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零零章 蛋炒飯 文 / 血寒
天明之後，北水鄉睡在晨光裡，久久不醒。
而卻有一個人，未等晨間霧氣散盡，就已出現在村頭。
此人，正是斷浪，足足一夜，他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紫凝。
如今，他已有了一些思緒。此時轉回來，卻只想再確定一件事，昨夜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場夢。
斷浪步子飛快，須臾之後就已到了茅舍外。
仔細聆聽，屋內的人睡得正熟，斷浪躡足走進。
到了昨夜的床榻前，掀開被子察看，入眼處，淺白的床單之上，赫然留有一抹嫣紅。
斷浪輕拍腦袋，看來，他真的已經睡了紫凝。
腦中的記憶搜索處，昨夜裡的淡淡一幕，紛落的跳出腦海。
這時候，突聞身後門扉響動，轉眼處，紫凝摸著門走進來：「斷大哥，是你嗎？」
斷浪微微一震，「紫凝，這麼早，你怎麼就起身了？」
紫凝臉頰嫣紅：「我——我一晚上沒睡呢，剛才聽見響動，就知道是斷大哥——你，你去了哪裡？」
斷浪吶吶開口：「我——我——」
紫凝輕輕莞爾：「斷大哥你可餓了，我——我給你做吃的。」
步子轉動，斷浪已經伸手牽過紫凝，他又怎麼能讓紫凝給他做吃的呢？
「紫凝，還是我給你做吃的吧！」
紫凝斜著臉蛋，手指握緊斷浪：「斷大哥你可不要小看我。雖然看不見，我也能自己做飯的。」
只覺女子柔細的手指溫軟中帶了點點微涼，斷浪心中歎氣：「你在這裡坐著等我。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斷浪牽開紫凝，已經向廚房中走去。
紫凝卻不願坐下，摸著路徑跟來，依靠在廚房門口，聆聽著聲音，等待著斷浪。
斷浪摸進廚房，卻覺滿頭冒汗。後悔不該自作主張。
此時間，搜腸刮肚，卻想不出來自己會做什麼。
若是給他一桶泡麵。他自能火速做好。可現在，看著簡陋的廚房，他又能做什麼呢？
斷浪摸著腦袋，似乎要把頭髮整個揉成雞窩。
暮覺腦中靈光一閃。斷浪突然記得一樣吃食。
蛋炒飯。前世的自己可是吃過許多，如今看來，只能做蛋炒飯了。
四處察看，發現昨夜剩下的冷飯還有，又四處一翻，找到兩個雞蛋。
斷浪匆忙間，趕緊掌引火龍，點燃灶火。匆匆忙忙開始燒治。
足足忙了好一陣，斷浪滿身盡染焦煙之氣。終於端出一碗蛋炒飯。
深深的土碗內，蛋炒飯盛在其中，卻覺有些難以入目。
米飯有許多焦黑，那蛋花亦是老黃乾硬。
看著自己第一次下廚的產物，斷浪很想摔在地上。
可這時候，紫凝已經開口：「斷大哥，好香，你做好了嗎？快給我嘗嘗。」
把蛋炒飯藏於身後，斷浪推手阻擋：「還沒呢！還沒呢！看來我不會做飯，我去叫青子起來做給你吃。」
秀鼻輕蹙，紫凝卻已經伸手過來：「才不要呢，我都已經聞見味道了——」她步子邁動間，似乎就要撞上牆壁。
斷浪趕緊過去攙扶，端在手上的土碗亦忘了收回身後。
紫凝碰到斷浪，卻伸手一抓，就已經拿住他的手：「斷大哥，快給我嘗嘗嘛，我知道就在你的手上，我都聞見味道了。」
此時此刻，紫凝嬌羞的斜著頭，楚楚可憐的模樣。
斷浪還要猶豫，紫凝手往前伸，卻已經把那碗蛋炒飯搶在手裡。
「紫凝別吃！」伸手間，斷浪欲要打翻飯碗，可手掌去時，看見紫凝期待的臉神，卻也不忍下手。
紫凝雙手捧起飯碗，湊近嘴巴，輕輕吃了一口。
茫茫抬頭：「斷大哥，很好吃嘛，這是什麼？有雞蛋和米飯的味道，我卻從來沒有吃過。」
到了這時，斷浪亦滿是狐疑，莫非，雖然難看卻真的好吃？
伸手過去，捉起小琢米飯，放在嘴中咀嚼。舌間化開的，竟是脆而不幹的米粒味道。
斷浪拍手大叫，心內嘀咕，「怎麼可能，這是我做的嗎？莫非我竟有當廚師的天賦。」然而他的嘀咕未息，卻絕口中其苦，原來是咬到了焦黑的米飯。
呸呸呸！一時間，斷浪吐不絕口。
而此時，紫凝依是掩住小口，臉色怪異。
一把奪過飯碗，斷浪微微生氣：「快別吃了，全然沒有做好——」
紫凝莞爾，卻又很誠懇的說：「斷大哥還沒有告訴我這是什麼呢？若是能好好調製，必然味道可口。」
這時候，斷浪反倒有些不自在了，怯怯答道：「這是蛋炒飯，把雞蛋和米飯放在一起炒，以前我媽常做給我吃，只不知道我怎麼就做不好。」
紫凝環手過來，拉住他的衣服：「斷大哥不怕，以後凝兒做給你吃。」
暮覺心內一酸，斷浪微微隆手，把紫凝攬入懷中。紫凝心懷蕩漾，只覺暖暖的都是幸福。
卻在這時候，屋外突聞一個高亢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二人的溫暖。
「斷少幫主，你可在這裡？」斷浪扶紫凝站好，轉身一跨，冷冷答道：「這是誰呢？大清早的吵什麼吵？」
來人得見斷浪出來，滿臉歡喜，而人已經深深跪了下去：「斷少幫主，是小人，還請你息怒。」
「鄭紹祖，我不是放你回家去了嗎？怎麼又找來這裡，可是不想活了。」原來這人正是海沙幫內，苦求斷浪饒命的弟子。
那日他助斷浪尋找水牢，又幫著指認海沙幫藏寶之處，是以斷浪已經放他離開，只不知道這時候他找來這裡，卻有什麼事情？
鄭紹祖不敢起身，低著頭回答：「求少幫主收了我吧，小人如今沒了去處，回家後被老婆大罵一頓。我要養家餬口，還要為小兒芝龍賺錢請先生學文習字，只好來求少幫主給我個差事做做。你放心，我已經洗心革面，絕對會跟你好好做人，在不會幹那些燒殺搶奪的事情。」
「你說什麼？你有個兒子叫鄭芝龍？」
鄭紹祖疑惑回答：「小兒芝龍剛剛滿月。」
心內翻騰：「我呢個神啊！鄭芝龍，那是鄭成功的老爹嗎？那這人，且非就是民族英雄鄭成功的爺爺。」
又是一個歷史人物出現，風雲世界還真抽風的厲害啊。未等斷浪作答，卻聞紫凝開口：「斷大哥，我看他妻兒憐弱，也是不容易，你就讓他跟著你做事吧！」
轉念一想，自己尚有要事在身，不能帶著紫凝前往，如今沒人照顧紫凝，何不就收了這個鄭成功的爺爺，讓他留在北水鄉幫我照顧紫凝父女。
「好好！你起來吧！以後好好聽我命令就是。」
鄭紹祖心思機靈，慌忙抱拳先謝紫凝：「多謝姑娘！」
斷浪目色一凝，恢復冷厲嘴臉，「你跟我到外面來，我問你些話！」
鄭紹祖哪敢猶豫，趕緊追出去。
離屋漸遠，回見紫凝沒有跟來，斷浪一轉身，問道：「你有什麼本事？我可不要沒本事的人。」
鄭紹祖立身站穩：「回少幫主，小人懂些武功，更明晰航海之術。」
航海之術倒是有用，自己正缺少這方面的人才，斷浪思索間微微點頭道，「把你的武功使來我看看！」
鄭紹祖不敢猶豫，慌忙拉開架子，打出一套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