你可不能怠慢,且帶他去廂房歇息。」

    「是夫人。」葉淺恭敬應道,但心裡莫名覺得怪異,在她看來,凌霜平日有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怪異脾性,是個八面玲瓏,又兩面三刀而深藏不露的女人。

    尤其她對晏華態度似乎比炎瀲兒還要好,這舉動讓她心下驚訝,葉淺也沒作多想,便帶著晏華去了客住廂房。

    「木頭,你也真會瞎掰,唬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回倒好。他們都認為我們是夫妻了!」葉淺同晏華走在去廂房的迴廊上,一路兩人各懷心事,葉淺打破沉寂的道。

    「唬人……我實話實說而已。」晏華似乎剛從心事重重中走出來。只隨口應了一句。

    見晏華還是如此面不改色態度,到了客房門口,葉淺停足,柳眉一揚,疑惑問道:「什麼實話實說,那你倒是說說,我兩何時成過親了。據我所知,你是與我那沈師姐才是兩小無猜,佳偶天成的吧。你們不是有婚約的麼?」

    晏華腳步因此一頓,轉身看她,臉上亦覆上了一層寒冰,他冷冰冰一句:「我與沈婉清並沒有婚約。我若不同意。家族之人也不能替我安排!」

    葉淺不由一愣,被他這麼個反應弄得背心發涼,晏華板起臉來,誰都不敢與他開玩笑,至少她是領教過了他的陰晴不定善變性子,不敢招惹。

    不過這個答案葉淺早在當初就已猜出個十之**,加上沈婉清如今身份不明,這門親事也遲早是打水漂的事兒。

    「那你倒是說下。我和你又是如何有夫妻名分的了,難道不是你在胡謅麼?」葉淺這話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晏華只冷目瞥了她一眼。隨即邁步進了她身後屋子,他簡單丟下一句道:「這事說來話長。」

    葉淺愣住,隨後轉身跟進去:「那你長話短說,這可是攸關你我清譽之事,我倒無關緊要,要知,戀慕晏華師兄你的女子何其之多,到時身後芳心碎了一地,我可就成了罪人了。」

    「對你無關緊要麼,那蕭翊呢?」晏華長身站立,頭都不回的淡漠一句。

    葉淺神色一黯,轉開話題:「我現在是在說你,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

    「原來,你真的很在乎他。」

    晏華淡淡一句,便自走入了裡屋,他解了那身黑色勁裝腰間玉帶,取了腰封放在一旁立櫃上,那本貼身黑色長衫便顯得有些鬆散,卻也絲毫不影響他這好身段。

    晏華這當面寬.衣解帶許是準備休息了,他動作從容自然,最後一件白色內衫褪去後,葉淺心下一怔,情不自禁把臉轉別處。

    他這簡直是在色.誘啊,葉淺吞了下口水,強自鎮定,準備遁了。

    葉淺轉過身背對他,慌忙道:「既然師兄已準備入寢,那便不好打攪,有事那咱明日再說,先告辭!」

    葉淺慌忙奔去門邊,卻在走出幾步後,被身後那人冷冷一句止住腳步,他道:「你就這麼急著想要避嫌?」

    葉淺站在那兒,僵如磐石,訕訕笑道:「晏華師兄,在人前你我是有夫妻之名,但那作不得數的你我心知肚明,避嫌自然也是緊要。」

    晏華並沒再說話,彼此沉默了一會兒,只在片刻聽見身後的他低沉悶哼了一聲,似乎在隱忍著什麼疼痛。

    葉淺被這一動靜引得再次鼓起勇氣偷偷轉頭瞄了一眼,當即便大驚之色,問道「你背後怎麼那麼多血!你受傷了?」

    黑夜中,屋內未有掌燈,窗外月光透過窗紙照進屋來,增了些許微弱亮光方可視物,所以葉淺看得真切那是血。

    晏華沒有說話,那白色內衫退去一半邊肩頭,他右手持一枚素白瓷瓶在左肩處給自己笨拙上藥。

    見此情形,葉淺心下一軟,回身把房門關上,隨後下了一道禁制,以防他人來擾。

    「你受傷了怎麼不說呢!」葉淺過去搶過了對方手中藥瓶,邊說道,她將人扶去軟塌坐好,跑去架子邊把面巾放銅盆浸濕後擰乾,再過來幫他清洗傷口。

    看到傷口後,葉淺心下一涼,那傷口很深,傷痕就有一指長,令人觸目驚心,且血都還在往外泊,亦有發炎,傷口外面都是凝固的血塊。

    葉淺心都糾了一下,她眉頭一蹙,說道:「你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你看,傷口未及時處理都要發炎了!真是的,每次有事都一聲不吭的,這傷都耽擱了許久!」

    葉淺難得關心則亂,這幾句埋怨都顯得囉嗦了,要麼說女人都是有母性天性的,就是容易觸動潛在的感傷和憐憫。

    葉淺每擦拭著傷口都會觸及晏華痛處一般,他只會身軀微微一顫,就是一聲不吭。許是他身穿了黑色衣衫所以看不出他受了傷流了血,也或許方才為不被人發現,他用修為掩蓋了傷處和散發的血氣。

    「你真是個木頭,要你說句話簡直比登天還難!」葉淺給他上藥,邊怨念道。

    晏華額頭佈滿細汗,劍眉始終深鎖,葉淺的話他一直有聽到心裡,聽到她在埋怨卻是在關心,內心泛起了一絲溫暖。

    「吳家那塊骨靈之石就在那吳浩身上,確實是個威力可怕的寶物,我一時不慎進入那骨靈石查探才受了傷,只因那是極陰寒毒之物,所以傷口難以癒合。所幸及時服下丹藥清毒,已無大礙。」晏華淡淡道。

    葉淺幫他敷藥完畢,幫他攏了攏衣衫,起身收拾藥瓶,說道:「原來你已經查到了骨靈石下落了?」她謹慎看了下屋外動靜,走去晏華塌邊坐下,壓低聲音:「我也查探到了一些,這炎府上的那個炎陵底下可能押禁著許多可怕東西,而且,而且你知曉那炎陵聖姑是誰麼,就是那個夙瑾呢!」她指尖點了點下巴,又道:「原來夙瑾早就和這些鬼仙暗中勾結了呢。」

    晏華面無表情看了坐在眼前的她,他臉色此時有些病態的蒼白,他閉起了眼,默了半響,他道:「今日不談此事,我累了。」

    葉淺一怔,卻也下一刻明白過來,訕笑道:「我倒忘了你身上還帶著傷需要休息,那不打擾了我先回去,夜已深,你早歇罷,一切事物我們……」

    「我是想問你另外的事。」晏華打斷葉淺的話,目光淡淡看她道。

    「那,你問。」

    「你是不是喜歡蕭翊?」

    葉淺怔住,神色有些閃爍:「你問這做什麼,」她轉身要走:「你休息吧,我先回……」

    葉淺剛走出一步,手臂被人一扯過去,順勢撞去晏華身上,他目光冷峻看著她:「為什麼不敢回答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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