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六四章 出海屠鯨 文 / 血寒
「什麼藥材？」雄霸與斷浪的聲音一齊發出。
藥婆緩緩抬頭：「蛇蛟之膽，龍涎之香！」
斷浪伸手入懷，立馬拿出白奉來給他製作的蛟膽清毒丸：「我有這個，裡面含有蛟膽成分。只不知那龍涎之香是什麼？你告訴我，我立馬去拿來。」
不理會斷浪急切的話語，藥婆倒出一粒蛟膽清毒丸，拿在手中碾碎，然後輕嗅味道。
許久之後她才輕輕點頭：「確實是蛟膽，如此便只差龍涎香，只是那龍涎香產自大海之中，乃是稀罕藥材。世間存有這種藥材的，只怕沒有。」
「什麼？」斷浪怒一頓腳，地面登時碎裂：「怎麼可能，龍涎香不就是一種香料嗎？怎麼可能買不到，你說，要多少錢都無所謂。若是有人敢不賣，小爺親自去搶來給你。」
雄霸起身走來，那目光中的狠列，也和斷浪一樣。「藥婆，你快說，哪裡能得到龍涎香。老夫定然舉天下會之力，搜尋而來。老夫不相信，這世間還有天下會得不到得東西。」
藥婆長長吐出一口氣：「醫書記載，東海之外，有龍涎嶼：此嶼東立海中，浮艷海面，波擊雲騰。每至春間，群龍所集於上，交戲而遺涎沫，若能登島，就可以取來。」
這話聽的雲裡霧裡，斷浪急切追問，「你是說東海之外，有處海島，能取到龍涎香？」
「此是一種方法。另有一法，就是入海屠鯨，從它腹中也可取到龍涎香。」
「什麼？你說的是鯨魚。那種足有小山大小的鯨魚？」斷浪的心中滿是驚異，他怎麼也想不到，龍涎香竟然可以從鯨魚腹中得到。
藥婆緩緩點頭：「此魚長越數十丈，重達十萬餘斤，若要擊殺，頗不簡單。」
斷浪猛一揮手，「沒問題。不就是鯨魚嗎？明日我就起程，入海屠鯨。給你取來龍涎香。若是那時候你解不了我兒子的毒，我必不饒你。」
藥婆並不為斷浪的狠色所動，「入海屠鯨難度極大，我可以用藥保住小少爺半年不死。你有半年的時間，若不能取回龍涎香，我就回天無力了。」
「不過，讓我施救，天下會需得為我辦一件事！」
雄霸擺手點頭：「只要你能救我孫兒，必定為你辦到！」
斷浪問道：「什麼事。」
藥婆道：「我要天下會幫我殺一個人？」
「誰？」雄霸開口，斷浪仔細聆聽著。
藥婆咬牙切齒：「神醫！」
斷浪毫不猶豫，「好，我答應你。」
只到這一刻。斷浪的心才平靜了些許。
乍聞兒子中毒之時，他心痛欲裂，如今有了解救之法。自能放心許多。
只是自己剛回天下會，如今又要離開幽若母子，那心中的傷痛，又有誰能瞭解。
把頭埋在手中，斷浪以手浴面，緩解傷痛的心情。
再一抬頭時。屋內已經只剩下雄霸一人。
「浪兒，你不用太過煩心。此事有藥婆出手，一定能解決。」
斷浪疑惑裡，卻突然有些懷疑，這是自己孩子的性命，可不能大意。「師傅，這藥婆是什麼人？竟然對毒藥一道如此瞭解。」
雄霸起身踱步：「他是神醫之妻，幽若將要臨產之際，為保母子平安，我特地遣人把她找來接生的。你不知道，幽若她娘，正是難產而死。那時候我正在打拼天下，沒有給他找來好的產婆，這才導致了惡果。否則幽若還會有個弟弟，也不會這麼從小沒娘疼愛。」雄霸說話間，似乎回到了從前，他對妻子的愛，自始至終都沒變過。這麼多年來，他從不續娶，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神醫之妻？斷浪心內翻騰，他記得風雲劇情，正是神醫幫步驚雲換手臂，更在後來幫步驚雲的兒子步天換脊椎。
沒等斷浪說話，雄霸再次開口：「神醫其人行蹤飄忽，根本無人知道他的蹤跡，否則，老夫早想殺他而後快。他私自幫助逆徒步驚雲換臂，已經犯了老夫的大忌。此人雖是神醫，行為做事卻是毒辣得很，據藥婆所說，他昔年為了試藥，連自己的親生兒女都不放過。這才逼得妻子藥婆跟他決裂，遠遠逃走。」
斷浪輕輕點頭，終於清楚其中關鍵，然而想著兒子的事情，眉頭始終無法散開。雄霸走來輕拍他的肩膀：「不要再難過了，我即刻就令秦霜置辦船隻，出海屠鯨。」
斷浪抬眼望來：「秦霜昔年背叛天下會，我不放心他辦事，我要親自出海，屠鯨取來龍涎香。如若不能，我也要親自找到絕無神，逼他交出血絕的解藥。那時候，我再手刃絕無神，勢為我兒報仇。」
斷浪的聲音字字堅定，雄霸輕輕點頭：「霜兒辦事你不用擔心，老夫這數月裡研習藥理，研究出一種控制人心魂的藥丸。霜兒已經服了我的藥丸，絕對不會再背叛。」
仔細打量雄霸，心內疑慮不敢盡消。此時此刻，斷浪再次領教了雄霸的機謀算計。想不到他費了武功，還能有這樣的作為。然而，有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秦霜身上，日後自己一定要小心堤防，別也中了他的招才是。
雄霸伸手拉起斷浪，「走，我們去看看幽若，就算你真要出海屠鯨，也不急在這時。如今船隻未辦，你提前離開也沒有什麼作用。待得秦霜把一切準備妥當，你再帶齊人馬出海，那時候我絕不攔你。」此時的雄霸，慈祥的愛慕之意盡顯無疑。
斷浪隨他起身，前往幽若的屋子。
幽若懷抱斷濤，正和孩子逗樂，小斷濤張著眼睛，好奇的看著這世界裡的一切。
見了斷浪，幽若才把眼光從兒子身上轉開，呶嘴叫道：「死斷浪，你過來，快抱抱你兒子，他可重得很，都壓得我手酸了。」
斷浪接過兒子，抱在懷中，看著可愛的孩子，卻突然心內一酸，眼眶中模糊了。他輕輕伸掌，運氣查看，果然發現孩子筋脈不暢。
到他撤手時，那眼中的淚水竟然滴了出來，落到孩子的臉上。
小斷濤被這一驚，登時呱呱大哭起來。
幽若過來就拍斷浪：「你要死啊！怎麼把孩子弄哭了。」
從斷浪的懷中搶走孩子，幽若趕緊抱著他去找奶娘餵奶。
雄霸看著二人的溫馨一幕，幽若又了一個好歸宿，心內滿是安詳。
斷浪轉身出了屋子，只丟下一句話：「師傅，你照顧好幽若，我去靜一靜。」
天下第一樓，最高的樓層之上，斷浪推開窗子。看著雄偉的天下會，看著遠處諾大的演武場與那長長的台階，心中莫名的傷感。下一刻，斷浪長長歎一口氣，赫然關上窗子，回到一樓寶座上，開始下達命令。
此時此刻，斷浪的心中滿是怒火，他向自己發誓，一定要干死絕無神。