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風雲火麒麟

正文 第一六七章 天門 文 / 血寒

    神州東北方,有一座連綿不絕的大山,名喚長白山脈。

    長白山脈以長白山為主峰,素有「千年積雪萬年松,直上人間第一峰」的美譽。

    長白山地處化外,本是蠻夷後金之地。

    然而,長白山的千年積雪內,有著一個神秘的門派——天門。

    所以,不管是後金蠻夷還是中原漢人,都沒人敢上長白山。

    上長白山,登天門。

    光看字面的意思,是極有榮耀的事情。

    但是許多年來,就沒有幾人登過天門。

    因為登天門的人,沒有一個回來的。那些人,要麼死了,要麼永遠出不了天門。

    天門極其神秘,可奇怪的是江湖中知道天門的人非常少。

    更沒有人知道天門何時創立,是由何人創立。

    就是一個這樣神秘的門派,卻偏偏建立在冰雪之內,天門就在冰雪之中。

    長白山之上,到處都是覆蓋的冰雪。

    冰雪之下,有著數不清的洞室。

    洞室四壁冰封,四通八達,卻似一個極大的迷宮,其洞室通道暗合奇門八卦之理。

    這個迷宮的創建者,正是一個面帶冰雕面具的人,天門的主人——帝釋天。天門的冰洞迷宮,就只有天門主人能夠全部走通而不被困住。

    此時,神州大地正是五六月天氣,暑熱難當,而天門之內依然冰寒側骨。

    冰雪洞室之內。最中心的位置,有一間最大的冰室。

    此時,冰室內四面緊閉。卻有一人盤膝坐在正中的冰床上,他的全身都隱在冰封之內。

    那人臉上帶著冰雕面具,只能通過透明冰層才能看得見他的眼睛。此時,他的眼睛也是閉著的。

    他的鼻子間沒有呼吸,但是他並沒有死,他只是進入了一個忘我的修煉境界裡。

    猛然間,冰雕面具下的身體動了動。他身上的冰封開始碎裂。

    天門主人帝釋天醒了過來。

    他緩緩抬頭,呼吸一口空氣。卻依然覺得腦中亂轟轟的。全然無法靜下心來。

    因為他在修煉的境界裡,突然感覺到一股很強大的壓力出現。

    那股強大的壓力,讓他心緒不寧,讓他有了恐懼的感覺。

    恐懼在他的心裡是從來不會出現的。可這一刻,他竟然深深的感受到了那種恐懼。

    帝釋天身子一動,一瞬間內,就穿出了洞室,出現在另外一間更大的冰室裡。

    這個地方,是處理天門事務的場所。

    帝釋天一出現,就開口喊道:「帝玄機,快來見我。」

    他的聲音不大,卻傳得很遠。

    片刻之後。帝釋天的身邊就出現了一個人,此人著一身黑衣,面頰修長。眉眼細緻。乍一看無法斷定他的年紀,像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也像是飽經風霜的老者,此人正是帝玄機。

    他是帝釋天的徒弟,也是帝釋天最信賴的人。

    帝玄機俯首跪下:「師傅,你有什麼吩咐?」

    帝釋天抱手站在冰室內。戲睨看著徒弟:「如今過了多少時候?」

    帝玄機頭也不敢抬起來,輕輕答道:「回師傅。距你上次閉關,已過了三十年!」

    「三十年?想不到我被武無敵重傷,閉關數次,每一次閉關的時間越來越長,這又過了三十年不過這次,我已經完全恢復,並且領悟了新的武學。」

    帝釋天繼續問道:「如今的武林,是什麼樣子了?可有什麼像樣的人物?」

    帝玄機道:「二十年前,武林中出了一位劍道高手,人稱武林神話無名,最近,又出了三位年輕高手。」

    「你仔細說說?」

    帝玄機道:「武林神話無名修成天劍劍道,曾在二十年前力挫十大門派,從而一舉成名。那三位年輕高手分別是斷浪、聶風和步驚雲。三人本是天下會弟子,曾以劍、腿、掌聞名江湖。」

    帝釋天鼻子中哼氣,須臾間,他抬起左手,放在身前輕輕掐動。

    突然,他的拇指凝結在中指第三截上,而他的人也凝立住了。

    帝玄機感覺到氣氛凝重,慌忙問道:「師傅,出了什麼事情?」

    帝釋天默然不語,只在心中嘀咕:「怎麼會,怎麼會變了?我的大劫不是還有十年嗎?怎麼提前了三年?」

    帝釋天不動聲色,緩緩開口:「玄機,你替我出去走一趟,看看這四人,只怕我的計劃要提前了。記住,你只能試探他們的武功,不可殺傷任何人。也不能讓他們死在任何人手上,我只要他們的最真實信息。另外你在看看武林中有什麼奇人,若能收攏,一併給我帶回天門來。」

    「等你回來之日,我就把新創的武功傳授給你。如今我還要閉關一段時間,透析這門武功的精要之處。」

    帝玄機點頭領命。

    這時間,帝釋天身影再一閃,又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又回到了最先的那個冰室中。

    西湖之畔,風景如畫。

    湖邊一個草廬旁,窈窕身姿在浣洗著衣裳,她雖只著粗布麻衫,但漏出白藕般的小臂和青絲下的玉頸,無不顯示著這是一個美人。

    她漿洗的衣物已經不再有血腥血色,一圈圈的波紋蕩漾開去,原本平靜的湖水變得波光粼粼,平素見多了游魚的堤岸,竟再也沒有一鱗半爪的影子。

    這莫非,就是沉魚之姿?

    可若是這等的國色天香,又何必在這西湖邊的草廬旁,做那村婦該做的事?

    女人時不時回頭望向草廬,似乎那兩間草房子裡,有讓她極為關切的東西。

    「他昏迷了這許多時日,總該甦醒了吧!」

    女人如是想著,一邊端著木盆來到晾衣架邊晾曬衣物,她所洗的衣服很是寬大,難道她年紀輕輕,便已嫁做人妻?

    南朝有詩云:河中之水向東流,洛陽女兒名莫愁。莫愁十三能織綺,十四採桑南陌頭。十五嫁為盧家婦,十六生兒子阿侯。

    亂世之中,人命卑賤如草,她一介弱質女流,若能早早地嫁做人婦,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正思忖間,草廬的木門「吱呀」聲響,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緩步而出。

    女人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高興地丟下木盆,轉身想要投入那人的懷抱。卻似是想起了什麼,有些畏縮,只往前邁了兩步,雙手握在胸前,關切地道:

    「你醒啦……身體可有不適?」

    那人臉色有些蒼白,緩緩打量著面前的女人和週遭事物,卻並不回答。

    「若是不舒服,可不要強撐啊。」

    她亦步亦趨,緊隨著男人的腳步,走到方才漿洗衣物的水邊,水中映著的卻是男人迷惑不已的眼神。

    短髮,一字眉,輪廓分明,線條硬朗。

    湖水倒映的男人,雖不是美男子,卻也可稱得上英俊,而且是充滿陽剛之氣的英俊。他的臉頰如刀劍刻畫而出,凌角分明中,竟是英毅之氣。

    那麼問題來了,他是誰?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